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愿以偿心花放
旦旦8222019-02-26 01:152,241

  得愿以偿心花放-----------------------------------------------

  老太太得知雨霏确实怀上孩子之后,每日里对雨霏是千般宠爱,万般呵护。吃的东西不必多说,足足准备了一仓库的酸梅让雨霏吃。什么美味佳肴,什么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安胎的药也是让雨霏喝的肚子大了一倍。衣服旗袍也是量身定做,用的上等的丝绸,请的是技艺非凡的刺绣女工……下人婆子们都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少奶奶是生男生女。相互打赌,有的压月钱的,有的压衣服的,有的答应给对方干活儿多久的……这期间柳家大院里一片热闹,把深宅大院的寂静是暂时打破了。老太太心里欢喜,把家规放松了,月钱涨了,冰冷严厉的脸显出了慈祥仁爱。院里上下给老太太、睿祥道喜的叔叔、大伯、婶子、妯娌的数不胜数。睿祥喜得都忙不过来。眼见雨霏的肚子也逐渐大了。院子里生男生女的辩论愈发的到了*。前来看望的人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趁着老太太高兴,有的是要借钱的,有的是打听情况的,有的是单纯贺喜的。

  “我看少奶奶的肚子是尖的,肯定是一个小少爷。”

  “不对,不对。我看肚子是圆的,肯定是个小姐。”

  “管他生男生女,反正都是柳家的后代,是富贵享受的命,哪像我们?我听说少奶奶原来也不过是个女工,没想到今时今日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吃的穿的简直令人羡慕嫉妒。咱们恐怕没有这么好的命。”

  全家上下说什么的也有。云姨也是天天打牌生闷气,天天没个好心情,回回输好多钱,三姑六婆整天往柳家来。大家都关注雨霏的事情,对云姨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云姨把输钱的理由也归罪到雨霏身上,整日诅咒雨霏流产、小产,要不就是孩子夭折了,大半辈子也见不着自己的孩子。

  侍候雨霏的丫鬟平儿还是老太太最为中意的一个,从十三之后就开始时候老太太,对老太太是无微不至,任劳任怨。老太太因此割爱把她给了雨霏。平儿对待雨霏是尽心尽力,呵护备至。雨霏也将她视为亲姐妹一样,有什么好的都赐给她,有什么病雨霏都仔细关心的问候。两人间的感情已经不仅仅是主仆关系,而情同手足。

  署去寒来春复冬,两人结婚也快大半年了。

  怀胎十月岂是那容易的活儿?雨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做起事来也一天比一天不方便,脚也浮肿起来,只天天呆在床上,十分辛苦。还好有平儿的悉心照顾,睿祥的嘘寒问暖。雨霏硬是平安无事的挨过了十个月。此时冬天已经到了……民国三年大年三十,一个生命即将来世。这天柳家正沉浸在欢乐之中,爆竹烟花是那样的绚丽缤纷,异彩纷呈,可是转眼之间却化作了一阵轻烟,准瞬即逝,来时轰轰烈烈,去时烟消云散,辉煌之后是寂寞,南北西东各飘零。

  老太太受了些风寒,在暖阁里休息,平儿不放心暂时呆在老太太那儿。雨霏披着狐狸毛皮,和睿祥丫鬟们欣赏烟花之时,腹中开始隐隐作痛,疼痛一阵一阵的,逐渐开始强烈起来。雨霏抓着睿祥的手,大喊着“睿祥,我肚子疼,我好想快要生了,哎呀,啊啊啊……”

  雨霏咬着牙,痛苦的喊着,四边人慌得不知该怎么样。下人们乱作一团,妈妈们急着转着身子兜着曲喽的双腿大喊:“快去请产婆来,快去,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丫鬟们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少奶奶要生了。怎么办,怎么办呀!”

  “快去报告老太太去。”李妈妈也和众人乱作一团。很久却没人去请大夫。只原地跺脚或者吓跑了。

  雨霏紧紧的拉着睿祥的手,睿祥也慌了,在这数九寒天里急出了汗,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雨霏的脸上和雨霏的泪珠汗珠混合在一起,平儿听下人们说了。从远处跑过来,着急的跟睿祥说:“呀!羊水破了,要生了,大家听一下,听我指挥。”

  “睿祥赶快抱着少奶奶回楼里的暖阁,李妈妈崔妈妈你们快去找产婆或大夫来,云儿、风铃你们带几个丫鬟去烧热水。快快快……少奶奶你撑着点儿,很快,很快。”

  不容分说,大家这才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起来。

  伴着震耳欲聋,气贯长虹的烟花爆竹声和雨霏撕心裂肺的哭声、喊声、骂声,一直持续着。

  “柳睿祥,你害的我好痛苦,我后悔了,我打死你,啊……”雨霏前仰后合,躺下起来,反反复复。产婆也一直擦汗,嘴里喊着:“快出来了,快出来了,加把劲儿,用力,再用点儿力,就快要出来了。就像如厕一样,少奶奶坚持……”

  睿祥被拦在了门外承受着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雨霏的痛苦喊声,刺得睿祥是一直心痛。着急、害怕、担心、无可奈何、冰冷……这一切的一切让睿祥透不过起来,女人生孩子万分痛苦不假,这男人也被折腾的够呛。睿祥的心跟着雨霏的叫声一起上下、高低起伏。

  打来了不知多少盆儿的热水,床上不知流了多少血水。终于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转移了睿祥的注意力,老太太这时也感到了,此时正好敲响了零点时刻的钟声。产婆说:“恭喜老太太、少爷,母子平安。”

  老太太抓住产婆还有血迹的手说:“母什么平安,我没听错?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是,老太太,一个大胖小子。”产婆笑着说。

  老太太高兴的差点儿没晕过去,丫鬟把她扶住。“我要看看我的曾孙,我的曾孙。”

  平儿这时出来了,笑着说:“老太太,还是明天吧,少奶奶这时睡下了,她很虚弱,别打扰她了。”

  老太太一听虽有些扫兴,但雨霏也不容易。所以只好罢了,回到屋里,喜得是睡也睡不着。

  收拾好屋子器具之后,雨霏已经安然昏睡过去了。睿祥进了屋,看到面容憔悴苍白的雨霏,抱着弱小可爱的小生命,心里交织着太多的悲和喜。也许并不只有这两样,人只有在此刻才会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

  ------------大年初一喜得子,好防佳节元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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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重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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