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把书还给我
刘松林2019-02-25 16:094,514

  这江家的日子过了两个星期了,因为一切在来江家的第一天遇见了各种糟糕的情况,在第一天钟叔和木雨烟自己都给自己上了无数次的心理科课,所以很快木雨烟就树立了正确的心态,接受了目前自己仆人的身份,一个星期下来,木雨烟也在努力地适应仆人的身份,和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一切。虽然期间还是会时不时的受委屈,会时不时地成为江家大少爷的出气筒,但木雨烟已经开始慢慢习惯,慢慢看淡。在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大少爷照顾好,希望大少爷快点恢复,让自己可以早日拿着薪金回家给小海治病。至于其他在里受到的委屈都可以放到一边。一个星期下来,尽管木雨烟总会耐心地对待大少爷的暴躁脾气,认真地做好自己的工作。但大少爷也还是不会因为木雨烟的到来而在性情上有所好转,还是会一不高兴就拍桌子砸碗,会厉声呵斥木雨烟。尤其是那个周末的午后。

  那天下午二少见天气还不错就推着大少爷到院子里散步去了。木雨烟在给大少爷整理书桌时,发现桌下掉了本书,就弯腰去捡起。原来是徐志摩的诗集,还是英文版的。木雨烟对文学研究不深,但对现代诗还是挺有兴趣的。她随手翻开了诗集,发现书中夹着一个标本,是多白色的花,但看上去标本的时间好像有点久了,没有了一点水分,木雨烟拿起闻了闻,也闻不到一点花香了,然后深情地读着:“轻轻地我来了,正如我轻轻地走……”突然,“你在干什么!”把木雨烟吓一跳,匆忙把书合上支支吾吾说,

  “我刚看你的书掉地上了帮你捡起来了,发现是徐志摩的诗集就打开看了。”

  “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知不知道什么是礼貌!”大少爷又火冒三丈了,推着轮椅向屋里推去,二少爷见状急忙拉住轮椅说,

  “大哥我推你过去吧。”

  轮椅在木雨烟面前停下。

  “把书还给我!”

  “给。”木雨烟把书放到大少爷伸来的手边。

  “嗖”的一声,大少爷把书拿过去了,谁知却不小心把木雨烟拿在手中的标本打落在地。

  花落在地上就碎了。

  当时木雨烟还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只是不知道还是场大祸,捡起地上碎花,

  木雨烟还懵懂地说了句,

  “花落地上碎了。”

  大少爷听到这话立即反常了,立即拿起手中的向木雨烟砸去,

  “谁让你动我的标本的!”

  书本砸到了木雨烟的额头,但见眼前这状况木雨烟也没顾及到疼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滚!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大哥,你别这样!她也不知情,不是故意的。”

  “滚啦!叫你们滚没听到是吧。滚!”

  木雨烟还想上前把碎花放回桌上,被二少爷匆忙拉出了房间。还好家里除了二少爷,大少爷和木雨烟其他都忙各自的去了,江老爷江夫人也都不在家。

  二少爷拉着木雨烟一直到花园,然后对木雨烟说,

  “让他冷静下。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二少爷严肃地对木雨烟说。这是木雨烟第一次见二少爷这么严肃认真,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这次闯的真是大祸。可不是平时大少爷挑三拣四的乱发脾气那么简单了,但还是不明白,

  “不就是一个标本吗?大少爷怎么就这么大脾气啊”

  “这可不是一个标本这么简单啊!小姐。”两个人边走边聊。

  二少爷告诉木雨烟,“那标本是朵白玫瑰,是大哥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最喜欢的花。那本徐志摩诗集和标本是大哥二十岁生日时他那个女朋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大哥对这个女朋友用情很深,那本书和标本一直被珍藏着,别人碰都不能碰。虽然现在两个人分了,但在大哥心里那本诗集和标本依然是他的禁地。上次一个负责照顾他的仆人不小心把书蹭到了地上当场就被大哥赶走了。你现在想想那个标本还简单不?我估计你啊在这也呆不久了,明天可能就要被我哥赶走了。你还是做好心里准备吧。”

  “哦。”木雨烟沉思了会说,“你大哥真痴情!”

