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六 情——箭 2
唐炯2019-02-26 01:165,214

  莫风带着他去了城外的小酒铺。

  唐艺道:“莫兄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

  莫风道:“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喜欢到这里喝酒。”

  唐艺道:“这里的酒比别处的香?”

  莫风道:“这次却不是为了这个。”

  唐艺道:“那是为什么?”

  莫风道:“因为这里是一个杀人的好去处。”

  唐艺道:“杀谁?”

  莫风喝了一杯酒:“两位既然来了,还不快现身?”

  只见从一棵树上跃下来两条人影,两个人都是一身劲装打扮,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龄,一个手持铁制长鞭,一个手握一对判官笔,二人笑道:“唐师兄!”

  唐艺惊道:“严师弟,刑师弟!”原来这两人都是他父亲座下爱徒。

  莫风道:“这两个人已经在王府外潜伏两天了,看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来找唐兄,没想到你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啊,所谓他乡遇故知,真是可喜可贺。”

  严师弟道:“唐师兄,跟我们回去吧!”

  唐艺惊道:“回去?是我爹让你们来找我的?”

  严师弟点了点头:“不错,跟我们回去吧!”

  刑师弟也道:“是啊,师兄,回去吧!”

  唐艺摇了摇头道:“不!我不回去,你们走吧!”

  严帅弟道:“你连师傅的话也不听了吗?”

  刑师弟道:“那还跟他多说什么,师傅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带他回去。”

  严师弟咬了咬牙:“师兄,你真的不回去吗?”

  唐艺没有说一个字,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严师弟厉声:“师傅说了,回不回去可由不得你。”两个人一使长鞭,一使判官笔左右一起攻了上来。严师弟手臂一扬,看似极轻一动,却如长空电闪一般发出:“砰”地碎空之声,如蟒蛇一般百转千回直朝他的身上,头上,腿上,臂上缠缚过来。

  刑师弟手中的一对判官笔直朝他身上诸多大穴上连点过来,好似天降冰雹一般让人目不瑕接,穷于应对。

  这二人一个用的是长鞭,是较远的距离发动攻击的好武器,不需用紧紧贴着对手,便可以发挥威力。一个用的是极为精巧的判官笔,配合着身法紧紧粘住了他,如此的互为配合,无疑是相得益彰。

  莫风道:“唐兄,他们必竟是你的师兄弟,有着同门之情,你对他们下不了手,也是不用奇怪的,不如你退下来,让我替你结果了他们。”

  唐艺心知自己还顾着同门之谊,下手时分个轻重,可是莫风就不同了,让他出手,这两个师弟就都活不成了:“莫兄的盛情,唐艺记下了,不过莫兄请看。”只见伸出手来,一下子抓住了那对判官笔,用力一夺便到了自己手里,反手一扔,这时判官笔就如暗器一样打在了刑师弟的双臂上,刑师弟“啊!”一声惨叫,说时迟,那时快,严师弟为了相救那位刑师弟,一鞭击了下来,唐艺伸手一抓,便抓住了铁鞭的另一头,用力一拉,竟将严师弟从三步外拉了过来,双手如巨龙出海一般在其肩头上一抓,严师弟也是“啊!”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惨叫。

  两人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来的也都是冷汗,全是痛苦之色,一双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再也不能动了。

  唐艺道:“你们成了这个样子还能杀我吗?你们要杀我,我却看在那最后一丝的师兄弟情份上不杀你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莫风抚掌笑道:“唐兄手段在下佩服,今日这酒我喝的特别有滋味。”

  唐艺道:“莫兄,郡主命我*练三军,我可不敢怠慢,告辞了!”说完就走了。

  严师弟和刑师弟挣扎着站了起来,艰难移步向东而去了。

  莫风没有为难他们,甚至是没有去多看他们一眼,只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杀了你们两个蒙古狗!”

  只见两个蒙古打扮的汉子拼了命的在前面逃,一个汉人模样的公子举着一把长剑在后面追砍二人。莫风定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只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个被人追砍的蒙古人居然是柴桑和亚伦。只见那汉人公子一脚踢在了亚伦身上,亚伦身子受力,向前扑去,正好抱住了跑在前面的柴桑,两个人一起跌倒在了地上。那汉人公子举剑便要击杀二人,柴桑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扬了过去,那汉人公子未料到他们还有如此招数,还只道是什么厉害的迷毒,向后一退,待看清了不过是些黄土,又冲了过来。柴桑,亚伦趁着这个空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向前逃。二人看到了坐在酒铺中喝酒的莫风,央求道:“莫兄,救救我们,快呀!”

