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毛巾是秦朝用来擦脸的,可现在被顾星月擦了满是泡沫的手,秦朝的脸当即就黑了。
“大哥哥!”
顾星月走出老远才接电话。
王琛很奇怪,晚自习应该早就下课了,小丫头怎么没给他打电话呢?等不及,他就给她打了过来。
“在干嘛?睡觉了?”
王琛问。
彼时,他穿着睡衣,刚刚在酒店的床上躺下。
顾星月笑道:“没有。”
她竟然忘了给大哥哥打电话了,都是那个小兔嵬子,顾星月每骂秦朝一次,心里就痛快一次。
“大哥哥你在做什么?”
顾星月靠着走廊的墙壁,低着声线,问。
笑意染在王琛的眼角,异样的柔和,“一直在等你电话,但你没有打给我,我只好给你打过来了。”
顾星月很内疚,她怎么能忘了大哥哥呢?
“你那边没什么事吧?”王琛问。
顾星月摇头,“没事,就是想大哥哥快点儿回来。”
王琛含笑视频连线顾星月。
顾星月犹豫了一下,这里可是留学生公寓呀!
“大哥哥,其实我在卫生间呢,晚上吃坏东西了,拉肚子。”
顾星月拒绝了视频请求。发了个“囧”字。
王琛立即担心了,“怎么又拉肚子,你晚上吃什么了?”
顾星月:“在外面小吃店吃的,可能不干净。”
王琛道:“你这丫头,下次不许去小吃店了!”
顾星月小狗似的点头,“嗯嗯!”
只盼着大哥哥别再问什么,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大哥哥解释。
“大哥哥我一会儿打给你!”
顾星月匆匆把通话给结束了。
她想着赶紧把那小兔嵬子的衣服洗完了,回宿舍跟大哥哥视频去。
可是才一转身,便惊住了。
那小兔嵬子不知何时到她眼前了,而且凶神恶煞的,站在她面前。
“你是说我的舍宿是厕所吗?”
秦朝那样子特别像个瘟神。
为了讨好另一个男人,说自己一直在拉肚子,那他的宿舍不是成了厕所?秦朝特别不爽。
顾星月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得罪了这个大爷,便对他眨眨眼睛,“那算我错了好不好?”
几分慧黠、几分俏丽。
秦朝明显愣了一下,小姑娘的这个小表情,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心弦上拨了一把。
结果就是,秦朝想发的脾气没发出来,而小姑娘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去进了宿舍。
顾星月把剩下的衣服洗完挂起来,一转头看到秦朝就坐在沙发上,耐人寻味的看着她。
“大少爷,我知道你让我洗衣服不过是为了寻开心,但这样下去,你这些衣服可就完蛋咯。”顾星月一边挂衣服的时候一边说。
秦朝这些衣服都是质地非常好的顶级名牌,是最好拿出去干洗的,可是每天暴殄天物地扔在盆子里,被她用洗衣液搓洗,再拧干,这对衣服的质地无疑是一种伤害。
秦朝阴沉着面色,“本少爷愿意,用你管!”
他起了身,拔腿走过来,一把将被她用过的他的毛巾从架子上扯了下来,丢在她身上,“这个被你用过了,赔新的给我!”
顾星月:……
什么都没说,拿着那毛巾从秦朝的宿舍出来了。
外面,月明星稀。
一只小狮子狗颠儿颠儿跑了过来,仰着脑袋看着顾星月,顾星月弯唇一笑,走过去,把手中的毛巾围在小狗的身上,还打了个结。
然后笑呵呵地说:“这样就不冷了吧?”
“不用谢我,拜拜。”
顾星月对着小狗挥挥手,哼着歌儿走了。
秦朝站在窗子前看着顾星月对着一只小狗挥手,觉得这姑娘简直神经,直到早上,秦朝看到了那只身上系着他的毛巾的小狮子狗,鼻子差点气歪了。
天才亮,王琛就发了消息过来,“肚子现在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顾星月睡醒看见,便回了个笑脸,“好了,放心吧!”
王琛:“再去小吃部打你屁股!”
顾星月囧。
晚自习后,顾星月给王琛发消息,“大哥哥,晚上社团有活动,我晚些打电话给你。”
虽然对大哥哥说谎,让她很内疚,但她更不想让大哥哥知道她给那个小兔嵬子做洗衣奴的事。
给王琛发完消息,顾星月便去秦朝的宿舍了。
留学生宿舍楼的门外,一个穿着大衣,身材娇小的中年女人正走出来,那女人边走边用手帕擦眼睛,看起来很伤心,身形匆匆地从顾星月身边走了过去。
顾星月奇怪地瞅了一眼那女人,便进了宿舍楼。
叩叩
在秦朝宿舍的门口,她叩门。
房门从里面打开,顾星月看到秦朝转过身去,弯身,将一只小狗抱了起来。
那小狗穿着粉色的棉布裙子,脑袋上还戴了个蝴蝶结,四只爪子分别包在粉色的做工精致的小鞋子里。
顾星月差点儿惊掉下巴。
这不是外面那只流浪狗吗?如果不是细看,她还真认不出来了。
可是秦朝把这狗弄来做什么?
“月月?”
秦朝睐了顾星月一眼,对小狗说。
顾星月两只眼睛差点儿掉地上,纳尼?
他是在喊那小狗吗?
“你又不乖了是不是?刚刚给你穿的衣服,弄这么脏,来,脱下来洗了!”
秦朝把小狗的四个小鞋子一个个拿了下来,随手往地上一丢,接着又把小狗裙子给脱了。
“乖,洗个澡!”
秦朝把那小狗给放进了卫生间的盆子里。
顾星月头皮发麻地看着,这家伙别不是疯了吧?
秦朝很耐心地用手往小狗脑袋上撩水,洗去那极浅的污痕,一边洗一边念念叨叨,“小月月乖,你听话,哥哥才喜欢。嗯,乖,明天哥给买香肠吃。”
顾星月不可思议地说:“秦朝你脑子进水了吧?”
秦朝莞尔,头都没回地说道:“怎么?它不能叫小月月吗?还是说,这名字只能你叫?”
他回过头来,一向阴冷的眼睛竟带着几分促狭。
顾星月无语,这人摆明了是气她的。
如果她真的生气,就正如了他的意。
她不屑地撇撇嘴,“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好了,我知道你是它哥哥,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