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十二楼
秋鱼儿2019-02-26 01:153,687

  流光一时无法承受这个打击,家人死亡,友人背叛,君主迫害,半生的信仰轰然坍塌。

  本是躺着的小白此刻也挪到流光身边,轻轻蹭着她,给她安慰。

  流光只是怔怔的坐着,仿佛泥偶般,只有眼泪无声的流淌。

  突然,她回过神来,死命的捶打着门,门却是丝毫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流光还是发疯的撞打,滴滴血水从手中流下,她却未曾发觉,终于是用尽全身气力,瘫坐在地上。

  门外似乎有些响声,开始流光没有察觉,可是响声越来越大,流光站起身来,在门后做好准备。

  轰的一声,门被炸开了,流光看见来人,就冲过去同他打起来,流光本来就虚弱加上刚才刺激过大,所以看见扯下面巾的使君子后,眼睛一沉就倒下了。

  流光睡了许久,有时醒来喝药,吃饭后又模模糊糊的睡过去,反反复复的折腾着,终于在五天后,流光彻底的醒了。

  睁开眼的流光看见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一间陌生的房间,里面坐着陌生的人,流光挣扎的起来,长时间的虚弱使双腿无力,就在流光差点倒下的时候,一双骨节分明的素手伸过来,将她抱起放在床沿。

  流光愣愣的盯着眼前人,长发没有束起,宛如瀑布肆意流淌在胸前,明眸皓齿,高挺的鼻梁,如墨般深黑的眉目,这人好生面熟,仿佛在哪里见过,“怎么,官人,这么快就忘记奴家了。”

  十二楼,流光突然想起,“秋居,我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我救你回来的。”门口的使君子高声说道。

  “使君子,这里是十二楼吗。”流光接过药,吹了吹便是神色平淡的喝下。

  “这里面可是加了二两黄连,你怎么就不觉苦。”春庭捧着喝空的碗,惊讶的看着流光。

  春庭依旧是扎着一个辫子,不过缠绕的是红火的绳子,挂着两个银色的凤尾铃,两人没有涂脂粉反倒比以前更好看了些。

  “是吗。”流光苦笑着,她突然摸向自己的脸,面具没有了,她的心中一凉。

  “我不知道原来你竟是女子,带你回来时,本来准备让你沐浴,换一身衣服,可是,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后来我都是让侍女做的。”使君子举手指天,一副发誓的样子。

  流光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乳白色烟罗裙,只是淡淡的笑着,“我相信你,皇宫情况如何。”

  “重要囚犯逃走了,当然是搜查很严密啊。”使君子收回手讪笑着说。

  “我留在这里方便吗?”流光看了看春庭,十二楼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是不要连累别人才好。

  使君子笑眯眯的说:“放心,重要逃犯不止你一个,我们公子也是。”说完,突然停住了嘴。

  “你的真名叫做什么。”流光坐着慢慢的站起来。

  “布应缺。”使君子忙着扶起流光。

  “不应缺,这个名字不错。”流光浅浅的笑着说。“那惜金,不,初夏如何了。”

  “你恨她吗?”布应缺小心翼翼的问。

  “恨?我也不知道,她也许也是身不由己,若不是她,我恐怕要死在牢中了。”流光坐在凳子上,秋居递来茶,流光漱了漱口中的苦味。

  “你怎么知道是她告诉我们的。”布应缺直直的问了。

  “她才走你们就来了,肯定是她透露了消息,我与她一起那么多年,我很了解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亲近的人有一丝损害的性子,何况我相信她不会害我。”流光喝完水,秋居又倒了一杯递给流光。

  “没错,庄瑜拿她姐姐的命威胁她,只是她姐姐在两年前执行任务时就已经死了,可是,初夏一直不知,只是我一直跟踪庄瑜时才知道这个秘密。”

  布应缺答道,然后偷偷的看着流光,“庄瑜发现后,将初夏乱棍打死了。”

  流光脸上淡淡的没有悲喜,一双剪水双眸也是丝毫波纹不起。只是静静地喝着茶水。

  气氛有些压抑,放下茶杯,流光看着面前翘着二郎腿的春庭和倚着窗的秋居,开口问道:“秋居,春庭想必也不是真名吧。”

  “对,这只不过是在十二楼挂牌子的艺名,我叫风华,他叫绝代。”春庭扬起一双凤目,直勾勾的盯着流光。

  流光转过头去,看着布应缺说:“小白,不,那牢中的男子是你们的公子吗?”

