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可爱的,不过,只可惜了她是只野猫。”甄宿威嘴里的这只小野猫是谁不言而喻。
宁婉夜先是附和了一句,随后反应过来了才回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呢?”
“我在说野猫,怎么,难道你以为我在说你?”
难道不是吗?宁婉夜愤愤地瞪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向来都脾气很好的自己,在甄宿威面前,哪怕因为他的三两句话都会生气,她轻哼了一声扭头过去,而身边的猫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对了,我们明日该先去做什么呢?”
闻言,甄宿威认真地想了想,这回倒是回答了她说:“先去看看那个知州死的府邸,既然被封了那么应该是没有人动过才对。”
“那万一被人动过了呢?你要知道,现在我们这里可是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的呢。
听着她轻柔的声音流转在耳边,甄宿威微微扬起了下巴:“即便是动了也能够看出痕迹的,不是你一直挂在嘴边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吗?”
所有人都睡了之后,唯有甄宿威的房间里还闪着淡淡的光晕,而此时,几个暗影都聚集在了一起,为首的周尧面色有些不好:“公子当真要查这个案子?”
“哼……为什么不呢?”他挑眉。
“可这件事若是查起来,公子会暴露身份的。”他提醒了一句。
甄宿威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沉吟了一会后才启唇说道:“所以,该怎么办你们应该清楚了吧?”
周尧只能无奈地点点头:“是。”
约莫到了第二天的午后,两人这才来到了知州的这个府邸里,看着整个院子里都是杂草丛生,宁婉夜不仅皱眉说道:“这是多久没有打理过了?”
“一连死了几个知州了,你觉得谁还有兴致来打理呢?”
“这倒也是。”西夏的传统相对于其他的几个邻国倒是比较保守一些,这死过人的院子里就是不能够在住人了,哪怕是大户人家也会把院子给封锁起来,图一个吉利。
宁婉夜的脚步停顿了一个古树上,上面隐隐有着勒过的痕迹,她抬手摩擦了一会后弯起了嘴角,看来这里处处隐藏着的都是疑点啊。
“你如何看出来的?”
“甄公子请看这里。”她指着树枝上的痕迹,解释说道:“我再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了,这个知州有三哥夫人相继死去,但是他们的死都很诡异,虽然不是同一种死法,但是都死的特别惨,似乎有什么人刻意要这么做一样。”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想要报复知州?”
“这也道不尽然,一个人如果想要报复另外一个人,实际上可以有更多的办法让他生不如死,每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做事,他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会担心这件事传出来啊!”
甄宿威微微地点头,觉得她说的其实没错,然后便继续往前走着去,脚步停顿在了石阶上,蹲下后便查看着这里的草地,从地上的草丛中捡起了一支簪花:“这个东西看上去做工精致,不像是一般人能够佩戴得起的,不是都说这里的知州老爷勤俭吗,怎么会让夫人佩带着这样名贵的首饰?”
“或许这不是他夫人所佩戴的东西呢?”
闻言,甄宿威皱眉起来:“那么也就是说这里曾经还出现过了其他女人了?”
“嗯,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四处找找看吧。”说着,宁婉夜便首先在周围寻找了起来,这个地方她已经细致的打量过了,很多东西都已经很旧不过看上去还在使用,看来之前的这个知州还是个勤俭的人,否则这些早该扔了的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甄宿威站在了一扇门口,抬手从上面摸下了淡淡的胭脂,凑在鼻尖吻了吻后皱眉:“这胭脂怎么感觉是刚染上去不久的样子?”
闻言,宁婉夜略有诧异之色:“不可能啊,这个知州不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吗?而且这个院子也已经被封住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出入?”
甄宿威无奈的摇摇头,看向了身旁有些不解的人:“难道这期间就不会有人进来吗?”
“那么,兴许是有什么人想要进来把证据给毁灭了呢?”这样一解释似乎就说通了,
甄宿威微微点头,然后认真地说:“没错,这么说倒也合理,但是会是什么人到这里前来呢?这个府里一没有钱财其二已经荒废了这么久怎么会突然间有人来了?”
宁婉夜心里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是现在还足以说明什么,她张了张嘴对上了甄宿威深意的眸子后,却发现那些话卡在了喉咙里进退都不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轻叹了一声说道:“或许甄公子说的是对了,这期间应该有什么人来过,但是一个女子的胭脂不是涂抹在脸上的吗?她怎么会染在了门上?再者,就说这里的高度,难道这抹粉的女当时蹲在这里吗?”