  那汉人公子冲了过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挥剑便刺。

  莫言从亚伦手中抢过刀来,将这一剑挡了下来,刀势一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般疾划过来,这一招绝对的十分阴毒,大悖武术常规。那汉人公子不由为之耸容动色,宝剑一支,将他托起了丈把高。

  莫风这一走也因此走空,大刀一动,直削其面门,颈下,左右臂,腹下,刀光闪烁,似是来自于四面八方,将上中下三路都笼罩在了茫茫刀光之下。那汉人公子突然身形下挫,一招“懒驴打滚”身子滚了出去,这一招虽不文雅,却是危急之时求生保命的绝好招数。

  莫言道:“想走,休想!”正要再攻,斜刺里一股白灰直扑过来,莫言还只道是毒气,用手捂住了鼻子,待到白灰尽落时,只见那汉人公子已是不见了。

  莫言看了看柴桑,亚伦道:“你们喝酒了,而且还是这般大醉?方才那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

  亚伦道:“我们两个正在城中喝酒,这个人就杀了进来,见到我们两个就拿剑砍。”

  莫言道:“本来你们两个武功是不输给他,两个人联手更不会输,可你们却如此的狼狈,显然是酒喝太多的原故。”

  柴桑摇摆着身子:“不错!本来他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莫言道:“你们方才看清是什么人救走那个人吗?”

  柴桑、亚伦摇了摇头:“没看清!”

  莫言气得骂了他们一句:“废物,一对废物。”

  *******************************************************那人救了那汉人公子在一处密林中停住了脚步。

  那汉人公子拱手:“多谢出手相助,杨冲感激不尽,敢问阁下大名?”

  那人转过身来:“杨兄!”

  杨冲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目:“唐兄!救我的人是你?真没想到。”

  唐艺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杨兄。”

  杨冲道:“你救了我?我心里很感激你。”手臂一动,抖出一只匕首朝他刺了过来。唐艺避开了这一击,奇道:“杨兄,你这是?”很不明白方才还是和自己说的极是亲切,怎么一转眼就彻底变了脸。

  杨冲怒道:“我已经来了三天了,发现你总是和柴桑、亚伦、莫风这些人在一起,我就知道江湖中的传言不假,你果真是投效了蒙古鞑子,而我是和鞑子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唐艺问:“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杨冲黯然道:“我爹死了!”

  唐艺惊道:“杨伯伯死了,怎么死的?”

  杨冲对他道:“你还记得那一次我爹在客栈中下杀手劫了蒙古的三厢军饷吗?”

  唐艺道:“记得!”

  杨冲道:“蒙古鞑子终究还是怀疑就是我爹劫走了那批军饷,被骗到官府后,便再也没有能回来,我带人去救时,我爹早已经死了。而你这个软骨头好好的汉人不作,非要去作蒙古鞑子的走狗,我非杀你不可。”

  唐艺心知他是定要与自己拼个渔死网破的,大叫道:“杨兄,小心背后!”

  杨冲听他开口示警,还只道真的有什么人在背后袭击,回头一望,却见那是有什么人呢?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唐艺已点中了他的穴道。

  杨冲立时不能再动了:“好你个狗贼,居然诈我,你要杀就杀吧!”

  唐艺道:“我不杀你。”

  杨冲道:“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你想怎么样?”

  唐艺道:“你在这等我。”独自一个走了,杨冲努力自丹田之气运起一口气来,想将自己被点的穴道冲开,可是就在他努力的过程中,唐艺回来了,不但是一个人回来了,而且身后还跟一顶软轿。

  杨冲道:“我明白了,你是想将我送到鞑子面前去邀功请赏,我也不怕,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唐艺将他塞进了那顶轿子,对那四个轿夫道:“你们将他送到杭州铁血门。”拿出了一锭银子交给了那四个轿夫,又对杨冲道:“杨冲,只望你这一次回去之后,再也不要来了。”

  那四个轿夫抬起了轿子,径自走了。

  ************************************************************唐艺直奔向汝阳王府,因为他已经出来的太久了,他不想让别人对自己有怀疑。刚到王府,就遇到了郡主丁情,丁情道:“你跟我来!”带着他来到了城中的“凤祥楼”,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丁情道:“听说这里的红烧鲈鱼是城中一绝,所以我闲来无事就想来尝一尝。你也坐下。”

  唐艺坐了下来:“来人哪,斟茶。”

  “来喽!”店小二拿着茶壶茶碗中倒上了水。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但在唐艺听来这声音好生的熟悉,忍不住向那店小二望了一眼,他心中的吃惊却是不小,因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店小二居然会是李小刀。他按捺住心中的惊讶,只装作没有事一样不动声色,好在丁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怪异,而小刀也是只注意了丁情,并没有认出他来,倒完了水便退了下去。

  唐艺心想:“他不是在方家庄吗?怎么会到了这里?会装成店小二?”对丁情道:“郡主稍坐,属下让他们拿些上好的饲料将马匹喂好了。”

  见丁情点头同意了,他立刻起身来到了后堂之中,在李小刀的肩头拍了拍,李小刀看到是他,喜道:“大哥!”

