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淡雅小茉莉
虫世木子2019-02-25 16:083,387

  下车后,一个人走在街上。没有我刻意的同步真的不会与顾问同车。我冷笑。心里的伤无法分享,也没有人可以理解。

  两旁亮起的橙色路灯随着距离的远去连成光明的一条线,绵延冗长,望不见尽头。

  我双手抱臂,深深的呼吸,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影像就只是落下一片空白。此刻的我才真正的了解到孤独厚重而深刻的内涵。无法抗拒的孤独感扑面而来,想哭,哭不出来,想说,无倾诉之人。一个人的街头,寂寞无声,只有街灯相伴。走的缓慢而失望,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来确定生命的存在,利用夜风的清凉调节身躯深处阴郁。

  不知不觉走到家门口,深呼吸,扬脸微笑。敲门。

  母亲满脸倦色,笑着说:“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

  母亲继续说:“那妈妈去给你热饭。”

  “不用。”我笑了笑说:‘已经在食堂吃过了。”说完径直走向卧室。

  书包甩在床上,仰身倒下去,扎进绵软的被褥里。

  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叶子,快点出来吃饭,饭已经热好了。快点,快点……”

  我气的一下子翻身坐起,气急败坏的大吼:“你烦不烦呀,老子都说不吃了,你听不懂人话?我不吃!”

  穿着围裙,手拿锅铲的母亲冲进房间,大声破骂:“你这鬼崽子怎么说话的,谁是老子呀?老子不睡觉好玩是吗,不就是想等你回来让你吃一顿热饭吗?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吗?”

  我也觉理亏,只是怒目圆睁,不说话。

  母亲也像泄气的皮球,眼里含着眼泪,不说话。

  僵持了不知多久,母亲委屈的走出去。

  我一下子倒下去,眼泪不知所谓的流下来,划过脸颊,打湿了枕头。

  我不知从何时变得敏感而脆弱,动不动就会流泪,变得如此不正常,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平躺在床上,听见母亲怒气冲冲关门的声音,心一点点沉入冰凉的寒潭。说不清我何来那么大的怒气,但是……为什么就没有人来体谅我一下,为什么就没有人来安慰我一下,为什么没有人来陪伴我一下,一下下就好,一下下就好……

  我咬着被子,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就是这样不可理解的别扭和偏执。我明明很想做好每一件事,很想恰当友善地对待每一个人。那么多美好的想法只能存活在自己的脑海,只要在现实里付诸行动就会被人事,环境等等的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破坏,直至枯萎凋零。这就是现实与幻想之间深不可测的差距,而今的自己好像与全世界背离,独自一人坐在悬崖峭壁之上,默默地落泪,四周是萧瑟的凉风和干枯的秋叶。

  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对于我来说是曾经的理想状态,现在的美丽守望,仅此而已,永远不会成为自己一生过后最精确的概括,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缩进被子里,轻轻对自己说:“叶子,明天还要上课呢,赶快睡觉。”说完,无声苦笑。

  闭上眼睛,停止思考,逼迫自己赶快入眠。

  不知辗转反侧几多,午夜梦回几何,我终究浅浅入睡。

  次日,清晨闹钟大噪,我却不忍醒来。在半梦半醒之中徘徊。

  赖了一会儿床,还是无奈的起床,穿衣。毕竟今天要上课。就像郭老师说的一样:就算天塌下来,学生也不能不学习。

  感觉脸上干干的,紧绷绷的,不舒服。走到镜子前,看见自己满脸泪痕,眼睛浮肿无神。稍微按压了一下眼睛,揉了揉眉心,去洗脸。

  打理完毕之后,一看手机,已经是7:09,已经来不及吃早饭了。

  背上书包,走出门。晨风拂面,清凉醒梦。

  就这样吧,就像饶雪漫说的一样:改变可以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世事几多不尽人意,应该取舍有度而非深陷阴郁沉闷无法自拔。

  想来想去恰似一场场内心剖析,自我凌迟。但,终究无解。我摇了摇头,走上公交车。开始平淡的一天。

  上课的时候时不时会神游天外,而却不知自己想过什么。发呆,无思。滞笨,不思。等自己回过神来,认真听课时已经完全听不懂了。

  到了第三节课时,再也熬不下去了,昏昏沉沉的开始打瞌睡。一气呵成的睡过了上午的两节课。还多亏了顾问的那颗大脑袋遮挡了老师的视野。听见温晴在耳边问:“叶子,你去不去食堂呀?”

