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艺道:“他已经死了,不过我根据他的话,潜入了杭州镇守使的书房,从书房中找到了那封告密的信,傲兄,你看看那上面的是不是你的笔记。”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还未等傲天去看,杨义便先接了过来,仔细看过之后:“这上面真是你的笔迹,是你去告的密呀,你为什么这么作?为什么?”
唐艺又道:“就连铁血门丢失的彩虹旗也是他窃去的。”
陆风云面色一动:“什么,彩虹旗是他窃去的。”
不知为什么傲天突然变得一言不发,好象是一下子不会说话了一样,陆风云见他如此,便知唐艺所言不差:“彩虹旗呢?”
傲天还是什么也不说,只是他的双眼闪烁不定,四下不住观望,但看的更多的却是屋中的那张木桌,唐艺看到他的表情,便知端倪,一把将那块铺在桌布扯了来,抖将开来,却见上面呈七彩之色,正是被窃已久的彩虹旗。
傲天突然说了一句:“彩虹旗是师父让我偷的。”
杨义大觉冤枉:“老夫为什么要这样?”
傲天却反问他:“那我又是替谁去偷的呢?”
杨义听了这话,顿时便不知如何反驳了。
唐艺道:“彩虹旗,是你为了挑拨金刀门和铁血门的关系才偷的。”
傲天道:“我为什么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你莫要忘了我也是金刀门的弟子。”
唐艺向陆风云询问:“陆伯伯曾对我说过二十前与金刀门杨前辈联手杀了一个作恶多端的大恶人,这个人是不是叫作晁雷呀?”
陆风云一惊:“是呀,你怎么知道?”
唐艺道:“傲天之所以这么作,是因为他就是晃雷的儿子。”
众人听他说了这么一句,面上都是惊色连连,久久不能散去。
傲天否认:“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
唐艺取出了一个小木匣,从木匣中取出一物交给了陆风云,只见那是一块长生锁,正面写着一句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背面刻着“晃雷”两个字。众人皆知长生锁一类的物事都是大人刻给孩子的,这块长生锁一定是晃雷作给他那尚未成年的孩子,唐艺道:“你心知这样的东西留在身上是很容易暴露自己身份的,所以你将这些能够证明你身份的东西装在这个匣子里,让杏儿为你保管。”
陆风云对杨义道:“你怎么将晃雷的儿子收在门下了?”
杨义无奈:“我也不知道他是晃雷的儿子。”
傲天心知无法掩饰:“当年你们害死了我爹,我娘终日里以泪洗面,不过她一个女人家虽然恨你们却又拿你们无可奈何,于是她带着年幼的我装作流落他乡的灾民,假装晕倒在杨家门前,就这样我们进入金刀门,我娘靠着缝缝补补度日,而我则被你收作了门下弟子,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我娘得了重病,她在临终前将一切告诉了我,千叮万嘱的就是让我报仇。为父报仇,完成母亲的心愿,我便处处挑拨铁血门和金刀门的关系。”
铁血门弟子齐声道:“他的心思也太过于狠毒了,杀了他。”
傲天盯着唐艺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唐艺道:“你问!”
傲天不解的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唐艺说:“很早很早,因为在真相被揭开之前我怀疑一切的人和事,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你。”
傲天不信:“仅仅如此?”
唐艺又讲:“还有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注意你。”
傲天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又对众人说:“我的计划失败,你们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他的神态,语气很是轻松,平和,似乎是说着和已经不相关的事情。
陆风云对杨冲道:“杨兄,他是你的弟子,你看着办吧!
杨义挥起右掌,一记“劈空掌”猛然击下,但那傲天似乎存了必死之心,即不反抗不躲闪,只是将双眼一闭,一副束手待毙的样子,可杨义的掌势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看到傲天那张脸,却是再也下不去手了,这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在心中早已待若亲子,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二十年的情深义重,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他叹了叹气道:“你走吧!从此之后金刀门再没有你这么一个人了。”听到这话的傲天,身子居然颤了几颤,突然一下子拔出长剑,众人还以为他是要去刺杀杨义,那知他居然横剑自刎了,他的人倒在了地上,棉队着一变化,众人杨义冲上前去一下子将他抱在了怀里:“傲儿,傲儿!”
傲天强声道:“师傅你一直对我很好,将我视若己出,我也是一直将你视作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又不能违背了我娘的遗言——我不知道那些恩恩怨怨的事情可我活的好开心好快乐,自从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快乐了,为什么我娘要告诉我这些,我情愿自己永远什么也不知道。”
杨义大叫:“傲儿,傲儿。”只可惜任他再怎么叫,傲天也已经死了,任他已是人至中年,堂堂一派掌门的身份也不忧流下泪来。
是呀,难道仇恨比快乐更重要?
留住那些快乐的,淡忘那些不快乐的,因为“我要我的快乐!”
只可惜这样的道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明白!
这也许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仇恨和不快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