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将两把刀刃拾起,一脸淡漠,“这种以器物制造强大的音波的法子,其实也是我们古国的古武术之一啊,而且,现在一些喜欢在广场溜达的老先生,指不定也会这种术,只不过,他们把这一古武术,变成了一种锻炼身体的运动。”
“你这是在骂我连那些老家伙也不如吗?”芬恩眼中带着一丝怨毒,质问道。
“不不不,事实上,我们古国还有一句话,叫大隐隐于市,那些老先生之中,绝顶高手也不在少数,你这个雷音,想必只是以双刀以高密度的砍切空气,发出的音波而已,说起来,也并不算你独创的技艺。”
“好啊,说得倒是有模有样的,你耍一个试试?”芬恩其实内心极不服气,不是因为沈青说错了,而恰恰是因为,对方解释得一点都没错,不过,这种人他见的多了,但凡有敏锐洞察力的,恰恰没有什么真功夫。
沈青抓着两把刀,饶有深意的看向芬恩,“你确定要让我试试?”
“怎么,你难道当真只会耍嘴皮子?”芬恩冷笑。
“不不不,我怕扰民,而且,我即使耍了又能怎样?毫无意义。”
“你要当真耍得出来,我芬恩什么都听你的!任你差遣驱使!”
芬恩一脸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而沈青要的,正好就是这句话,圣杯之战里,如果当真杀到只剩一人,那才是真的着了道,而沈青要做的,恰恰是打破这个结局。
因为,在他的想象之中,只有先破局,才能影响最后的结果,而且,他这一决定,早就经过了一定的推算,不是胡乱猜测。
更重要的是,他让天启组织的人离开元海,正是怕他们暗中将所有的七大族之人除掉,这样一来,他掌握了剩下的几个代理人的性命,这才是破局的唯一方法!
沈青一脸窃笑,“好啊,在我们古国有一句话,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芬恩接话道,看样子已经完全被沈青带了节奏。
“哟,不错啊,国语学得真好,既然你有这种癖好,那我只能勉强答应你了,那么,现在你可要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看好了听好了。”
沈青手握双刀,眸子里透着令人胆寒的笑意,当然,更多的却是自信。
“别废话,你来啊!”
芬恩话音刚落,他的耳际顿时爆发出一阵如狂潮般的雷暴,震得他踉跄后退,双脚一软,竟是半跪下去!
更奇怪的是,这一阵雷暴音,似乎只作用在了他一人身上,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芬恩,你他妈是在演戏?我们可什么都没有听到啊!”菲力一脸懵逼。
芬恩咽了口唾沫,随即抬头看了看沈青,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沈青似乎从一开始都没有动,这一声雷暴音却结结实实的轰击下来,那种真实感,可绝对不是幻术能够办到的。
“怎么回事?”芬恩起身,“你确实做到了,可是,我根本没有看到你挥刀。”
不仅他没有看到,就连菲力也没有看到,赵隆尧费平同样没有,好像沈青就根本没有动弹过分毫。
“难道一定要挥刀,才能发出刚才的雷暴音?”
沈青此话,顿时让芬恩亡魂大冒,倒是不知所谓的菲力一脸狂笑,“你们两个就不要再演戏了好吧?真特么尴尬,虽然我不是太懂,但好歹我明白一点,用极薄的刀刃切割空气,的确会发出很大的声音,这没有挥刀,那自然不可能发出任何声音了,你们就是在演戏,废物!你搞不定他,我来!”
沈青没有理会菲力,而是淡淡的撂下一句话,“外国佬,你可听过我们古国的笛声?你可曾看到笛子切割空气了?”
芬恩原本也是不信,可是,听到这句话后,他全身一震,仿佛醍醐灌顶一般兴奋。
“你、你是说,你刚才以灵气压迫了空气,撞击在刀刃上,所以、所以才看似没有任何动作,对吗?”
沈青点了点头,“没错,用刀刃切割空气,始终会受到空气密度,还有你挥刀的动作、速度、力道影响,可是,主动以灵气压迫空气却不一样,空气的密度,流速、完全都取决于施术者的修为,这样岂不是更强?”
芬恩在家族中已经是翘楚中的怪物,可是,今天却被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异国男人指点了,他虽然有些懵逼,可是,对方的指点,完全能够让自己的武技更上一层楼,更是点破了自己武技的弱点,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还好感谢这个男人才对。
可是,命运就是那么爱捉弄人,他苦修十数年,尚未有任何突破,偏偏在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遇一人而大彻大悟,这,实在是一种讽刺。
他咽了口唾沫,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躬身半跪下去,“我芬恩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既然答应了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沈青将手中极为珍贵的仙师级兵刃交还给了这个男人,随即淡淡一笑,“这两日呆在我这里,然后,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活下去,没了。”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你以为你是谁?这是宿命,知道吗,宿命!没有一个人能够改变的宿命,持续了上千年的宿命!”
被沈青打飞撞坏了门板的矮小男人站起身来,面色阴冷,眼中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一具择人而噬的妖魔。
“既然你能破解芬恩的招数,现在,让你瞧瞧我这招又如何!”
话音刚落,众人目之所及的东西,竟然完全变作漂浮物般悬在天际!
“哎,在我们古国之中,有一门方术,名为奇门遁甲,其中记载的各种神妙方术,可比你这障眼法高明多了,而且,凭着奇门遁甲之术,我国的先人,可是挡住了十万大军!”
“小子,你不要在那里说大话,能够从我的障眼法中走出来,那才是真本事!”
沈青听闻,顿时淡淡一笑,“外国佬,你又怎么知道,是我们被障眼法困住了呢?你所看见的一切,又有几分是真?你在这障眼法的幻境里,当真就是主宰了,你怎么敢确定,不是你自己陷入了自己的障眼法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