  唐艺将他拉到了后堂的马厩旁,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刀道:“大哥,我是和杨冲一起来的,我要报仇。”

  唐艺奇道:“你报的什么仇?”

  小刀道:“我的父母是被蒙古人害死的。当年我父母被*着修筑城池,父亲被活活累死,蒙古人连个尸体也没有留,母亲被抬回来的时候也只剩下一口气了,母亲临死之前将一切都写在了书信中,放在了邻居王大伯家中,起初王大伯生怕蒙古势大,让我知道了一切之后,会去报仇,仇报不了,反而会丢了性命。如今王大伯他生了一场大病,眼看着人不行了,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机会再说了,便托人将我娘留下的那封书信带给了我。我这次和杨冲一起来,就是为了多杀几个蒙古人。大哥,你看到杨冲了吗?”

  唐艺摇了摇头:“没有!”

  小刀道:“我本来是不想杀女人的,但这个女人即是蒙古人,看她样子又象是会武功的,如此一来又当别论。”

  唐艺劝他道:“那个女人可是郡主,武功高的很,你杀不了。”

  这样的一句话本是想让小刀知难而退的,怎知一听那女人竟是郡主,喜道:“还是郡主,那我更是非杀她不可的。如果杨冲在这就好了,可以和我一起动手。”看了看唐艺:“大哥,你不是在这儿吗?你可以帮帮我,杀了那个郡主。”

  唐艺正想再好好的劝他,让他回去,却见一个独眼侍从走了过来:“唐公子,马喂好了吗?郡主可在等你呢。”

  唐艺道:“请!”回到了厅中,道:“卑职让郡主久等了!”

  丁情道:“你来的正好,很快就可以吃到鱼了。”

  二人正在说笑之间,店小二将鱼端了过来,唐艺一望,居然还是李小刀假扮的。只见李小刀突然将手伸向了桌上的鱼,原来那鱼肚中竟是藏着一只精短的匕首,抓起匕首刺向丁情。唐艺一把抓住了他握着匕首的手。李小刀叫了声:“大哥!我早已听到了传言说你投奔了蒙古人,我一直都不信。”

  唐艺冷言:“你现在信了吧?”

  小刀坚定道:“你不是那种人。”

  一个侍从道:“他是你的义弟?”

  唐艺道:“是!”

  侍从道:“行刺郡主,无论他是谁都得死。”

  唐艺没有办法,只有一步步走向小刀,他是不想杀小刀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能不杀吗?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

  突然从旁边杀出来一个人,放了暗器,唐艺向后纵前一跃,将丁情身边的独眼侍从推了过去,挡在丁情身前,暗器尽数打在了独眼身上,独眼侍从临死之前用手指指小刀,指指唐艺,对丁情道:“他……他……方才……”指着唐艺道:“他是……”

  唐艺之所以将独眼侍从拉了过来,就是因为独眼侍从对丁家父女很是忠心,方才看到了他和小刀在后堂嘀嘀咕咕什么,小刀这一行刺,独眼一定会将方才看到的告诉丁情,丁情也就知道他早已发现了李小刀,却不来报告,而是给了小刀机会下手行刺,由此怀疑到他的忠心,独眼这么一死,方才的事自是不会有人知道。

  那人拉着小刀一起跃了出去,众人正待追击,那人又是一把暗器,再待追时已是来不及了。唐艺看的明白,那救了小刀的正是杨冲。也明白杨冲一定是不甘心那样回去,在坐着软轿回返杭州的路程中用力冲击穴道,再加上自己用的乃是点穴中的轻手法,所以竟被冲开了,折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方才的一幕救了小刀。

  丁情道:“只可惜我的侍从死了,他可是向来对我极为忠心的。”

  唐艺道:“自己方才也是没有办法,情势万分危急,不得已才……”

  丁情道:“也不知道他临死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唐艺辩解:“他用手一指我,又一指我义弟,定是在说我不该用他去挡暗器,最后一句‘他是……’一定说我是王八蛋。”

  丁情却道:“独眼对我最为忠心,一定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明白就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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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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