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停站起身,神色里几分骇人。
傅铃铃一时竟胆怯了,不敢上前。
她动了动嘴唇,眼见着严停已经走出了大厅,便是拿出手机给镇长打电话,“爸爸,怎么办,我不敢。严先生要走了。”
“有什么不敢的。他吃了我从老瞎子那里弄来的药,跑不了的。”镇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为了今天,他特意花了价钱给傅铃铃办生日宴会,还在大厅外包了一间宾馆,为的就是寻找时机,将傅铃铃送到严停的床上。
他知道凭借傅铃铃的相貌和才学,既去不了严停的餐厅上班,也不可能让严停看上她。
唯有让严停睡了傅铃铃,并且让傅铃铃怀上孩子,这才机会让傅铃铃上位。
那个洛恩星的孩子,生不生的出来还是个问题呢。
“爸爸,可是我……”
“没有可是,铃铃,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不是喜欢严停吗?爸爸以后的飞黄腾达也就指望你了。”
镇长一番说话给了傅铃铃力量。
她当即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冲着严停的背影娇嗔道,“严先生,你别走嘛,我爸爸马上就过来了。”
严停的力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吸走了,体内生出了一个黑洞,不断的吞噬所有。
脚步变得虚浮,如同踩在云端上。
连傅铃铃搭过来的手都没有办法拂开。
他严停见过多少女人,见过多少手段,万万没想到会栽在一个乡村的丫头片子手上。
实在是太大意了。
“严先生,你醉了,我送你到房间里歇一歇。”
傅铃铃又叫了旁边人帮着将严停扶到了房间里。
严停倒在酒店白色的大床上,甩了甩头,眩晕感还没有消失,他痛苦的叫了两个字“恩星。”
她爬上床,伸出手指紧张的去脱严停的外套。
严停猛地睁开眼,眸光如鹰一般的锋利,“你干什么?!给我滚!”
傅铃铃吓了一跳,口中却还是娇嗔道,“严先生,让我来帮帮你,你肯定好难受吧。”
“我说了,滚!”严停一字一句道。
他不知从哪里迸发出的力气,一下子将傅铃铃推倒,踉跄的站起身去开门。
房门被锁死了,废了半天的力气都没有打开。
傅铃铃已经从床上坐起,有些气急败坏,严停,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送到嘴边的女人,你都不要?!
她一个上前,从背后拥住严停,“严先生,我来陪陪你吧。”
严停使了浑身的力气,掰开她的手,觉得万分恶心,眼里头起了腾腾的杀意。
偏偏身体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傅铃铃再次被推到,跌坐到地上,她疼的眼泪冒出来“哎呦”一声,眼见着严停进入了卫生间,锁上了里头的门。
“严先生,严先生……”她一边呼喊着,一边伸出手,用力的拍打着卫生间的门。
冷水淅淅沥沥的从花洒中喷出来,严停站在下头,从头到脚湿漉漉的一片。
春寒,水依旧那么冰冷。
这份凉意让他体内的火消减下去不少,大脑也开始清醒过来。仔细想着刚才傅铃铃的一言一行。
看来,傅铃铃的举动是镇长授意的,他们知道了月亮餐厅改名,自然也知道月亮餐厅不属于自己了。
哦,所以这个时候,行为变得无所忌惮了。
哼。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拳头重重的捶向了白亮的瓷砖。
疼痛感袭来,
身上也舒畅许多。
外头,傅铃铃一会儿扭着门把柄,一会儿剧烈的敲门,恨不得拿个工具将门砸开。
不知过了多久,湿漉漉的严停打开了门。
他像个从地狱归来的寒冰使者,嘴唇发紫死死的瞪着傅铃铃,咬牙切齿,“傅铃铃,你胆子够大的啊。”
“我,我,我……”傅铃铃一下子没了气势,人也怂了,不住的后退。
严停周身都泛着冷气,即使宾馆里空调的温度颇高,也无法消匿。
傅铃铃吞了吞口水,手指发抖,结巴了半天,只发出了一个“我”字。
严停收回目光,对半身赤果的傅铃铃,几分嘲弄,“别恶心人了。”
几个字一出,傅铃铃脸上的血色尽褪,煞白一片。
恶心?
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傅铃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花了脸上的妆容,像个狼狈的小丑。
严停招了出租车,即刻赶回家。
他抿紧了薄唇,想的却只有那一个人。
药效还没过,到家的时候,洛恩星还没有回来。
他轰然的倒在了浴室的门口,衬衫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半晌,站起来,冷水再次浇下来。
他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
恩星,我这辈子就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了。
除了你,谁都不行。
“严停,严停!”
从朦胧里,他听见了她的声音,清灵如山间溪流。
“恩星,你回来了。”他轻声的说道。
洛恩星把脸颊贴着他冰冷的额头,“冷不冷?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浇冷水?”
“没事。”严停故作轻松的笑笑,推开了她稍许,“我身上有水,别沾到你身上了,回头再着了凉。”
“我给你放个热水澡。”
“热水,不行。”
洛恩星摇摇头,问不出缘由,只好一声不吭的拿着干毛巾擦拭着他的身体。
他抬手制止,她就轻轻的把他的手拿下,瞧他的眼神像在责备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严停无声的勾起笑容,也就不制止了,“跟王雪花出去吃了什么?”
“就是在蛋糕点坐了会儿,吃了点蛋糕,又给灵歌买回了一些。今天晚上没有带她,她有点不高兴。”她边说边把严停的衬衫完全的脱下来,毛巾擦干了水。
又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裹在了他身上,连着围巾都脱下来围在他的脖子上。
“恩星,你冷不冷?”
“我不冷,你这个傻瓜才冷。”说到这,毛巾已经擦到了严停的腹部,她的手顿住了,没有进行下去。
下一秒,脸涨得通红。
“我……你自己来吧。”她瞬间丢下毛巾,站起来,背过身子,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我自己来不了。”严停的嗓音低沉浑厚,像一湖幽幽的水,眼神慵懒,“恩星,你得帮我。”
“我,我帮不了。”
“恩星,只有你能帮我。”他伸手一把抓住了恩星的手腕,稍稍一用力,洛恩星便坐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