我拨过去,“子严,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楼下站了整整三个小时啊!”古子严在电话那头暴走了。
我拿起自己的挎包,将钥匙,手机往里面一扔,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一出小区,就看见古子严满面不耐烦的站在一棵树下。我跑过去,扑到他身上。说:“你弯下来一点。”
他听话的弯下身来,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连啄了三下。
“第一个吻,是你昨天帮我赶作业的奖励,第二个吻,是你给我煮面的饭钱,第三个吻,是对你等了我足足三个小时的补偿。”我松开他的脖子,有条不紊的解释道。
他用手摸着嘴唇,喜笑颜开,忘记了抱怨。
我挽起他的手臂,预备往前走。他却拉住我,说:“今天我们骑自行车,好不好?”
这时我才注意到距离他有两步远的地方停靠着一辆骚包的红色自行车。
我淡淡的抿嘴笑,说:“我不会骑自行车。”
“谁让你骑了,”他噙着笑,眉毛弯弯,亲昵的敲了敲我的小脑袋瓜儿。
我吃痛的捂住脑门,故作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肯定是你家大官人来搭你呗!”他走过去,将大长腿一跨,骑上自行车坐垫,双手放在龙头上,按了按响铃,将头一扬,说:“小媳妇儿,上车!”
我偏头含笑的走过去,十分淑女的斜坐在后面座位上。主要是因为我今天穿的是连衣裙,无论如何也不能叉开腿坐啊。
古子严抓起我搁在挎包上两只手放在他的腰上,说:“抓紧啊,否则就掉下去了!”
我娇羞的默默点头,攥紧了他的衣服。
“好了,我们走!”他潇洒的将刹车杆一踢,双脚踩在踏板上,一圈又一圈。自行车动了起来,行驶在非机动车道上。
二月的和煦春风轻轻拂过脸颊,吹动额前的刘海。街道两旁的行道树抽出新绿,嫩黄色的小芽儿点缀在枝头。萌动的生机。风鼓动他的衣衫像一只乘风欲飞的大鸟,是少年特有的美好。我拽着他衣服的双手渐渐环抱住他的腰,我把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背上,想:多美好!这样子就像那些青春文艺电影里的片段。最开始是蓝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树梢泛着暖黄色。镜头缓缓往下拉,出现一阵响铃,而后男孩骑着自行车出现在镜头中,女孩坐在他的后座。镜头慢慢推进,男孩飞扬的衣角与开心的笑脸,然后切换到女孩绯红的脸颊与摇摆的脚尖,最后的镜头是女孩环抱着男孩的那双手……我如此想象着,觉得万分幸福。
古子严双脚用力蹬着踏板,畅快的吹了声口哨。随后问我:“你觉不觉得我们想“甜蜜蜜”里面的张曼玉和黎明?”
“像!”我迎着风大声回答。我想起陈可辛导演的那部文艺爱情电影。张曼玉和黎明乘着自行车,自由开心的唱着邓丽君的《甜蜜蜜》,穿越香港的大街小巷,微小的幸福也让他们俩对生活充满了希望。那歌声渐渐隐没在人来人往的喧闹声音之中。
“甜蜜蜜,你笑的多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我一边摇头晃脑的唱起这首经典的华人抒情歌曲,一边不由自主的晃荡着小腿。
“你卡带啦?怎么老是开在春风里这么一句。”古子严笑呵呵的问。
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解释道:“忘词了……”
“啧啧啧,你笨成这样看来是无药可医了……唉……”古子严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感慨。
我有点生气,闷闷不做声,一只手捏起他腰间的一小撮肉使劲的做螺旋运动。
古子严痛的尖叫,屁股一下弹起来,玩儿命的蹬车。一边还在风中疾呼:“我错了,我错了……别掐我,痛!痛!痛!”
我松开手,坐在后座上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