  “你不担心你被赶走反而还有心思研究我哥痴情,佩服佩服!”

  两人正说着,钟叔走来了,问,

  “你们在聊什么呢?”

  “钟叔,我们在聊木雨烟什么时候被赶走。”二少爷笑着说。

  “怎么了,木雨烟,发生什么事了,二少爷怎么说这样的话。”钟叔急切地问。

  “我……”木雨烟支支吾吾。

  “她不小心把大哥的标本弄碎了。”

  “怎么会这样!这可怎么办啊!”钟叔急了。

  “钟叔叔,没事。我相信我不会那么容易被赶出去的。你们要相信我。”木雨烟安慰钟叔说,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谱。

  晚上吃饭了,江老爷江夫人还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吃饭时江夫人依旧吩咐木雨烟把饭菜端上去。木雨烟按照吩咐把饭菜端到门口时犹豫了片刻,侧耳听了听屋里的状况,什么声音也没有。木雨烟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大少爷,吃饭了。”没反应。

  “大少爷,吃饭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进来吗?”还是没回应。

  “大少爷,你不说话,那我进来了。”木雨烟冒着再次被呵斥的风险开了门,走进屋里。奇怪的是这次大少爷没有破口大骂,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子的方向发呆。

  大少爷这出奇的沉默让木雨烟心里开始恐慌了,心想,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吗?可是不管前方天气如何变换,不管迎接她的将是什么她都要把任务完成。她轻轻地带着几分畏惧走向大少爷,

  “大少爷吃饭了。”没有理会。

  “大少爷,先吃饭吧。下午的事……”木雨烟有点怯弱,怕说起大少爷的伤心事让暴风雨马上降临。但大少爷似乎没有在听木雨烟的话,无动于衷,依旧纹丝不动,平静的望着窗子的方向。

  “大少爷,下午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生气你就骂我吧。随便你怎么骂我都行。我接受,不会怪你的。”木雨烟还是说起了下午的事,大少爷也还是保持着他原有的状态,似乎丝毫没有当木雨烟存在。

  一直温婉的木雨烟这会也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一急之下就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已经不存在的东西还抱着残留的回忆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你今天在这里这样为了她不吃不喝,她会知道吗?她还会理你吗?已经破碎的东西无法再完好了为何不把它丢掉?既然爱已经不再为何不放手?放了她也放了你自己。你生来不是为了她给你的那点爱和她离开后那点残留的,没有意义的回忆,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有你的梦有你的责任。——”木雨烟还想继续说下去,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江夫人打住了,

  “你干嘛!我是让你来照顾我儿子的,不是让你来训他的。”

  江夫人的话没有阻挡住木雨烟,木雨烟继续说,“你看看你的家人,他们养育了你二十几年,含辛茹苦,难道你就是这样报答他们吗?你不带给他们回报就算了,还要这样虐待他们给你的身体,你知不知道他们看到你这样他们心里有多心疼?遇到一点困难就止步不前,自暴自弃,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如果她知道值得你这么珍惜,她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她就会回到你身边,如果她真的值得你珍惜,她就不会选择在你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你。在她的眼里你还比不上她的学业她的事业,你说她还值得你这样吗?天涯何处无芳草,放弃她你会遇到更好的。离开她,你应该要更加坚强地走下去,要比她活得更好,让她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而不是现在这样,你现在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看不起你。”木雨烟终于是一口气把话给说完了,深深地呼了口气,等待着群起而攻之的狂风暴雨。

  “你疯了是吧!发什么神经!走开!”江夫人把木雨烟推到一边,“儿子,别听那个疯丫头胡说。别理会她。来,妈妈给你喂饭。”

  “你今天是怎么了,从没见你这样的。”二少爷也走到木雨烟身边扯了扯木雨烟的衣服说。但木雨烟没回答他,傻乎乎地处着,好像忘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

