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呢?”齐冉焦急的喊道。
她认出了这人,苏绵绵的助理。九点多了,苏绵绵没有出现,此时出现的却是她的助理。
助理面无表情道,“苏小姐不会过来了,她将不会担任齐小姐的律师。”又望向法官,“请法官大人开庭。”
“什么?!”齐冉不敢相信,她捏紧了拳头,“苏绵绵说过会帮我打官司的!”
助理并不答直接坐在了底下的听众席。
齐冉面如死灰,呢喃道,“苏绵绵和二少是什么意思,他们这是要把我逼到死路上?”
她猛地偏头,死死的盯住严停,不知是哀求,还是难受,嘴唇动了动,无声的叫住了严停的名字,“严停……”
严停自是没有半分表情,他冷冷的坐在下方,直到庭审结束,一言不发的直接走出法庭。
果然,法官并没有直接宣判,下一次开庭在一个星期之后。
齐冉跟在严停身后,“严停,你等等。”
“干什么?”严停回过头。
“你必须要救我,我不能坐牢。”
“为什么?”严停凉薄的一笑,不以为意。
这个女人现在要来和自己谈条件吗?
齐冉靠近严停,压低了声音,似乎是准备放手一搏,“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孩子吗?我知道严洛在哪里。”
严停的眸子里猛然迸发出寒光,如一把刚刚出鞘的刀,“你真的知道?”
齐冉点点头,“是,我确定孩子不在霍云澜那里。”
她本以为用孩子可以让霍云澜作为自己的保护屏障,没想到还是用了孩子跟严停做交易。
一旦这么交易了,她就再也没有威胁严停的资本了,
或许连接近严停的机会都没有了。
严停沉吟片刻,微微的锁着眉头,思量着什么,“好,只要严洛回到我的身边,我就救你。”
他转身要走……
齐冉阻拦住,“等等,严停,我要跟着你回去。你得保护我。苏绵绵既然不肯替我打官司,我怕我走出法庭,命就没了。”
严停冷漠的笑了声,点头同意。
这个齐冉,真是墙头草,还知道关键时刻该投靠谁。
齐冉跟着严停上了车,车轮在柏油马路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圆柱后,苏绵绵的助理悄然的走出来,给苏绵绵打了电话,“小姐,我了解到一些事情。”
苏绵绵从霍云澜的小区里搬了出来,留在霍云澜家里的行李箱,她也不要了。
不管是霍云澜是扔是留,她都不在意了。
她等着霍云澜联系他。
一,二,三,四……五十九,六十……
嗡嗡嗡,手里的手机震动了。
苏绵绵眸光冷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霍云澜,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怎么不守着你的墓?”
声声讽刺。
盈盈一笑,又拔高了音调道,“哦,我忘了,墓碑到底是墓碑,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哈哈哈。”
霍云澜咬了咬牙,压抑住愤怒,“你给我闭嘴。”
“好啊,我闭嘴。既然都让我闭嘴了,您霍二少又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苏绵绵,你倒是长本事了。”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我向来都有本事,霍二少不知道吗?我苏家有钱有权,我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律师。你觉得我有必要对别人低三下四,委屈求全吗?”我是魔障了,才会想着讨好你,让你动心。
可笑的是,即使我做的再多,也抵不过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既然你那么在意那个死人,那好啊,我之前是怎么对付洛恩星的,现在,我就怎么破坏你。
霍云澜,我要让你来求我。
“你是故意不去替齐冉辩护的?”霍云澜问。
“是,我就是故意的。”
我不仅是故意的,我还要把严洛给抢过来,你和严停既然都在意那个孩子,那么……
霍云澜咬牙切齿,“苏绵绵,好啊,你有种,你敢摆我一道。那我也老实告诉你,齐冉这颗棋子,我不要也罢。”
砰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他一把打翻了桌上的那杯普洱茶,喘着粗气,苏绵绵,苏绵绵,你敢这样对我……
半晌,终于冷静下来,靠在椅子上。
没什么,没必要为一颗棋子,和一个早就想要摆脱掉的女人生气。
哼,重点是,他还有跟洛恩星的协议。
有这个,就足够了。
……
严停派了黎叔将齐冉安顿好。
齐冉被黎叔带走时,还留念的望着严停,直到被黎叔拉走,仍不忘加上一句,“严停,我怕我在别的地方不安全,我还是跟着你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严停微合着眼,眉眼间些许疲惫,“齐小姐,你顶着桑月的脸,让人觉得厌恶。”
齐冉脸色一僵,“严停,所以,你果然还是没在乎许桑月。”
严停轻轻的一笑,没作声。
齐冉已然明白了,她跟着黎叔钻进了车子,捏紧了手指,望向窗外。
没用的,有这一张脸果真是没用的。
又自嘲的想,如果自己整成了洛恩星的样子,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车子开远了,严停坐正了身子,习惯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烟蒂夹在唇上,正要点燃打火机。
一下属敲门而入。
他没在意,依旧点火,青烟徐徐的上升,喉咙里是简单明了的一个字,“说。”
下属有些犹豫,手心发汗,神情里几分慌张,“少,少爷,我们派去的人去了伦敦的那家宾馆,可,可是并没有见到太太。”
话刚说完,气氛猛地凝滞。
山雨欲来的征兆。
严停的烟似乎停止了燃烧,他就那么怔怔的,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下属大气都不敢出,没敢抬头看严停。
“其他地方呢,我之前跟你说的恩星去的其他地方的宾馆,你们有去调查吗?”
“我们查过了,太太说过的宾馆,并没有她的入住记录。”
严停指尖的烟微微的颤抖,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睫毛微颤。
“少爷,也许是宾馆那边的记录有错,我们会再去调查的。”
严停蓦地将烟头捻灭,那点点星火很快的灭了,他的声音沉着冷静,犹如寒潭,“不用去英国调查了,她不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