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马家一直以来都是紫微宫的罪人,在马启欣出生的那一日,他们一家三口被驱逐出了法界。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马家流淌着不祥的血脉,这样的血脉,留在法界只会生出无尽事端。
又有一说,是马涛和宫主李烈煌的仆女发生了一丝微妙的事,被李烈煌捉住,当场杖责三百,驱逐,成为紫微宫的罪人,同时也是紫微宫外界的眼线而存在着。
马涛在外的时候,倒是颇有成就,回到家,他不过是那个被法界驱逐的罪人。
他日日三省吾身,一回到家就习惯性的穿上当年被驱逐时穿的素衣,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和紫微宫的仇不共戴天!
如果不是紫微宫,他的妻子黄玉琳,根本不会在产下马启欣之后,因为情绪不稳,在被驱逐三日之后,便暴亡了。
那段日子,可谓是马涛这辈子最艰辛,最窝囊,最无助的时期。
他咬牙切齿的活了下来,唯一的念想,便是复仇。
如果说生命伊始,是希望伴随你活下去,那么饱经世事,宦。海浮沉之后,那些仇恨,那些悲痛,才是你咬牙切齿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马涛至少是这样一个人,可他还有羁绊,如果没有女儿的话,他可能会选择不顾一切。
而马启欣只知道他们马家原本就是法界的,而且身负古族的血脉之力,至于自己母亲是如何死的,她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她只知道,每当提及自己的母亲,父亲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一头善良的老马,变成一头狮子。
仇恨,永远都会让一个温良的人,变成一头露出爪牙咆哮的狮子。
此时的马启欣根本没有理会风不二,只是眉头紧皱。
她知道,这些人是紫微宫的行使,而这些人每出现一次,都会给家里带来灾难。
她的直觉很准,这次同样不例外。
风不二此时已经行至两人面前,探头探脑的朝大厅内看去。
“怎么,马涛,你就准备让我站在这里说话?”
马涛压低了头,没有去看风不二那双泛着白色阴翳的眼,他怕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风堂主,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马涛不愿让紫微宫的人踏入大厅,那里是妻子灵位的沉睡之际,一片祥和,香火气卷舞升腾。
这样的人,只会玷污了宁静安适的气息,他的妻子,向来只喜欢安静,不惹尘埃。
风不二一听这句不咸不淡的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马涛,别忘了,你现在是戴罪之身,别忘了自己的低贱身份,即使你以前是天御堂堂主!”
没错,马涛尚未被逐出紫微宫的时候,位及天御堂堂主,而天御堂主事一切征伐,战斗。
所以,可以想象,当时全盛时期的马涛有多强悍!
风不二见马涛依旧冷漠,直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在他的脸上,“马涛,现在你已经不是天御堂堂主了,少特么在老子面前装出那副清高模样,你们马家肮脏的血脉能够留存在世,还得多亏宫主,你特么别给脸不要脸。”
虽然马涛被这么一把掌一巴掌的扇着,毫无动静,但不代表马启欣能看得下去。
“喂,这里是我家,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还不滚出去!”马启欣横眉冷对,冷傲得犹如一头母狮子。
“出去?小姑娘,你可要搞清楚,你特么是在跟谁说话!”
话音刚落,风不二拂手一挥,身侧的两人猝起发难,马启欣虽然有些本事,但那点微末的修为,根本不够看的,只两三回合,便被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掐住了后颈。
“跪下!马家的小畜生,跟你妈一个德行,烈得像是一匹野马!”风不二凌空一挥,马启欣的脸顿时被扇出一个巴掌印。
“住手!”马涛试图推开两个紫微宫护卫,可是,甫一运气用力,丹田处顿时如刀绞般疼痛,如万虫咬噬心脏,顿时令他冷汗直冒。
“废物就是废物,你以为灵印这么容易解?”风不二快步上前,又是朝着马涛的脸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的力道颇大,马涛的脸竟是直接被打肿了,嘴角挂着一丝鲜血,腮帮子鼓的老高。
马涛恶狠狠的看着风不二,眼神仿佛要吃人,可是,他知道这个风不二的实力,远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比拟的,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风不二。
“艹,这么看着我们风堂主干嘛?好歹你还是我们紫微宫的人,我们来这里,是你的荣幸,你居然还要以这种态度来对待我们,我看你是这些年过得太好了!”
风不二身侧的年轻人重重的用膝盖顶在了马涛的肚腹之上,立马疼得他呲牙咧嘴。
“林庆,哼,你可下手轻点,这位啊,可是曾经的天御堂堂主马涛啊,想当年可是风光无限,宫主面前的大红人啊!”
风不二的笑声,比寒冬腊月里的白毛风刮得更猛更冷。
“大红人?风堂主,您倒是跟我们讲讲,这位风光无限的天御堂堂主,是怎么落到这副田地的?”林庆是风不二手下之中,最为机灵,同时也是修为最高的人,断眉斜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风不二没有马上回答,倒是一把掐住了马涛的脖颈,朝他脸上唾了一口,“呸,我可告诉你们,别看这个男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其实,当年啊,要不是他~”
话未说完,马涛顿时一阵摇颤,嘶吼如虎啸,“放屁,风不二,你敢乱说一个字,我马涛死都不会放过你!”
谁知,风不二手上突然一用力,马涛顿觉咽喉像是被铁钳锁死了一般,疼得他险些晕死过去。
“马涛,敢作敢当真男人,你当年因为你老婆怀着这小妮子,饥渴难耐,调戏宫主女仆,被人捉奸,这种事,你难道没有告诉你女儿吗?”
此话一出,马启欣的面色急变,眼神可怜巴巴的看向自家父亲,似乎在向他求证什么!
可是,这时候的马涛反倒镇定了下来。
“爸,是真的吗?你告诉我啊!”马启欣几乎是带着哭腔。
在她的眼里,他的爸爸其实一直都是那种在外特别友好、而且十分顾家的男人,对自己更是好到没边儿,标准的好男人,这种事,她自然不信。
她等待着,可是他还没有等到自家老爸回答,门外便传来一个令人无比熟悉而又令她神思万千的声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紫微宫的混蛋,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