“不一定……”甄宿威看了看门的高度之后,随之勾唇一笑:“或许这个女人当时是发现了什么,便蹲了下来,这样一来脸上的脂粉便不经意地擦在了门上了?”
经过他这么一解释,宁婉夜也倒是明白了一些,随后启唇道:“那这女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如果她发现了什么现在人又去了哪里?”
这些都是一个未知的问题,想着,甄宿威那双阴沉的眸子中渐渐带上了一些寒意,抬眸后便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如此说来这次的通州查案,倒是有些意思了。”
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宁婉夜淡淡而笑:“你若是肯认真一些,说不定我们便可以早早的查明白了,然后回融安城。”
甄宿威挑挑眉毛,星眸半眯:“何必那么着急呢?横竖这又不是自己的事情,浪费这个心情做什么?”
见宁婉夜明显有些愣神的样子,甄宿威扯开了唇瓣当即就打趣道:“这也不自己的事,何必如此上心?”
“你这样悠哉的样子哪里像是来查案的?”
甄宿威带着一脸温柔的笑意看着她,随后薄唇勾起,那样子颇有些摄魂的味道:“那我便在一旁看着了,若是发现了什么问题你再唤我,如何?”
宁婉夜并没有跟继续这个问题,想了想后便问道:“难道你就不觉得这间宅子似乎有什么问题?”
闻言,甄宿威的俊颜上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温和注视着面前的女子:“那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似乎感受到他的的灼热目光,宁婉夜有些不习惯地错开了视线,然后再次投入到了观察之中:“不是说没人前来吗?那么这院子的角落里应该是长满了杂草才对,但是你看草地上的脚印,如果没有人前来,脚印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扫了一眼后,甄宿威抱着手臂,轻挑起半边眉毛扫了眼地上的痕迹,嘴边的笑意也渐渐扩大起来:“或许是贼人,想要进来偷窃呢?”
“那么,甄公子觉得这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偷窃的?”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甄宿威取出了一根细窄的铁线缓步走了过去,瞅着面前的锁看了半天后,便动手开始开着锁。
望着他明显是熟练的动作,宁婉夜有些好笑:“难道甄公子还经常做这种事不成?否则怎么会这么熟练?”
闻言后,甄宿威先是一愣,接着扭头撇了她一眼:“你为是这么容易的吗?”
宁婉夜自然知道是不容易,所以才正色地说道:“现在最好是不要留下什么痕迹,否则我们暗查的消息若是散播了出去,对我们可就没有一点好处了。”
“你就那么信不过我?”似笑非笑地扔下了一句话后,在甄宿威冷俊的笑意中,紧闭的门就这么开了。他抬手将封条小心的揭露了下来,放在了窗口上,一本正经地说:“总算是打开了。”
宁婉夜就这么用那双水灵的眼睛瞪着他,眉心微微一蹙,闷闷地说了一句:“你怎么会这个的?”
“你指的这个是……开锁吗?”甄宿威扭头,眼神斜瞥过来。
宁婉夜站出来,到嘴边的话憋了半天后问她:“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甄宿威眼皮懒懒的张开,薄唇轻启:“这玩意多年不碰,倒是有些手生了起来。”
宁婉夜倒是要笑不笑地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不过,看甄公子的动作哪里有半分手生的味道?”
甄宿威唇角淡淡扬起,带出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感觉,半晌后才启唇道:
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说:“这倒是被你知道了?”
宁婉夜侧开了眸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两人进去之后便关上了门。
“这里应该被人下过迷烟,虽然时间久了味道也淡了,但是这香炉中的烟灰还在。”宁婉夜摩擦着手里的烟灰正色说着。
甄宿威目光渐渐淡然了下来:“不是迷香,到像是催情的香料?”
宁婉夜的眼神中带着异样的光芒:“催情的,既然连香味都未曾散去,那么也就是说这香料在这个知州张大人死的时候还是在房中的?”
甄宿威的薄唇淡淡地启开一条缝:“这个张大人倒也是个风流之人。”
甄宿威冷嘲热讽的说:“你如何就知道人家一定是风流之人,而并非是被什么人给陷害了?”
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后,宁婉夜淡定自若地启唇道:“甄公子似乎总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