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玩够
叉烧2019-02-26 01:253,450

  晚上回到家里后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

  顾安曈坐在我身旁:“你今天怎么了,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没事,正常得很。只是有点累而已。”哪里累?心累。我给了自己这么一个答案。

  手机在此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喂。”

  “是我,妲婠。”

  我诧异,她是怎么知道我号码的。不过细想一下,就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她是谁?她是妲婠欸,可供使用的人员多得像头发一样难以审计。

  我单刀直入地问:“什么事?”

  “来教学楼的楼梯口,半小时后见。”

  “我没必要见你。”

  她窃笑:“你怕?”

  激将法,我也懂。“我怕又怎样?”

  她明显被我的话给堵住了,手机那头停了很久才悻然地说:“你跩!”

  我心里偷笑,气死你。你叫我去我就去,我傻啊!

  “谁啊?看你心情好像不错诶。”我刚挂上手机,顾安曈看着我笑。

  “很明显吗?”

  顾安曈点点头以表示肯定,我笑了笑便枕在了他的怀里。

  脸上的笑都变了苦味。如果知道我将要离开你,你是否也会沉默?

  顾安曈轻抚着我发丝,说:“困了吗?”

  我用慵懒的语气说:“没困,只是眷恋你的胸怀,我想一直拥有它,不离开。”

  “只要你愿意,它会在这里的。”

  “我会愿意的。”

  我究竟喜欢谁?还是不愿去伤害一个肯为自己付出的人?喜欢顾安曈吗?喜欢梁彦男?但喜欢又是什么?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很多遍,只是,答案一直被沉没。或许比爱少一点的感觉就是喜欢吧。那爱又是什么?我又少了什么感觉?

  头痛,我想不出来。

  “过几天就是期末考,要努力复习了。我早点煮饭,你就可以多点时间学习。”

  我叹气:“我都快累到趴在地上了,还怎么努力啊?”

  “如果你倒了,我会扶你。”

  无泪啊……。

  将近期末考了,而我要思考的事却有很多。

  第二天早晨,我在小区门口等顾安曈来和我一起上学。

  平时他都很早来的,今天却迟迟未到,差不多到上学时,我就站在了小区门口处等他。

  时间慢慢地移动,温煦的阳光也变得有些刺眼。

  他今天不来了吗?他也真是的,不来也该打个电话给我,都快迟到了。

  我正准备踏出一只脚自个儿回校时,背后突然有人大力地扯住我肩膀并忽地一下将我反倒在地,速度快到我来不及反应。

  手掌在跌倒时被蹭破了皮,溢出丝丝红血。我站起身,甩了甩手掌,看着面前的人。失了仪态,对着她破口大骂:“大晨早你发什么神经啊,不管你有病没病先去医院查查你的神经有没有搭错吧。”

  妲婠对着她的那群牛鬼蛇神说:“哎呦,她居然会生气,我还以为她神气得很。”

  我知道,和这种人多呆一秒钟,后果会不堪设想。但我很倔强,不喜欢认输,即使伤痕累累我也要嚣张下去,特别是对妲婠。

  “生气就不神气了吗,你到底有没有文化的,生气更能显示出一个人的气势。不过了解到你是一个搭错神经的人,我就放宽心不与你计较了。”

  “你……。”她口窒了。

  “你什么?我知道你嘴巴很健全,不像脑袋缺了或者搭错。哦,不对,你现在嘴巴上的神经也缺了,以至于说话不清不楚了。”我看着她掩嘴偷笑。

  妲婠生气的面孔放得平缓些,娇气地说:“我不像某些人这么会斗嘴,我的嘴巴可要养着,矜贵得很。”

  “无聊。你不养爱养关我啥事,真是有病。”

  妲婠没有搭上我的话,而是奸笑道:“关于顾安曈的事,你有兴趣知道吗?”

  她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我没有回答她,而是推开她们,径直地走。

  而背后的声音,却让我猛然地停住脚步。“是顾安曈害死你妈妈的,他知道你妈有心脏病,特意刺激她使她病发并将药瓶拿走的。而你只是顾安曈的筹码,他并不爱你。”

  我的世界霎间轰然而倒。

  一句话,徘徊,回荡耳畔,一条条荆棘带着尖锐的刺将我紧紧地箍住。

  苦汁横亘交错奔流,涌上口腔,难受得无法呼吸,心脏堵得厉害。

  声音喑哑地问:“你怎么知道?为什么是筹码?”

  “偷听的,你妈死了对他有益无害。只要顾安曈把你泡到手,那就会有人帮他的父母打官司,而且是稳胜的。”

  我从来都没有问过顾安曈家人的情况,也没去过他家,更别提什么官司了,心里最大的疑问是:“那个人是谁?”

