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浅担心她在气头上的时候,会对周其然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拦住她道:“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问问。”
“好。”韩茗遇没有跟他起争执,答应了他的要求。
周其然被抓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不停的叫嚣:“你们抓我干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抓我,还有没有王法?”
胡浅坐在他对面,平静的看着他。刚开始周其然叫的还比较嚣张,被胡浅看的心里发毛,逐渐闭上了嘴巴。
“你要是能安静下来,那咱们就聊聊。”
“你想聊什么?”周其然警惕的看着他。
“聊姜翎珄车祸的事情。”
“他出车祸跟我有什么关系?”周其然的脸色马上变了,“别忘了他可是我表弟,我再混也不会对他动手。”
“你欠了他一大笔钱对不对?”胡浅并不在这方面跟他气争执,而是转移话题,“他借给你这笔钱的条件是让你去给姜母守墓对不对?”
“对,你说的都对,那又怎么样?”周其然气愤道,“难不成就因为我欠了他钱,我就要杀他,那我欠了别人钱,我是不是也要把别人杀了?”
“我们叫你过来,只是想跟你聊聊,你看你激动个什么劲?”
“你们都把我当成杀人凶手了,我怎么能不激动?”周其然越说越气愤,“我告诉你们,我是清白的,姜翎珄出车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看你,你看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了?”胡浅白了他一眼,“我就是想跟你聊一聊,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你要是一不愿意配合,那就一直在这呆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愿意配合了再说。”说完他指指外面,“韩警官在外面,要不我让她进来跟你聊聊。”
周其然不是第一次跟韩茗遇打交道,见识过她的厉害,立刻就怂了,“那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老实回答。”
胡浅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嘛,好好配合,没事你也能早点出去。”
周其然被他盯的心里发毛,“你想问什么就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们在车库的监控录像里看到了你的身影,你去车库干什么了?”
“我没有去过车库。”周其然脸色马上变得的不自然起来,“我又没有车,去车库干什么。”
“你刚才还说会配合,现在又不配合了,那算了,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聊,还是让韩警官进来吧。”
“不是,不是……”周其然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韩茗遇见他攻心攻的差不多了,将门打开,对胡浅道:“胡局找你,你快去吧,剩下的我来审。”
“胡警官,胡警官……”周其然叫了几声,胡浅根本不理会他,直接走出去。
韩茗遇坐在周其然对面的时候,周其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手铐与桌子发出碰撞的声音,在审讯室里面格外的响亮。他现在完全处于一种戒备的状态,看着韩茗遇,冷冷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对我动手,要不然我会告你的。”
“你在姜翎珄车上动了手脚,导致姜翎珄出车祸,现在还在医院抢救,你觉得我不该对你动手吗?”韩茗遇反问道,攥紧拳头,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没有在姜翎珄车上动手脚。”周其然怒吼道,“难不成就因为我欠了姜翎珄钱,你们就怀疑我?可是你别忘了,我只是给姜翎珄打了欠条,事情他还没帮我办,我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你去车库干什么?”韩茗遇厉声道。
“我……我……我去找他。”周其然叹了口气,“给姨妈出完殡之后,我受到了催债电话,说如果我明天再交不上钱来,他们就剁了我的手,我没办法,只能去找他,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帮我把这件事解决了。没想到他根本不在车库里面,我等了一会他不来,我就走了。”
“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周其然被她问的快要哭出来了,“现在姜翎珄在急救室抢救,明天我那些债主就要上门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你觉得我会傻到这个时候对他动手吗?”
对他说的这些话,韩茗遇将信将疑,出去之后,调了他的通话记录,然后打回去果然是那帮催债的。
难道真的不是周其然?
韩茗遇在心里犯嘀咕,可是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事情陷入了僵局。
她将周其然放了,不放心,派人跟着他,万一真有人上门要债,也好帮着他一点。毕竟他是姜翎珄的表哥,该怎么处置他,也是姜翎珄的事情。
回到医院,姜翎珄已经脱离了危险,浑身上下都是绷带,躺在床上跟个木乃伊一样。被火灼伤是最痛苦的刑罚,姜翎珄被烧成这样,不知道得痛成什么样,她想想就觉得疼。
牧浩从外面回来,看到她站在门口,轻声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结果,不过唯一能够肯定的是有人在车上动了手脚。”去出殡的人虽然不多,但每个人都有接近姜翎珄车的机会,也就是说每一个人都是嫌疑人。
胡浅已经将所有人叫过去询问,希望能有新的线索。
牧浩脑中闪现出一个人来,虽然姜钦奕没有送殡,但那个人能够在姜母的棺材上放引爆装置,为何就不能在姜翎珄的车上做手脚?
现在姜钦奕已经拿到了姜氏集团的股份,除掉了姜翎珄,姜钦奕就算不跟贺梦姚订婚,也能够顺理成章的成为姜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将姜翎珄交给韩茗遇开车去找姜钦奕。
姜钦奕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笑着道:“牧总这个时候来找我,怕是为了姜翎珄的事情吧。”
“是不是你?”牧浩质问道。
“不是。”
“不是你是谁?”对他的回答,牧浩显然并不满意。
“是谁我不清楚,但我向你保证,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做的。我现在有了姜氏集团的股份,他一无所有,我没有必要冒险去对付他。何况……”姜钦奕顿了一下,“我虽然不喜欢姜翎珄,甚至有点妒忌他。但实话实说,我从来没想过让他死。”
“那个人呢?”牧浩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