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受伤了。
赶到医院,只见到了坐在门外的白依岸,她的眼睛红肿着,看来哭得不轻。手上的气管扩张器让蓝不禁更担心起来,不自觉的拨通了炎威万的电话。
十五分钟后,匆匆赶来的炎威万心疼的带走了白依岸,临别前还向蓝说了句谢谢。只是,那真似有若无的薰衣草的香味,让蓝警觉的戒备。战争已经开始了么?是那个她最信任的?脚步不自觉的跟着出去。
门口,炎威万正匆匆走进来,与后面那辆带走白依岸的车子正好擦肩而过。蓝看着那坐在车里的深深刻进自己心里的人,心中瞬间结满了霜,刺骨的冷进心里,呼吸间吸进一股冷气,忍不住捂着唇轻咳。指间微湿,温热的液体一片炫目的红色。
果然还是避免不了与你的战争,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都付出代价吧。紫色的眼眸中闪过的寒意愈见浓烈。
他冷静的站在他面前,他的父亲。为什么会有一种害怕想要逃避的冲动?是他变得脆弱了么?跟着那个笑容暖暖的人在一起,在冷情的人也会渐渐动摇的吧。
“维斯,你做得很好。现在,你可以回去找你的女人了。”见到白依岸,安承千的脸上是一抹狰狞的笑。
“父亲,那她……”
“她,我会好好招待的,你就放心好了。”白依岸被绑在椅子上,纯真的目光不解的看向他,那目光里有着浅浅的哀求,让他的心狠狠的触动了一下,脑海里那个白色的背影又忽然重现。
白色的背影,总是会那么熟悉?熟悉到让他心痛不已。路过花店,忍不住走进去挑了一束百合。
“等等,用这个。”捏起一支小小的薰衣草,递给正在包装的那个女孩子,小小的钻死而定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芒。好像还是有很多事没有记起来,是药效太强烈,以致现在还无法完全恢复么?那座墓碑上的笑脸,那一抹心疼的白色,会有他要找的答案么?
“呵呵,炎威万的未婚妻,白涛海唯一的女儿。看吧,跟我作对,永远不会有好结果的。多少年了,我还记得他是怎么哀求我的呢。现在,你要不要也求求我?”
安承千像扭曲的恶魔那般邪恶的盯着白依岸,他轻轻抽掉了塞在白依岸嘴里的毛巾。维斯还是太像他了,那个懦弱的男人,可是这种相似真的太好了,不是么?不然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坐上“死神坛”首领的位置。安承千忍不住一阵狂笑。
“你绑架我来,有什么事么?”
“当然有。你的未婚夫抢了我的生意,让我损失了太多的钱,以为我查不到么?我可是安承千,怎么可能会查不到?哈哈……你,不怕我?”话锋一转,他的目光犀利的直逼白依岸。
“为什么要怕你啊?你那么孤单,还很伤心的样子,是谁让你那么难过呢?”
“我儿子死了,被你的朋友害死了,我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你说,我可不可怜?”
白依岸很认真的点头,她的认知里,没有爸爸的陪伴是很可怜的,但是她还有澈陪着,还有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女孩子会来看她。所以,她应该不算是可怜的。
“你知道么?我抓你来是为了报复,因为你的朋友们害死了我儿子,让我变得这么可怜,所以,你是我的报复工具,我要报复,银凝蓝,我要报复!”
墓地里冷清的落满了叶子,天空阴沉着脸面对着世间,偶尔会刮起一阵冷风,卷走那还未来得及落下的叶子。雪还没有落到这里,是因为这里让雪花觉得悲伤么?
看着墓碑上那张浅浅微笑的脸,还有那醒目的白发,鼻翼间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错觉吧,他心痛的浅笑,然后靠着墓碑。
脑海中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不知道是他想太多了还是……“乔乔,是你么?我爱的人,是你么?请原谅我忘记了你,也请给我机会,我会努力的记起你,记起关于我们所有的点点滴滴。我还是没有兑现给你的承诺,还是没能完成你的遗愿,好好的守护着蓝。她的身边有很多对她真诚的朋友呢,应该不会孤单的。可是你呢?我爱的你呢?你一个人孤单么?可是不会孤单很久的,我这就来陪你了。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遇见的时候,我答应了你的,你还记得么?”
墓地里突然的一声枪响,树上有片叶子轻轻的打着旋落下。月亮刚刚挂上枝头,温柔也冷漠的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遇见(一)
纽约的街头,刮着冰冷的风,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雪花也赶着来热闹一下。
安则宁坐在临街的咖啡馆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偶尔会停下,望一下窗外的雪,然后再低头,继续写着。
空气中暖暖的咖啡的味道。
他突然抬起头,紧紧的盯着窗外。雪地里奔跑着的,如此纯洁的生命,仿佛是雪花精灵的化身,纯粹得让世界黯然失色。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人已经离开了座位,朝着那片白色消失的地方狂奔过去。
那个累到在雪地里的女孩,戒备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却像是失去了力气般,再也无力挣扎。
“你怎么会在这里?”
“离我远点。”
“你受伤了么?”没有理会女孩的厌恶,他仍是蹲到了女孩面前,小心翼翼的问。
风刮过,模糊了女孩的回答,但随即,他听到身后嘈杂的吵闹声。这条小黑巷,可是地痞流氓最喜欢打架斗殴的地方,放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似乎不安全。
“我带你走吧,这里很危险。”
“我凭什么相信你?咳咳……”女孩说话间吸进了冰冷的空气,呛得咳嗽起来。
“我叫安则宁,是XX大学的在读学生,你可以去查。这条黑巷是地痞流氓最喜欢来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还生着病,在这里会很危险。走吧。”没有再给女孩说话的机会,他俯身抱起她,从小巷的另一头离开。
女孩很安静的呆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挣扎,他以为女孩对他的戒心已经放下了,但再看时,女孩已经昏过去了,体温也在缓慢的下降。这可吓坏了他。
“医生,她怎么样了?”
“很奇怪的病,没见过。不过开些药先吃着,看看情况再说吧。”医生边说边给他开单子。
他回头,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心里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