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鹅蛋般大小的脸蛋涨得通红,伸出手想要推开纪思明。
纪思明的精壮的身躯纹丝未动,但他见到林溪这幅娇羞似花苞儿的表情,有些愣神,往后退了一下。林溪抓住机会连忙跑开,纪思明直直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的嘴角荡漾出了一个甜蜜的弧度。
他转身看见厨房桌上的正在煮的醒酒茶,他拎起茶壶,从茶托上拿起一个茶杯。将茶杯倒满醒酒茶,他把醒酒茶送进嘴里,眼睛眯了眯。
茶的苦涩充满他的整个口腔。可是纪思明却自我嘀咕着:怎么感觉是甜的。
林溪落荒而逃地跑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起来。将自己整个人摔进席梦思的床里,她脸上还有未褪下的红晕,紧紧地抱着床上的另一个枕头,回想着刚刚在别墅一楼发生的事情。
纪思明真讨厌。
可是她的表情没有一点反感与厌恶,反而丝丝娇羞在她的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纪思明在浴室洗完澡之后,裹着浴巾,头发丝还在滴水。他踏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走到了林溪的门前。
纪思明盯着林溪房间的门,笑得温柔。
他轻轻开口:“晚安。”却没有得到回应。
林溪的房间朝阳,太阳刚出来就透过窗户撒到了她的床上。林溪昨晚睡得很好,今天一大早就醒了,起身洗漱了一下就跑去上海的早餐店门口买上海的特色早点。
早餐店的路程比较远,别墅也并非位居市中心。她查好地图,开车出门。
纪思明的房间朝南,睡前还特地将窗帘拉了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没调闹钟,睡过了头。
昨天合同的事情刚谈好,今天按理说要去正式签署,可是自己竟然睡迟了。
他赶紧起身,匆忙出门。
走过林溪房间的时候效仿着昨夜轻轻喊了一声:“早上好。”
林溪拎着打包好的小笼包慢悠悠地荡回别墅,阳光洒在她的头顶顺着发丝滑了下来。
她打开别墅门,上楼犹豫再三,敲了敲纪思明的房门。
未得到回应。
她壮着胆子打开他的房门:“咦?没有锁?”,她走进纪思明的房间仿佛还能闻到房间里残余着的他身上的味道。
她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纪思明。
她觉得眼睛酸酸的,也不明白为什么。
手中的小笼包掉落在地,林溪也没有产生捡起来的心思,反倒是就地蹲了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
又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又被丢下了。
两天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别墅里面,心理无端生出了委屈。
林溪心不在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哪都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干。
林溪觉得自己有点怨纪思明,说不上由头的怨。她带着点赌气的意味,躺了下来。
打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可是到了午饭的点,她攥着手机忽然伸着脖子望向门口,有所期待。
求神拜佛也有失灵的时候,她等到了纪思明的电话,可是电话声音却不是他的。
“你是林小姐吗?”
“你是?”
“这位先生现在在医院,你来医院一趟吧。”那个陌生人俗话说了自己的身份,他看到纪思明手机列表里的第一个人是林溪,就直接打了过去。
林溪赶去医院的时候脑袋乱哄哄的,不知道纪思明怎么样了。
她忽然有些懊恼,要是自己不期待他的电话,是不是这通电话就不会出现?
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林溪双手合十,催促着司机快点。
等到医院楼下林溪才想到医生说纪思明是没吃早饭,低血糖晕倒的。她连忙在医院楼下的快餐店了点了一份养胃的粥带上去。
这是这段时间林溪第二次看见他满脸苍白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林溪眼眶一红,如果自己再早起那么一点,那么一点就好了。
此时纪思明刚好醒来,对上林溪通红的双眼,一怔,随后露出一个能将南极融化的微笑。
她是在担心他吗?
林溪将粥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声音像蚊子煽动翅膀,轻得不可听见:“医生说你是因为没有吃早点,才导致低血糖晕倒的。”
纪思明装作没有听见:“恩?”
林溪提高了点音量说道:“你还有胃病,身体本来就没好!”
纪思明盯着她,眼神深邃而专注,“所以呢?”
林溪眼神躲闪,没好气的说道:“没有所以。”
所以,以后吃早点好不好?
所以,以后对自己的身体好点好不好?
她咬唇,没有开口。
她是什么身份?纪思明是什么身份?
两人之间有万丈高楼,跨不过。于公于私,自己都不应该多嘴开这个口。
纪思明看见了林溪眼里的闪躲,失望从他脸上闪过,却强撑着笑意。
林溪见纪思明没有再纠缠,慌忙地转移话题:“纪总,喝粥。粥养胃。”
纪思明看见她挤出来的笑就心烦,对着自己为什么要装模作样?
他起了逗弄林溪的心思,“你喂我。”
林溪惊愕地看着纪思明。
纪思明随即张开嘴。
林溪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打开粥,舀了一勺。
“总裁。”
纪思明皱眉:“烫。”
林溪将勺子转向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吹了吹。“不烫了。”
勺子再一次被林溪送到纪思明的嘴边,纪思明没有丝毫犹豫的吃了下去。
林溪却羞红了脸。
纪思明在心里偷笑,脸上却不显,张着嘴示意自己还要喝粥。
两人机械般地重复着勺粥、吹凉、喝粥的动作。
一个娇羞万分,一个得意洋洋。
“笃笃”,敲门声响起。
纪思明眉头微不可见地一皱:“请进。”
是纪思明的属下,捧着鲜花,带着水果来慰问他。
林溪端着粥的手一僵,连忙将粥放回原来的位置,跑出了病房。
她靠在病房外的墙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