  “木雨烟,你没事吧。你这孩子,钟叔叔的话你怎么就没听进去呢?要沉得住气。”钟叔也走到木雨烟身边边说边摇头。

  接着大家都把焦点从木雨烟身上转移到大少爷身上,似乎都在安静地等候着大少爷的爆发。

  “妈,你们都先出去吧。”终于,大少爷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没有骂人,没有砸东西,把在场所有的都惊住了。

  “孩子,你怎么了,别吓妈妈。你生气就骂出来,别这样吓妈妈好吗?”江夫人握着大少爷的手。

  “妈,我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大哥,你怎么了,想开点。木雨烟的话你别太放在心上了。她也是有口无心,不是有意伤害你的”二少爷也走上前说。

  “奇轩,我没事。你带妈出去吧。”

  “连峭,你好好想想木雨烟的话,她说得很对。”江老爷也发话了,然后扶起江夫人,“夫人,让连峭一个人静静吧。我们都出去吧。”

  大家都先后出去了,留下大少爷一个人在屋里。木雨烟出门时回头看到大少爷手里拿着那本徐志摩诗集,但因为眼睛被纱布蒙着,看不到表情。

  大家都来到了客厅,江夫人一坐下就朝木雨烟边指边骂,“你这死丫头,事情做不好就算了还敢训大少爷!大少爷要是没事那也还好,他要是有什么闪失你看我不收拾你!”

  “你就少说两句吧,让连峭静静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江老爷说,然后又说,“你们大家也去吃饭吧,都忙活一晚上了。大少爷,没事,不用担心。”江老爷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大少爷。也不知是因为他了解他儿子,还是他根本就不关心江连峭。

  钟叔和木雨烟几个听了老爷的话就都散去了。木雨烟走了,二少爷还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木雨烟他们在吃饭时,大家也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木雨烟和大少爷。他们有的佩服木雨烟的勇气,有的则有点幸灾乐祸,说估计木雨烟明天就要被赶出江家了。钟叔就十分替木雨烟担心。木雨烟自己心里却很没谱。

  晚上饭后,大家都各自离去了,木雨烟悄悄地上了二楼,她没有敲门,而是侧耳听屋里大少爷的动静,但屋里好像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木雨烟有点着急了,她担心自己真的又闯大祸了,心想:大少爷不会被我的话刺激了一时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吧。于是额头贴着门,想从门缝间看看屋里的动静。她看到大少爷还是之前出门的那个姿态,坐在那,手里拿着书,发着呆。木雨烟想敲门进去,但想起大少爷之前说要让他一个人静静的,本就已经闯了大祸,怕再次触怒大少爷,所以只好安慰自己说:他不会那么糊涂做傻事的,他只是想静静。于是,木雨烟就走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木雨烟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心里很担心。已经是深夜了,大家也几本上睡着了。木雨烟实在是睡不着,有点担心,况且她想到大少爷一直坐在轮椅上就算不做什么傻事,睡着了,这天气,也是会着凉的。想到这,木雨烟从床上爬起来到了大少爷门前,她轻轻敲了门,屋里静悄悄的,于是她也没顾那么多了,就拿钥匙开了门,轻轻地走到大少爷身边,轻声叫了大少爷几声,但大少爷睡着了。木雨烟就又轻轻地从床上拿了被子给大少爷盖上。刚把被子盖好,大少爷就醒,大少爷看到木雨烟,

  “是你啊”

  “对不起,大少爷,把你吵醒了。我见你睡着了天气比较凉就拿了被子给你盖上。”木雨烟说。

  大少爷没说什么,也没生气。

  木雨烟接着说,“大少爷,已经很晚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吧。”大少爷很平静,还是什么也没说。木雨烟就当大少爷是默认了,就搀扶着大少爷到床边。帮大少爷铺好被子后,木雨烟也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安静地睡了。

  惊险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只是木雨烟心里还是会有所顾忌,不知道明天风云是否又会有变化,明天迎接她的不知道又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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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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