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凉道：“难得你有这样的感悟，是夏纹说了什么吗？”
王江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可我自觉对不起她。”
顾亦凉道：“你风流是在和她定情以前，并不是现在，她对你那些女人也并不是不知情，所以也不用太过愧疚。”
“好好地珍惜她们母子就是了。”
王江点头。
顾亦凉的手机响了，看到上面的号码显示，顾亦凉帅帅的脸上立刻浮现出许许温情。
“喂？”
接电话的声音也是异常柔和。
“她来了。”
李云帆声音很低、很压抑。
顾亦凉知道，他的妻子定然在见与不见女帝上，做着天人交战。别看她对女帝表现得异常冷漠，但顾亦凉知道，她不过是过不去心头那道坎而已。
“我说过，遵从本心便好。，”
顾亦凉笑道。
李云帆沉默了一下，才道：“我是不是心太狠了？”
顾亦凉声音依然柔和，“没有。”
李云帆：“有时候我会想，现在的我，是不是过成了曾经的她。”
白莫菲眼看着她谣言缠身，不但没有帮着她摆脱困境，却用一个马春亲自将她订在了耻辱柱上，这事，李云帆忘不了。
不是她记亲生母亲的仇，是当时真的太难了。
谣言四起，马春花出现，无所不在的兄妹乱伦，她是够坚强，换成别的女人，怕是不堪其扰，投河自尽了。
李云帆有时候会想，或许能当皇帝的女人，都有一颗坚硬的心。中国古代有个女皇帝武则天，不是还掐死自己的亲生女儿诬陷皇后的吗？
白莫菲借着尼卡的手，将她是兄妹乱伦的产物这一谣言坐实。然后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陷入人人唾弃的境地，且婚姻不保，她是怎么做到那么狠心的？
白莫菲继承皇位二十多年，手里沾染过血腥、又杀伐果断、努力维持一国和平，自然需要强硬的手腕，和一颗坚硬的心。
千捶百炼过，所以她这点儿事，在白莫菲眼里也就不算事儿了。
而她，在面对着自己的生身母亲屡次痛苦的面容和期盼的目光时，却能做到无动于衷，不就是活成了白莫菲吗？
“乱想什么？”
顾亦凉蹙蹙眉，“你们是两码事！”
他抬腕看了看表，“我一会儿回去，你别胡思乱想，在家等我！”
顾亦凉挂了电话。
李云帆坐在书桌前，以手托着腮，还在为自己有没有活成白莫菲苦恼，顾亦凉回来了。
“少爷，今天怎么这么早。”
李嫂开门的时候问道。
顾亦凉道：“嗯，少夫人呢？”
李嫂：“在书房。”
顾亦凉推开书房的门，人还未进去，便有一道身影扑进了他怀里。
娇软的身体，是他熟悉的气息。
他抱了抱她，“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刚刚从新闻上看到白莫菲一行已经抵达申国的消息，李云帆脑子便乱到现在。
顾亦凉把她放下道：“我们出去走走，你一天到晚闷在书房里，最容易胡思乱想了。”
他牵了她的手，帮她拿了外套，两人离开寓所，就在小区里外面的河边走了走。
深秋时节，河边红的枫树、黄的银杏、是一片壮观的景致。
李云帆呼吸着河边新鲜的空气，看着眼前醉人的景致，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晚上，李云帆接到了白莫菲的电话。
“云帆，明早我会去墓地祭拜你母亲，你能帮带个路吗？”
女帝说话带着小心地试探。
李云帆淡淡的：“我会让顾亦凉带你过去，你最好别带那么多随从，我不想惊了我母亲。”
白莫菲涩涩地笑了笑，“好，我知道。”
女儿是那样亲切自然地叫着她的另一个母亲，而她这个亲生母亲，她想是厌恶极了吧！
女帝在转天从申国首都来到天子脚下的滨城，除了她的御前女官，没带任何一个随从。
顾亦凉开车载着她和女官去了郊外墓地，女帝在李梅墓前静静地立了好久，最后鞠躬离去。
李云帆站在墓地的高处，远远看着她的亲生母亲长立于她养母的墓前，不知道她都跟李梅说了些什么，女帝和顾亦凉一起离开后，李云帆才来到李梅墓前，她定定望着照片上神情安然温和的女子，说道：“妈妈，她是我亲生母亲，您一定已经知道了吧！”
李云帆带着对李梅沉沉的思念，跪下磕了几个头，才离开。
“我能见见小星星吗？”
回城的路上，白莫菲问顾亦凉。
顾亦凉蹙眉道：“我问问吧！在我家里，你并不是很受欢迎。”
顾亦凉提醒了一句。
白莫菲神情现出几分尴尬，“好吧。”
顾亦凉打电话给李云帆，“女皇帝想见小星星，你同意吗？”
彼时，李云帆还在墓地的停车场，刚刚上车。
“你问小星星吧！”
她冷淡地回。
顾亦凉：“好。”
而此时，小星星还在幼儿园里。
顾亦凉只得载着女帝和她的女官来到幼儿园，他进去带了小星星出来，小星星看到女帝，便奶声奶气地唤了一声，“女皇帝！”
白莫菲见到眼前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眼光柔柔，她将小星星抱了起来，“小星星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小星星咯咯笑道：“你也很漂亮。”
白莫菲也笑了，用额头亲了亲小人儿的额头，十分感慨地说道：“时间真快呀，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那么一点儿，现在都上幼儿园了呢！”
小星星道：“女皇帝还是那么年轻，一点儿都不老。会不会等我长大的时候，你还是这个样子？”
女帝笑了，“怎么会，你长大的时候，外婆就成了真正的老太婆了。”
女帝用脸颊贴了贴小星星柔嫩的脸蛋，那种祖孙之爱浓浓的，满是温情。
“时间不早了，女皇帝该回首都了。”
顾亦凉伸臂把小星星抱了过来。
女帝眼中陡然现出一抹失落，她竟多抱一会儿这孩子都是奢侈。
“女皇帝，再见。”
小星星礼貌地挥挥小手。
女帝只能眼看着顾亦凉把小星星抱上了车子，头都不回地开走。
“陛下，上车吧！杰明总统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来催了。”女官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