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青山街周围也是有许多店铺,只是装潢都比别处贵气别致些,流光东瞅瞅西瞧瞧也没看懂究竟卖的是些啥。“我们去十二楼吧。”流光突的说了一句。
使君子一个趔趄,回身艰难的问流光:“你确定是要去那家。”
流光点了点头,使君子给了他个古怪的眼神后就熟门熟路的领他去了。流光看着面前高墙大瓦的楼宇,还没来的及找出赞美之词,就被使君子给推进去了。进门后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流光看着她一步一扭的样子,生怕她脸上的脂粉会随着她夸张的动作,翻飞的嘴唇而掉落。
“这位公子你看可好?”流光看着骤然靠近的大花脸妇人,忙后退一步,搀着使君子说:“好好。”
其实,刚才她太注意老板,对他们说了什么,一概都不清,只是茫然的跟着老板上楼了。
坐在包厢之中,流光心下有些忐忑,这里不似寻常酒楼,周围装饰的十分奢靡,两盏琉璃明月水晶灯立在床的两侧,尤为突兀,流光边看着上菜,便观赏的周围。
“使君子,这能有什么好玩的。”流光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使君子带流光来也是有目的的,他其实对流光的真实样貌很感兴趣,这次将他带到烟柳巷来,也只为一睹他的尊容。
流光见他笑的猥琐,心中更是起疑,起身正欲看看,门突然被打开,进来四个托着盘子的美人,个个如弱柳拂风的飘来,定睛一看却都是男子。流光开始以为是送菜的小厮,只想这店中小厮都怎的长的这一副美人样。
后来,美人小厮们放下盘子,就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坐在流光两侧的是穿着粉红与淡紫色衣裳的男子,年纪不大,仿佛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极其清秀可人。
红衣头发没有束起,只是自然的垂着,一头青丝如瀑布般肆意流淌,紫衣的这位领口微微的敞着,也不怕气候的寒冷,头发扎了一个小编,缠着彩色的丝线,末尾还系着金色的小铃铛。
两人均是难得一见的上上样貌,只是脂粉抹的太重,流光捏着鼻子,挪了挪。
“你看他们可好,我可是将这十二楼最好的两个清倌让与给你了。”使君子笑了笑就开始吃饭了。
流光一下就懂了,脸红顿时通红,只是面具掩住看不出异常,她咳了咳,排除不自然的气氛,紫衣的男子闻声连忙给流光夹菜,红衣的男子也是开始斟酒。
庄国民风开放,对断袖也是明达的很,在军营中,士兵们私下聊天也常常涉及到这个,军中还自成了几对,一时传为美谈。
此刻,流光进退两难,不知怎么办,这景象落在使君子眼中,也只是以为他初来这种地方太紧张,以前听说流光在军营十一年只进过一次红帐,还被将军重罚,更兼收了惜金后,从未再入一次,使君子听了为流光感到痛心,只怪沈将军太古板,把儿子憋成了这副样子,于是抬眸,同情的看着局促的流光。
流光一抬眼,便看到的是一双溢满怜悯的眼睛,心下还不知怎么回事,就看见使君子起身,两边的美人连忙扶着,流光一看果真是比不上身边二位,心中甚是满意。
“流光,我先去去旁边的吟翠苑,待会再来找你,我可不是好这口的,你好好乐乐罢。”说罢就掩上门,不给流光一点回转的机会。
流光咽了咽口唾沫,只好讪讪的开口问:“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秋居。”紫衣这位先回答,声音温温和和,煞是好听。
“春庭。”红衣这位慢答道,声音柔柔弱弱,煞是腻人。
“甚好,甚好。”流光嘿嘿的傻笑,这种情形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前相处的男子,都是那些大大咧咧的粗老三,个个膀大腰圆,就算光着膀子,流光也丝毫不觉难为情。
而现在,两个如天仙般的美男子,只是坐在身旁,就让流光觉得十分不自在,行动也变得扭扭捏捏。
“官人,想吃些什么,让秋居来吧。”流光听罢,默默地放下玉箸。
“官人应是累了吧,让春庭来给你揉揉肩。”流光在春庭的手碰到衣裳时,突然一缩,随着春庭的轻揉,一种奇异的感觉蔓延开来。
流光觉得这样过也是很不错的,就躺在软榻上,让秋居弹着琴,春庭捶着背,琴声悠扬,委婉动听,身上舒适活络,每一下力气都是恰到好处,流光不仅趴着哼起了歌,慢慢的眯上了眼。
“官人,这面具太硌人,我来给你去了吧。”春庭说罢欲解带子,流光突然心中一惊,反手将春庭的手打下,翻身起来。
原是靠着流光的春庭失了依靠,栽倒在床上,琴声骤然断下,秋居忙赶到榻前扶起春庭。
“官人,春庭不是有意冒犯,还请高抬贵手。”秋居堪堪的说着,一双狭长的凤眼溢满了柔情,让人看了忍不住的怜惜。
流光发现自己还死死的攥了春庭的玉腕,连忙放开,看见留在上面的红印,不免抱歉,又从身上摸出活血化瘀的药品,给春庭抹了抹。
起身,打开了窗子,突然好像有影子一闪而过,流光看着依旧十分热闹的街市,只当是自己花了眼,流光敲了自己一下,问了问到底是在干些什么。
吐了口气,坐在凳上,喝了秋居递来的茶水,把刚才买的小玩意送了他们一些,就不顾美人的挽留离开了。
“这些是什么?”春庭古怪的看着手中的小玉石和一些七零八落的东西。
“女孩喜欢的玩意罢了。”秋居也拿着玩了玩。
“这个沈流光真是小气,别的恩客都是送银子,他却送这些破玩意儿。”说罢,春庭撇了撇秀眉。
“可是任务咱们还没有完成呐。”秋居幽幽的说。
“不是通知沈流光喜欢男子吗,亏我还是装了半天,真是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把他迷晕了实在。”
春庭看着旁边的小盒子起了兴趣,盒子是用来装耳环戒指的,小巧玲珑,别致有型,由白玉片并着细铁线穿成。
“也没白费时间,至少可以看出他是一个不一般的人。”秋居神色悠然。
“若是他当时敢对我起妄心,我就从抽出剑劈了过去,可是,他倒是挺安分的。”春庭将白玉盒塞入袖子中,又四处找着别的物件。
“他倒是一个不错的人,去向阿应报告吧。”秋居懒懒的起身,拍掉秋居的爪子,自己却挑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