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先生,下午好。”陶晨利索地走下车,用最为专业的笑容,恭敬地看着猪头。
看到陶晨,我兴奋地问:“你怎么在这里?”哇,太好了。终于不用走路了,陶晨,你是我的救星。
“是小梁先生叫我来的。”
我疑惑地看着猪头,他是什么时候叫陶晨来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他轻轻地刮了一下我鼻子,温柔地说:“知道你累,所以就叫车来接你回去。来,上车吧。”原来猪头才是最贴我心的爱人。
陶晨利落地打开车门,“祝小姐,请——。”
我对陶晨微微一笑,便坐进了后座上,猪头尾随着。
陶晨插上车钥匙,车子便缓缓发动。
“如果累了就躺在我腿上睡会儿吧。等到了你家,我再叫醒你。”
“可是……。”我望了望陶晨,脸上害羞地说:“这样不好吧。”
猪头微微一笑。“没关系,他开车不会二用的。看不到你的。”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驾驶位上的陶晨,淡淡一笑。“小姐,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看你们的。”
陶晨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觉得害羞难释。
我还是摇了摇头。
猪头将我的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现在可以睡了吧?”
我握着猪头的手,闭上眼,嘴角弯起优美柔和的弧度。渐渐沉睡在他厚实温暖的翅膀里。
窗外传来微拂凉意,让我从沉睡中醒来。
双手伸到筋骨舒展的最大极限,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着漆黑中半遮的窗户,心中不免有些愠怒。人生中最讨厌的两件事,莫过于睡觉被吵醒,看电视被骚扰。如今被风弄醒,又不知该向谁发泄。
伸手胡乱地摸索着床边柜子上的闹钟,定眼一看,已经是晚上23:00啦。原来我已经从下午在猪头车上睡到现在。此刻被风吹醒,想睡也睡不着了,再说今天的功课都还没做完。
从鼻子里轻吸一口气,然后从口中深深地吐了出来,利索地将身上的毯子拂开,顿时冷飕飕的凉意直奔骨子里,让人猝不及防。连忙将窗户关上,随之“啪”地一声打开明亮的灯光,惹得眼睛一时不适应强光,半眯地睁开着。今晚似乎转凉了,平日里打开窗户都不觉得冷。
坐在书桌前,打开书包。眼睛微眨,眼睫毛疑惑地颤动几下,脑袋里闪过一个问号。书包里的这瓶是什么东西啊?难不成这就是我下午困惑的答案吗?是猪头塞的?除了他,不可能会有别人送这样的两瓶东西给我!
我从书包里拿出它们,指着它们抱怨:“难怪今天下午我的书包会这么沉重,原来是你们两搞的鬼,说——,谁是主谋?”说完,我忽地噗哧一笑。我神经质吗?怎么对着无生命的物质说话,若是它们真的会回答我,那我岂不是会被吓死?
一瓶桂花味的洗衣液和一瓶桂花味的柔顺剂,两瓶东西加起来都有一升了,不重才怪啊。桂花,专属我们的味道,除了猪头不会再有二人了。
突然一袭暖意涌上心头,想打电话给他,但不知道他睡了没,又怕吵着他。算了,发条信息给他吧!揭开机盖,桌面上显示着有条未读信息,内容简单几句:“阿婆,睡得香吧!若梦中见不到我,可醒来打电话给我。晚安。”
手指轻轻按下回拨键,在等待一会儿地断断续续“嘟——嘟——嘟”声后,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嘴边漾起一丝悦意。
“醒了?我以为你会睡到明天早上才起来。”他的声音甚是温柔,让我听了格外窝心。
“被风吹醒,现在就睡不着了。”我抱怨着。现在终于可以找到发泄箱了。
猪头关切地问:“有没有冷着?头不疼吧?”
“一切都好。放心,我身体强壮得很。”视线飘过桌子上的两瓶东西,又问道:“你怎么会送我洗衣液和柔顺剂啊?”这两样东西应该不是常人所会送的。
“强壮也要多注意点。因为桂花味是我们的专属味道,所以衣服穿在身上也要有我们彼此的味道。闻着这淡淡花香,就会想起彼此,而且也会在我们所走过的地方留下痕迹。”
“呵呵。”我甜甜一笑。其实不用问猪头,自己也心知肚明,但我就是想让猪头亲口说出与我心中所想的话语,我才甘心。
“今天晚上你都没吃饭,饿吗?要不一起出去吃饭?我叫司机过去接你。”
提到吃,肚子还真兴奋地叫了几声,但现在快到凌晨,若叫陶晨过来接我,还真的有点过意不去。我不想为了一己之私,骚扰到他人。
稍有些迟疑地想了半会儿,才答道:“我不饿。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补充睡眠,养好精神。”
“那好吧,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刚挂了电话,肚子又拼命地怒吼几声。唉~~,肚子,你真是皇帝啊!
穿上外套,打开房门。大厅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回声。为了不让妈妈发现,我脚步轻盈地走出客厅,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漆黑如墨的晚上,小街小巷处静得可怜。形孤影寡的街灯独自站在无人群的路旁,散出微弱昏黄的光照。
我准备在某个转角处拐弯,忽地听到有几人急促的呼吸声与轻咳声。我停住了脚步,害怕不敢前进。声音中似乎还有拳头撞击某物的声响,是遇到疯子用拳头打墙吗?还是有人打架?好奇心充斥着全身,于是脚步慢慢地挪动。
天啊!我傻呆了眼。十几个人围殴两名少年,我真的从来没有看过,以前书中曾有提过,电视里看过,现在现象摆在眼前,我的心胆怯着。
由于光线太暗,我看不清窝在旮旯里的那两个人模样,只能从微弱的灯光中看到,一人用身体护住另一人。我该袖手旁观还是多管闲事呢?
缓缓地、慢步地走到那群人旁边的一名旁观者——最高权威者,老大。
从身后拍了拍那名老大的肩,待他转过头来时,我喜出望外地说:“哇!真的是你,啊——。”一声惊天动地地尖叫,如流星般划过苍穹,也惊醒了他身边的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