  我记起舒展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哈欠说“要去。吃饭不积极不是疯子就是宝器。”

  温晴拉着还没有睡够的我慢悠悠的走下楼梯。

  “要不,我们去吃泡面吧,食堂人太多了,竞争太大。”温晴提议道。

  中午阳光正好,和煦而温暖。“好呀,在操场吃吧,可以晒太阳。”

  经过一路厮杀,鬼哭狼嚎,我们两成功的买到两桶泡面。又经过撕调料包,倒调料,舀水,倒水……一系列繁琐的工序,我们终于心满意足的捧着泡面。坐在花台上,享受阳光,观赏男生打球顺便瞟一眼帅哥,赏一下身材。非常完美,呵呵。

  温晴喜欢那种大腿和小腿一样粗的细细的长腿,我本来对于腿没什么研究,因为温晴的言传身教我不仅也喜欢那种“筷子腿”而且看见了也会极其兴奋。

  正当我埋头吃面的时候,温晴扯着我的袖口说“快看,快看,洛晨曦,快看呀……”

  我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哪儿呢?”

  温晴撇了撇嘴,不满的说:”走都了走。你的反应迟钝的堪比蜗牛。”

  我失望的缩回脖子,“哎哟喂,就你反应迅速行了吧。”低头,继续低头吃面,狼吞虎咽。温晴一心两用,一边吃面一边看。

  对于洛晨曦的长相的确是很好奇,应该因为由同一个喜欢的人所以抱以非比寻常的关心。再说,她的欣赏水平还是不错的。

  吃的满嘴油腻腻的才发现没有带纸。我都要欲哭无泪了,温晴只是摇摇头摆摆手表示无奈。

  我捂着嘴冲锋陷阵,买来一包纸巾。

  “快看,洛晨曦。”温晴凑在我的耳畔小声说。

  我看见一个高高瘦瘦,五官清秀的女子走过去。不算是倾国倾城,艳压群芳的绝美惊艳但至少是一朵淡美的小茉莉,气质淡雅。垂肩短发,齐刘海,素色针织衫,浅蓝色铅笔裤,再配以一双灰色的帆布鞋,整体感觉自然而舒服。

  我的眼睛随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

  “原来是她呀。”我自顾自的说。初二五班在我们班隔壁,我经常看见一个高个子女生在过道上打闹,走来走去的,据我观察她应该是初二五班最好看的女生。原来她叫洛晨曦呀,就是她喜欢顾问……

  “喂,你就不要再目送她了吧。”温晴恶作剧似得狠狠地拍我的肩旁,把我吓得惊声尖叫。随后,她得逞的呵呵开怀大笑。

  我的脸一下子僵下来,头顶三条黑线。

  “你说顾问那小子是不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才会有那么漂亮的女孩喜欢他。”我笑着说温晴不以为然的说“还行,是美女。”

  “切,拽什么拽,说的跟你是个惊天动地的大美人似的。”我挑眉温晴说“我是非常公正的评判。”

  我们争论了一会儿,就讲到其他话题了。

  回到教室,我就极其激动的跑过去握住顾问的手,泪眼婆娑的说“孩子呀,你终于要嫁出去了。”

  顾问甩开我的手,“胡说什么呢?”

  我抿嘴笑,捅了捅他的手肘,“说真的,不是开玩笑。我今天看见洛晨曦了,那叫一个,漂亮!”激动的喷了他一脸口水。

  他不以为然的问:“然后呢?”

  “切,明知故问。”我郑重的站起来,审视他说“她喜欢你,而她长得不赖,你们就可以……”我表情暧昧的盯着他。

  他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表情严肃的不说话。

  “怎么了?你是怎样?有人喜欢你就应该烧高香了,再说是那么漂亮的女孩。”我双手叉腰不满的问。

  他一只手扶着额头,摇了摇头,说“你不懂。”

  我坐下来,望着他闷闷不乐的脸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扬起头难为的说“我,不知道。现在初三了,我不想尤其他事来影响学习。”

  “哦”我拍拍他的肩膀“真是好孩子。”

  顾问是个正直的好孩子,真的。所以我会理解他的。

  但是我们班其他的好事之徒,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可以不这样想。午自习,几个女生将顾问团团围住,进行洗脑。苦口婆心的说“有什么嘛,就现在一起看看嘛,不合适就分开就好了,又没什么损失。”“洛晨曦,成绩好,人品好,长相好,有什么可以再考虑的呀。”……

  本来一开始我枕着手臂意识清晰的听着,而后就变成窸窸窣窣的响动,最后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顾问弓着背,一只手托脸,无精打采的注视黑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走过去,双手挂在他的桌子上,蹲下来,将脑袋搁在桌面上,以便与他对话。“你啊,你别想太多了,遵从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可以了。”说完之后还配合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

  他勉强的冲我牵了牵嘴角。

  我识趣走开,不再打扰他。回到座位上,看着顾问的后背,又开始自顾自的闷闷不乐起来

继续阅读:第五章 酒后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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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沛流离的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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