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连云尘,连泽更多的是愧疚和包容。
这些年不管连云尘干什么,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心仪的女子,”连云尘睑下眼眸,看着自己衣服上花边,道:“暂时还没有。”
“既是这样,那你觉得风丞相的女儿风芝梦怎么样?亦或者其他人?”容静捏了捏丝帕,道。
“儿臣暂时还不想娶妃,请娘娘转告父皇。”连云尘站起身来,然后拱手作揖,道:“儿臣府上还有事,先行告退。”
“这,那六王爷就去忙自己的事吧,本宫乏了。”容静摆了摆手,一旁的宫女赶紧领着连云尘出去。
“过了这么些年,他的脾气还是这么倔。”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从一旁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容静连忙迎上去,微微欠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不必多礼,”连泽拉着容静的手一起坐在榻上,蹙了蹙眉,道:“既然他不说那朕干脆给他赐婚,也好给婉君一个交代。”
“这样不好吧!”容静给连泽剥了一颗葡萄,连泽张口连带着她的指尖一并含了进去,舌头还扫了扫,容静立即羞红了一张脸。
“爱妃为什么觉得不好?”连泽将容静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容静发髻上的珠钗翠环拿下,嘴里还念叨着:“爱妃下次不要再戴这么多发饰,朕嫌麻烦,朕还是觉得初见你时只用一支珠簪挽起整个发髻,又简单又美丽。”
御花园的湖边站着一个人,只见她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眼眸如星。
女子看了看四周,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夏天的衣衫又薄又少,里衣从肩头滑落,女子将瀑布般的青丝用簪子挽起,然后纵身跳进湖里。
处理了一天的政务,连泽从御书房出来,遣散了跟着的宫人,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着,散散心,舒展一下筋骨。
今夜的御花园似乎格外漂亮,特别是那波光鳞鳞的一片湖水。连泽不自觉地走到了湖边的凉亭,然后坐了下来,眯着眼欣赏着美景。忽然之间,湖边上的一堆东西吸引他的视线,他纵身飞了过去,地上堆放的是女子的衣物,弯腰捡起一件嗅了嗅,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而衣服上花纹让连泽皱了眉头。
后宫之中每个品级的妃嫔都会有对应的衣饰头饰,还有相应花纹。皇后是中宫,宫装一般为正红色,凤冠,十二支金钗,衣物发饰可用九尾凤凰,百花之王。而贵妃则是品红色,八支金钗,衣物发饰可用八尾凤尾,芍药花等。
眼前的衣服虽然很朴素,但却是品红色,上面绣了芍药花。
后宫中皇后的位置空悬,几位皇子的母妃都已经逝世,按理说应该没有贵妃了啊!
蓦然间,连泽想起了那个和亲公主。因为是联姻,所以他对那个女子没有感情,就连她入宫都是四皇子连云枫去迎接的。当然,他也没有见过那个和亲公主。
草原蛮夷之地来的人果然是不知礼数,竟敢在御花园的湖里洗澡,虽说是晚上,但还是会被人看到,这次幸好是他,若是被别的侍卫皇子看到,她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咦,不对,为什么是幸好被他看到就没事。他身为皇上,又是这个女子名义上的丈夫,他不是最应该治她的罪吗?
正纠结着,湖面上突然一阵响声,紧接着一个女子便像鱼儿一样纵跳出水面,呼吸着新鲜空气。
月光下,女子露在水面上的皮肤白皙宛若陶瓷,衬着盈盈水光,好不美丽!
