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茗遇整个人都是蒙的,听到争吵声,回过神来,目光落到身边的姜翎珄身上,又从他身上转移回胡浅身上,手扶在胡浅身上,淡淡道:“送我回家。”
她跟姜翎珄已经没有了感情,也没有了关系,再纠缠实在意义不大。
她不是姜母,也不是贺梦姚,为了爱情能奋不顾身,不顾一切,她只是韩茗遇,除了爱情她还有姐姐的仇,父亲的欠债,这些都是她没有办法逃避的事情。
姜翎珄的的目光落到她抓着胡浅的手上,忽然手稍微动了一下,却被她抓的更紧了一些。朝胡浅投去求助的目光,胡浅会意,靠的她近了一些。
这个小动作落在姜翎珄眼中,有些扎眼,他凌厉的眼神从胡浅身上划过。胡浅淡淡看了他一眼,对他警示的眼神丝毫不放在心上,扶着韩茗遇要离开的时候,只听姜翎珄道:“韩茗遇,别忘了你还欠我一笔债。”
钱是他唯一能够制约韩茗遇的东西,听到他这话,韩茗遇的神色的确变了几分,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
在她看来,钱曾经是万恶的来源,此时却是制约她的筹码,让她处处不得自由。
她的脚步稍微慢了几分,背对着他,“姜总放心,那些钱我很快就还给你。”
姜翎珄将韩茗遇从胡浅怀中拉出来,咬牙切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姜总你是什么意思,我欠你钱都是事实。”韩茗遇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泪水一直在她眼中打转,硬忍着没有掉下来,声音哽咽了几分,她尽力让自己保持一个平和的状态,“姜总,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如果可以,希望姜总能够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韩茗遇。”姜翎珄气呼呼的走过去,一把将她从胡浅怀中拉出来,“就算我有未婚妻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前妻的事实。还有,别忘了你跟我还有合约在身,在咱们二人合约没有解除之前,你除了是我前妻,还是我的保姆,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你放开我。”韩茗遇推开他,怒声呵斥道,“姜翎珄,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逼的我走投无路才行,是不是?”
姜翎珄眉头皱了一下,她继续道,“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幸福,所以请你不要阻止我追求幸福的权力。让咱们保持一个朋友关系,可以吗?”
今天她的心情很差,不愿意与姜翎珄吵架,只能速战速决。这些话,不仅是说给姜翎珄,同时也是说给她自己,好让自己不再对姜翎珄抱有幻想。
“不管你想做什么,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姜翎珄的声音猛然提升了一倍。
舒纯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他们会打起来,走过去冲到他们跟前,将韩茗遇护在身后。对着姜翎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今天茗遇心情不太好,你就不要逼她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姜翎珄直接拒绝,拉住韩茗遇,将她塞到车里面。
“你……”胡浅想冲上去,被舒纯拉住,“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别忘了茗遇会武术,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既然她没有行动上没有拒绝姜翎珄,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姜翎珄,倒不如让他们趁这个机会做个了断。”舒纯打断他的话。
胡浅气急败坏道:“我要早知道姜翎珄会这么伤害茗遇,当时就应该阻止他们。茗遇也是,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姜翎珄,要是当初选择赵易清,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感情这种事情谁说的准,要是对一个人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舒纯拍拍他的肩膀,“你与其有时间在这替韩茗遇打抱不平,不如想想娇姐的是事情,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刚才韩茗遇在,她没好意思说,担心韩茗遇会受不了刺激。
“你的意思是……有人威胁娇姐,让她将酒吧兑出去?”
“你说呢?”舒纯白了他一眼,“娇姐最看重的就是这个酒吧,当初她妈那么闹,她都舍不得兑出去,怎么可能会在现在兑出去。”
她怔怔的看着胡浅,胡浅被她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拿那种眼神看我。”
“你不是警察吗?你帮忙查一下娇姐父母的电话和住址,咱们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提醒了胡浅,胡浅赶紧的调查娇姐父母的联系方式,给她父母打电话。电话接通,是娇姐母亲接的,一听说找娇姐,很不耐烦的将电话挂断,问都不问一句娇姐的情况。
舒纯和胡浅彼此对视一眼,果然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茗遇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她知道。”
舒纯叮嘱道,胡浅点点头,“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韩茗遇坐在车后面,气氛有些压抑,她看向窗外,尽量不让自己看向姜翎珄,余光总是不自觉的看向姜翎珄,然后又迅速避开。
姜翎珄把车停在路中间,扭头朝她看过去,缓缓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你想让我说什么?”韩茗遇苦笑一声,“亦或者说,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翎珄接受不了她对自己这个态度,打开车后门,坐在韩茗遇身边,凝视着她,“不如咱们达成一个协议如何?”
韩茗遇一向坚强,做任何事情雷厉风行,从来不会露出怯弱的一面,哪怕遇到危险和痛苦,她都忍着,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这段时间,她明显已经忍到了极限,眼中乃至整个神色,都会流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看的人心疼。
姜翎珄的手抚摸上她的额头,声音低沉,“等一切结束,你要离开,要找寻自己的幸福,我不会拦你,但现在不行,胡浅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