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马路上,你撞到我后不仅蛮不讲理,甚至比我还凶,又很刁蛮的为我取了一个花名,叫我红烧猪头。”他讲得有点慌张,有点急促,有点不用心,但却脱口而出。话语就像是背书一样乏味,全无感情,但我听得很认真。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复述我们的过去,到目前为止,他又还记得多少我们的点滴,随着他话语,我静静回想。
那痛苦的往事,在我脑里时现时末,不过最终还是被猪头打败了,渐渐走出我脑海。那画面不是我应记的,也不该记。时间要为我冲淡记忆,平复生活,删除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指上的戒指,那夺目的小钻,竟让我的心也逐渐平静。
猪头依然在蹙着眉急躁地复述着我们过去的历史。看着这可爱的猪头,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瞬间,我突然猛地一下抱着他,就蹲在路上,无视路人眼光,紧紧地抱着。我的面容透出了幸福的色彩,桃唇绽开淡淡微笑。
我不知道此时的猪头是什么表情。或许呆了,或许僵了,又或许笑了,但有一点我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是真地爱了,爱了我这个阿婆。我也爱他,这也是我可以确定的!
许久。我松开他,对他淡淡地笑了,而他紧蹙的双眉、忧心的眼神也随我的笑容,渐渐放松,舒展开来。随而,笑容也爬上了他的面容。
“我们走吧!”我站起来,拉着他手。欲想拉他走,但他却站起来后,丝毫不动,我疑惑地望着他,问道:“怎么了?”然后又取笑他道:“难道脚生根了?”
“我们再抱一下吧!”他展开双臂,表情静静的,双眼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又说道:“这样的你让我觉得踏实,不让你走。”
我钻进他的臂窝,靠在他胸口上,他的衣服似乎有种淡淡的桂花味,闭上眼,静静闻着。
“猪头,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我担忧地说道。
“还早呢。坐公车又用不了多少时间。”他懒洋洋地说道。
“我不敢坐公车。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敢就是不敢。”眼底里闪过一丝难过,但很快就消失了。
“那我们坐计程车,好吗?”他十分乖巧地回避了我的问题。
“好。”
许久。我们才松开彼此,坐计程车回学校了。
早上第二节课下课做完早*后,我和方晴茵一身大汗淋漓地站在课室外的走廊上散热。秋天早已来了,为何还像夏天一样闷热呢?
方晴茵从初一开始认识她,是我的死党。她最近恋爱了,所以一放学我就只有形单影只,而她就去卿卿我我、缠缠绵绵了。
晴茵她是一个活泼、开朗又爱搞怪的女孩,和我性格几乎一样,只是我比她更容易多愁善感更执着。
起初我叫她茵儿,后来叫婴儿,最后叫她Baby。
她爽朗的性格造就了我们的友谊如水般流畅。我们很少吵架,经常谈笑风声、窃窃私语、互说八卦、话题更是没玩没了。对她,我也完全敞开心扉,不需遮掩。
“Baby,好热啊。”我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渴望她救我一命。
谁知,她却没心没肺,幸灾乐祸道:“有这么热吗?今早我可是看见了某人与某人在大街上甜蜜拥抱了。某人的脸更是笑得如阳光般灿烂。这位某人,你今早不热吗?”她望着我,眼神和嘴角都显出了窃笑,双眉更是狡猾地轻挑了几下。
“你……,你看到了?”我并不害怕她看到,只是她这样损我,感觉自己有点自打嘴巴。
“废话,没看到我还能说出来吗?”她鄙视地瞄了我一眼,然后弯曲手肘撑在走廊的栏杆上。她看着楼下来往的学生,突然大喊一声:“帅哥。”楼下全部男生顺着声音源头找到她,看着她。唯独有一个人自顾自地走上楼梯。
被她这样一喊,又瞄了瞄楼下回头男生,我慌张地问她:“你在喊谁啊?丢不丢脸啊?”
“喊你男朋友啊,看到没?他在那。”Baby兴奋地指着那个手里拿着面包和一支黑色包装的VITASOY,快步走着楼梯的猪头。
看到他固然高兴,但我却狼心狗肺的对Baby说:“你那么兴奋干嘛啊?又不是你男朋友。”
“怎么了?吃醋啊。”她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还用她的肩碰了碰我。
“怎么会呢,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与我共伺一夫的,我不介意的。”我扬起坏笑的嘴角,眼神很有诚意地看着她。我们什么玩笑都开,谁也不会介意,也不曾放在心里。
“我怕他不愿意。”她假装生气,嘟了嘟嘴,瞄了瞄猪头。看着从远到近走来的猪头,Baby友好地向他打了声招呼:“Hi,你好。”
猪头也很有礼貌地回了声:“你好。”随而走到我面前说:“今早你没吃早餐,我买了点东西给你吃。本想第一节课送来给你的,谁知老师却拖堂。”他怏怏不悦道,然后便将食物放在我手里。
“一起吃吧!”我对他微微一笑。他今早也没吃早餐便陪我来学校了,想必他也滴水未进吧。
“哎呀,你们就别在我面前耍恩爱了。”Baby笑笑道。
“她是我死党,叫Baby。”我向猪头简单介绍一下Baby。
猪头有点艰难的反问道:“难道我也要叫她Baby吗?你还是告诉我,她的全名吧。”
“哈哈哈。”猪头话一出,我和Baby立刻大笑,笑得有点忘形。
我拼命让自己停住笑脸,快乐说道:“只是一声称呼,你多想些什么啊。”
他轻轻捏着我脸颊的肉,坏坏道:“是不是长大了,合着朋友欺负我?”
“没,没,没,绝对没有欺负你。脸很痛,你放手吧,待会捏痛了就吃不了你送的早餐囖。”我奉承地说道。脸却是未停住的笑意和狐狸的眼神。
他不舍地松开手,但也不舍得弄痛我,唯有恶恶地说道:“阿婆,你真坏。”
“叫她Baby真的没什么,你可以将她当成是我们的Baby。”
我此话一出,Baby很不爽地撇了撇小嘴,想揍我却无计可施。因为我有猪头保镖,所以她只能握紧拳头,摆个悻然的表情就完了。而猪头很乐意的接受了我这个方案并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