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的魅力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道听途说而波及面积不断扩大从而影响深远。
一下课,就有一群不知羞耻的女孩围着古子严,没话找话,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例如“古子严,你睡觉时裸睡吗?”或者“子严呀,你穿的内裤是什么牌子。”
我听了这些问题都面红耳赤的,更何况是说出来了。
但是古子严始终保持微笑,答得有张有弛,十分幽默风趣,时不时引得那些女生笑声连连。
对于古子严这种忙碌的情况,我是事不关己的袖手旁观。再说,古子严自己很享受嘛。我何必搅了他的好事。只是作为他的同桌有点受罪,总是被挤来挤去的,没一天安宁的。
一抬眉,看见外班的女生组团来看古子严。我无语了……
但是我必须承认古子严不仅长了一副好皮囊而且生了一个好头脑,善于人际交往,情商很高。
没过一星期他就跟我们班的男生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了,可以跟我们班任何一个女生嬉笑打闹,连盐醋不进的呆板物理老师都喜欢他。要知道我一年下来没敢跟物理老师说过一句话。唉,这是长相问题。
至于顾问和洛晨曦,我哭笑不得。
洛晨曦答应了顾问,顾问除了会与洛晨曦传简讯,其他的他就不会做了。在学校里根本不理洛晨曦,能躲多远躲多远。就算不小心遇见了也形同陌路,不说一句话,冷漠的擦身而过。一点也没有当初告白的勇敢和浪漫。放学了就和同学打车回家了。有一次,他们在食堂相遇。洛晨曦大胆的坐在了顾问的对面,而顾问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埋头扒饭,把洛晨曦晾在一边。洛晨曦也是好脾气,就一语不发的注视他吃完饭,站起身,走出食堂,要是我早就一餐盘扣在他的脑袋上了。这算哪门子谈恋爱嘛。洛晨曦不但不气不闹而且还给顾问送饮料,送提拉米苏之类的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顾问斜眉:我哪有这么无情?木子:……好吧,我承认我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
对于这种状况我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难过。虽然一想到顾问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被撕扯的疼痛,但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吧。我不自觉摸着心脏,轻轻地说:“必须果断的了断……对不起了……我的心……”
我清晰的记得安妮宝贝写过这样一句话:爱情有时是一个人的事,爱或者不爱都得自行了断。对于现在如此复杂繁冗的心思与无能无力的情况真的算是非常切合的忠告呢。我真的应该自行了断。
我看着顾问错落有致的头发,发尾的末尾交界与衬衣衣领,看不见耳朵的全貌,只有仔仔细细的看见耳朵后的密布的细小血管,流畅而平直的肩线,端正坐立而显露的倒三角的形状。
我抬起头望天,活生生将眼泪给憋回去。
一旁的古子严一看我这副模样就乐了。他凑到我的耳边问:“你在干嘛呀?一边摸着胸一边热泪盈眶,就算长大了一点也不必如此激动吧?!”
我听了,差点就气绝身亡。天呀,他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些豆腐渣吗,我在这里如此文艺地悲秋伤春,他怎么这么会联想呀!我把手放下来,对他无语的翻白眼。
他贼兮兮瞅了瞅,义正严词的说:“据目测,没有变化。”说完还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赞同自己的说法。
我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你小子能不能稍微正常一点。”顺手在他的手臂锤了一拳头。
他痛得哇哇大叫,我轻蔑地笑,幽幽地说:“你最好别惹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他面部扭曲,不说话。
我哼了一声,离开座位,走出教室,来透一透气。
我无力的趴在栏杆上,向下观望那些在操场上挥洒汗水和青春的少年少女,他们的生命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热烈而欢快,就像无忧无虑的孩童的快乐一样令人不由自主想要仰望……我们已经没有激情去疯狂的玩耍,去疯狂的挥霍青春。这是时间的杰作,它把我们的懒散与枯萎定义为:稳重。
我深深的呼吸,想要把周围一切欢愉的空气吸进肺里,让我不再苦闷。
“叶姐。”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过头去是洛晨曦。我对她友好的笑了笑。
她顺势靠着栏杆,与我挨得很近。她说:“最近……有点烦……似乎顾问在躲着我。”
我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说:“没事的。你要知道顾问是个腼腆的男孩子。”说完一边笑着一边拍拍她的肩膀,加重话的可信度。
她看了我一眼,勉强撑起一个笑容。
“你要知道,毕竟男女朋友刚开始都会有点尴尬,又不熟悉。再说,你们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的,顾问自然要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是不是?”
她对着我点了点头,笑着说:“你是一个好人。”
我和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真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小孩子,别人跟她说几句安慰的话就认为别人是好人。我不过为了自己的私心才对你们的恋情给予关心的,并不单纯的目的。
随后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她走后,我苦笑。其实我也需要安慰,不是吗?
我总是在以一种刀枪不入,不会受伤的强大姿态去安慰别人,帮扶别人。到头来才发现最可怜的是自己。我没有必要照顾每一个人的感受,没有必要把一件事情想得过于透彻,没有必要对于虚无缥缈的感情那样无可救药的偏执……其实没有必要。
我苦笑:“什么时候自己的想法变得如此幼稚了。”
温晴走过来,牵住我的手,默契的不说话。静静的感受来自对方的体温。她的手指纤细而柔软,淡淡浅浅的热度,十指相扣。
我们俩相互静默。就这样,牵着手靠在一起。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毕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低下头,说:“温晴,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她一下子提起了精神,问:“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说:“其实我喜欢顾问。”
她还是在笑,说:“嗯。”
我惊异她如此淡定的反应。我不解的望着她。
她仰起头。说:“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打听不到的。”
我笑:“现在我一手造成的境况真是令我进退维谷呀。”
她似乎并不想在这个纠结的话题上深究太久。她嘻笑着说:“哟哟哟,进退维谷,你这文盲还用的来四字成语了。”欣慰的拍拍我的肩膀,做涕泗横流状。
我哼了一声:“宝器!”
沉闷不快的气氛终于变得正常。但是我心里纠结的复杂心绪只是暂时隐去而已。
即使是温晴也照样不会理解我内心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