  “是啊,我们已经找了他好几个月了,还是跟你回皇都后才收到他可能在皇宫密报。”布应缺仍是做出以前与流光在一起的嘴脸,逗得风华和绝代捂着嘴笑。

  那他又是谁?”流光刚醒气力不足,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柔柔弱弱的,配上她现在的样子,倒有一副我见犹怜的的风貌。

  布应光晃一下神,正色道:“我家公子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寒夜白。”说罢,得意洋洋的看着流光。

  “现在对我怎么这么坦白。”流光警惕的看着布应缺,满眼的戒备。

  “流光,你不仅是我好友,而且你在牢中救过公子,公子交代了一定要好好待你。”布应缺叹了口气,看来同流光的友情就这样被拦腰砍断。

  “他现在还好吧。”她记得小白伤的很重,一副行将入木的样子,现在不知能不能救回。

  “公子好的很,刚才还在房中等你起来,被风华给拖回房间休息了。”绝代悠悠的说。

  “那就好。”流光敛下眸子,以手撑额,双眼微阖,神情疲惫。

  若是从前布应缺就会觉得流光这个姿势很潇洒不拘,可是现在知道她是女子,这种感觉不复存在。

  看着流光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动,面若凝脂,朱唇丰润,忍不住的心荡神摇。

  风华看着咳了两声,一把抓起布应缺,说:“阿应,她累了,我们先出去,让绝代照顾她。”

  说完,给绝代抛了一个媚眼,扯着布应缺离开,辫子上的凤尾铃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流光听见抬起头,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俩拉扯。

  布应缺发现流光看着,也只好跟着出去了,离开时风华轻轻地掩上了门。

  “你累了,休息一下吧。”绝代轻轻地站在流光身后,直接抱起流光,将她放到床上,才替她铺好被子,流光就昏昏的睡去了,绝代看着轻笑了几下,就倚在软榻上看着书。

  自是上次醒来,流光十二楼休息几日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迟迟未见到那位寒夜白。

  听绝代说,因为公子老是乱跑,风华就将他绑在床上,直到伤好才给他解开。

  绝代日日陪在流光身边,渴了就倒水,饿了就送饭,累了就弹琴,风华也时时跑来,同流光说说话,讲些小故事,不过流光最感兴趣的还是他的铃铛,一双翦水双瞳一眨不眨的盯着风华,总是将看的他满脸通红。

  可是,与其说是别人细致入微的照料着,还不如说是另一种监禁,流光从未出过房门,只有一次打开了窗户,绝代就温言细语的劝她关了窗子,流光也没有抗争,只是默许着。

  就这样过了十几日,流光正在房中和绝代下棋,门突然被撞开,一人匆匆的跑了进来,“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流光抬眼,只见眼前人身材高挑秀雅,穿着月牙色的锦服,上面用青丝绣着花鸟的图案,长发如墨染的散在白衣上,不同于绝代的清秀,却自有一番悠然贵气。

  灵动的瞳仁犹如璀璨的星河,五官俊美绝伦,鼻若悬梁,唇若涂丹,头上插着白玉簪子,宛如天人降世,绝代风华之姿在他面前,却是差了许多。

  转眼间,这位‘天人’就已经坐到流光身边,朝她的身上蹭着。流光大骇,连忙躲开。

  “公子,流光姑娘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你就不要胡闹了。”绝代嗤笑的看着撞到桌子的寒夜白。

  这些时,绝代和风华一直是叫她姑娘,这次唤的流光姑娘,让流光不禁一抖。

  “姑娘,你还好吧。”寒夜白乘机向流光伸出爪子,被冲进来的风华一把打掉。

  “公子,你不是要去茅房吗,怎么一转眼就跑到这来了,你快跟我回去,不要吵到姑娘。”风华叉着腰,头上的凤尾铃一动一动的,声音极有韵律,风华看见流光又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不禁羞的满脸通红,气焰也消失许多。

  “我不要,我要跟她一起。”寒夜白趁着流光发呆,一把抱住她,仍是风华拉扯,就是不肯放手。

  “你就是小白?”流光还是有些不信,身侧的男子一身贵气不显自露,跟牢中那个气息奄奄的人相差许多。

  寒夜白扬起笑脸,柔情似水的看着流光,说:“人家就是啦。”

  流光不禁又抖了抖,转头看着绝代,问道:“你们公子是不是被关傻了。”

  绝代无奈的摇摇头,悲切的看着寒夜白。

  “原来一直都是傻子。”流光低声说了句。

  身上那团黏人的东西,听了撅起小嘴说:“人家可不是傻子,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哦。”

  “那寒庄主,请你放开我。”流光无奈的看着寒夜白。

  寒夜白松开了手,但仍是挨着流光坐着,时不时的在流光身上蹭个两下。

  “听说琉国有使者要来,不日就可抵达皇都。”风华突然说了一句。

  “所谓何事?”流光对这些消息一点都不清楚。

  “琉国求娶铭言公主,庄皇已然答应,现在使者是来送上聘礼,不过听说来的是琉璃公子,公良锦煦。”绝代接着说了下去。

  “此人诡计良多,不好对付。”趴在流光身上的寒夜白猛地甩下这一句,又是扑向流光身上。

  “我倒想去看看。”流光下意识的说出这句话,意识到时忙闭上嘴。

  “你若是在屋子里呆腻了,我们可以陪你出门逛逛。”绝代善解人意的说。

  “真的吗。”流光感激的看向绝代,更显眸中含水清波荡漾。

  “我陪着你去。”寒夜白抓起流光的手,“我会保护你的。”

  流光实在忍不下去,一个反手,钳住寒夜白,将他手扣在身后,寒夜白连连告饶,流光这些天心中的阴霾才有些散去,展颜露齿一笑。

  眼波流转,乌目顾盼,微风拂过青丝纠缠,看到屋中三人心下俱是一滞。

继续阅读:四人行,必有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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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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