她开心的游着,忽然之间感觉撞上一面坚硬的墙。这个地方会有墙?女子抬起头,正好撞上一双欲火缭烧的墨瞳,她惊呼一声,赶紧逃离,却被一只手猛地拉回来。
“你是什么人,不要碰我。”女子奋力挣扎却怎么也逃脱不了男子的控制,两个人的距离反而越来越近,近到紧紧相贴。而男子一手揽着她的柳腰,一手却抚摸着她的脸。女子当即一掌袭向男子的胸膛,但男子也反应灵敏,侧身一闪便躲了过去。
“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脾气这么坏,看来要好好调教一下。”说着,男子迅速点了女子的穴道,然后抱着她上了岸。
“喂,我说你是谁,宫里的侍卫吗?我告诉你,我是新进宫的妃子,你要是敢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我立马咬舌自尽,皇上知道后会杀了你,还会灭你满门。”
“你还是好玩,这算是在为我设想吗?”连泽一边给她衣服,一边问道。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忠告你,你赶紧解开我的穴道,我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然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别怪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想咬牙自尽,那也看我答不答应。我把你的嘴用布堵起来,看你还怎么咬。”连泽低着头给女子的腰带系了一个蝴蝶结,再将外衣给她穿上。
“你这个无赖……”
“嘿,无赖问你一个问题,你见过皇帝没有?”
“没有。”她进宫见过地位最高的便只有当日迎她入宫的四皇子,皇上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那你觉得皇上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说话间,连泽已经将鞋袜套在女子的脚上。
“皇上,我猜应该是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还留着一大把胡子的老头子。”
“扑哧~”
连泽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他在这个小女子的心中竟是那般丑陋的模样。
“你为什么会认为皇上长那个样子?”
“难道不是吗?”皇帝不是应该年纪一大把,又老又丑?虽然四皇子长得英俊潇洒,但他都已经是皇上的第四个儿子,还已经二十多岁了,可想而知,皇上不会有多年轻。
“我如果告诉你,我就是你口中的老皇帝,你信吗?”
这回换容静笑出了声,她蹙了蹙眉,道:“小侍卫,这种话要是被别人听见你可就要脑袋搬家了。皇上可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假扮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欺君大罪。”
“你不信?”连泽挑了挑眉,然后自己动手将衣服穿起来。
“小侍卫,你怎么敢穿黄衣,这宫里只有皇上和皇子才能穿……”容静突然住口,然后借着月色仔细地打量眼前的人,过了半响,才道:“你是哪位皇子?六皇子吗?”
“你宁可猜朕是皇子,也不愿意相信朕是皇帝?”
朕……
这个称呼只有一个人敢用,那就是当今圣上。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如此年轻,看起来甚至比连云枫还要小几岁,所以她才猜是不是六皇子。他,竟然是皇上,那个她口中又老又丑的皇帝……
容静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下奇景,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真的是皇上?”容静感觉自己的声音在打颤,她刚才如此冒犯皇上,会不会被杀头?大草原会不会受牵连?
“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
“皇上恕罪,容静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庐山真面目,冒犯圣颜,容静甘愿受罚。”
“罚,当然得罚。”连泽看着吓得一脸惨白的女子,不由玩心大起,道:“不光你要受罚,就连那片草原上的人也要受罚。”
“求皇上开恩,我草原百姓无辜,一切都是容静一个人的错,皇上要处罚就处罚容静一个人吧!”
“你真的愿意?”连泽突然间凑到容静的耳边,张口一把含住她圆滑小巧的耳垂。
“愿意。”耳垂是容静最敏感的地方,她咬着唇极力忍受住连泽对她的挑逗。
“既然这样,那朕就罚你今晚和朕翻云覆雨。”说着狠狠地咬了耳垂一下,连泽唇角勾起一丝邪笑。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还有一股酥麻的电流袭向全身。
从浅眠之中惊醒,容静睡眼朦胧地看着不知道坐在那里多久的连泽,伸出未着寸缕的手拉了拉他。
“静丫头,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连泽看着容光焕发的容静,伸手一捞便将她搂进怀里。
“泽郎,你真的打算给六王爷赐婚?”
“静丫头觉得不妥?”连泽让容静背对着自己坐着,双手慢慢地梳理她的青丝。
“六王爷虽然对什么事都淡淡的,但他毕竟是个人,我认为婚事还是由他自己做主比较好。”容静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