  妲婠不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她只是幸灾乐祸地说了句:“你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

  她那媚笑的嘴脸,让我冲动地朝她的脸狠狠地挥上一拳。看到她嘴角处流出一条血迹,我慰心地笑了。

  但我还是很压抑,我的心很悲怆,却又无处发泄。看到眼前妲婠,我使出了全劲,对她拳打脚踢。

  拿着书包朝她身体狠狠地砸下去,每次都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我不知道妲婠她是否感觉到痛,她一反常态地站着不动,任我蹂躏,她只是在笑,在嘲笑我的愚蠢。

  阳光下,妲婠静静地站着,像一根冰雕。她低着头,犹如犯错的孩子忍受着家人的责罚,声腔里发出那惹人恼怒的鄙笑。

  我砸累了,扔掉书包放开双腿就跑。

  世界很静,我失聪了。我也想这样,永远听不到,看不到,那就不会知道他们都是这样子去欺骗,戏弄我。

  心脏就好比火烧般灼人,沉痛得让人生死难求。

  碧绿的湖水波光闪闪,我站在湖边,闭上眼禁止眼泪流下。

  风,在耳边吹过。发丝,滑过脸颊。衣服有了皱褶。

  鼻子酸了,眼泪还是无声地划过脸颊,晶莹的泪珠落在草坪里。我恨,恨自己没有出息,居然为这种人落泪。错,我该嘲笑自己蠢,该诚恳的接纳妲婠的嘲笑,真该如此。

  站了不知道多久,在睁开眼睛时竟有点晕厥,脚跟不稳地晃动几下。手臂突然被人扶住,我被突如其来的手吓到,连忙缩回自己的手,向后移动几步。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

  是他?陶晨?

  妈妈曾说过陶晨的名字就是陶然的早晨,那他的每个早晨都过得陶然吗?妈妈,那我名字又是什么意思?

  “看到你,让我想起妈妈。”妈妈这两个字很久都没有念过了,现在说出口,声音里除了带点哽咽之外,脑子还自动搜索她甜腻的爱。

  陶晨愣了下:“没想到我带给你竟是不好的回忆。”

  “错,是美好的。这世界上,她对我的付出是不寻求回报的,我爱她。”风静静吹过脸颊,每个毛孔都感觉到舒服,就好像躺在了毛绒绒的毯子上,舒服自在。

  陶晨吞吐地说:“其实,我不想问。”

  我立即打断道:“那就不要问。只是觉得眼睛干涸才让眼泪滋润一下。”这谎言真是可笑到令人发指。

  他却傻傻地吐了个字:“哦。”

  我顿时晃过神来,紧张地四处张望。

  陶晨看着我,笑了笑,继而说道:“想见他吗?”声音停了下来,想了想,又说:“但你神情这么紧张,应该是不想见到吧。”小虎牙很耀眼,像一颗星星般璀璨。

  我慌张地问:“是他叫你来的吗?”

  “我很久没有帮他开车了,我爸自己负责。”

  我松了口气。“什么时候辞职的?”

  “辞职?这两个字有点……不达意。”

  “那该怎么说?”

  陶晨不咸不淡地说:“玩够。”

  “玩够?怎么说呢?”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家的车不是我这些穷人买得起的。”

  “我不懂车,所以……是车盲。那你是什么时候玩够的?”

  “替梁彦男向你传最后一次话的时候。”

  我在搜索。“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间隔太久了。不过,我觉得我们现在很像朋友。”

  陶晨苦恼:“只是像朋友?”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嘴。“我们现在是朋友。”

  陶晨愉悦地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如果真当我是朋友就将憋在心里的烦恼告诉我,可以吗?”

  胸腔里猝然生出一股猛烈的火气,感觉被耍了。“说了这么多,兜了那么大个圈不会就简单是图我心里的烦恼吧。是梁彦男派你来的,他想知道我现在是多么的落魄,多么愚蠢。被我猜对了,是不是?”最后的问词厉声百分。

  他蹙紧双眉,焦急解释:“我说过对车已经玩够了。之所以会来这里跟梁彦男没有一丁点儿关系。”

  “你骗我,你们都以为我好耍,把我忽悠得晕头转向,然后用尽各种方式来伤害我。我不会信你的,不会。你走,你走,你走啊,不要让我看到你。”我对着陶晨咆哮,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想紧抿双唇来抑制泪水的放肆,却适得其反,越哭越难制止。

  陶晨慌张,不知所措,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蹲在草坪上,头埋进膝间,抽泣着:“走吧,求你不要再折磨我,我受够了。”心脏好像被锤子强压地装上一枚一枚染上锈迹的钉子,沉痛的伤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他压低声线,声音有点沉:“纸巾,在你脚旁。”

  听不到他的脚步声,我渐渐呜咽着。

  眼睛到底怎么了?总是喜欢哭,身体的水分都被眼睛浪费掉了。

继续阅读:第五十四章: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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