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牧浩深深看了她一眼,“且不说你警察的身份,单说你俩的能力,你能打,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你身;姜翎珄则只是一个躺在床上的木乃伊,动都不能动。只要不是傻子,都会选姜翎珄。”
这个道理韩茗遇不是不知道,就算如此,她也不能让姜翎珄涉险,迟疑了一下道:“那我答应你这段时间不与他见面,等将那些人揪出来之后再去看他。”
“虽然那些人盯着你,但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担心,盯着你的人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要不然你根本你可能发现。”
“不管这些人是谁,在没有抓到他们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韩茗遇看着他叮嘱道,“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姜翎珄,等事情结束之后,我自然会去向他解释。”
“你想好就行。”
“我想好了,或许由我去做诱饵,时间会长一点,但我至少心安。”韩茗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多了几分坚定。只要想到姜翎珄为了她屡次涉险时,自己一无所知,在漫漫长夜,独自等待的日子,她就会心如刀绞。
这种感觉,她不想再尝试一次。
这几天她强忍着不去看望姜翎珄,集中精力去处理这些事情,心中依然放心不下,让牧浩帮她偷偷录一下姜翎珄的视频,确定姜翎珄安然无恙,她的心里才会安慰。
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布置好,就等着收网,出了警局,她伸了个懒腰,这一切总要告一段落了。
李夜蓉在警局门口拦住她,自从韩孝礼他们回来,韩茗遇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些年,李夜蓉总是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欺骗了不少人。以至于所有人提及李夜蓉都会伸出大拇指。
只有她心里清楚,李夜蓉善于伪装,要不然真如人们看到的那样,她和姐姐在韩家怎么会的如履薄冰。
李夜蓉站在门口徘徊,看到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上来,声音急切,“茗遇,你爸旧病复发,你快去医院看看他吧。”
她的话,韩茗遇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以前在李夜蓉面前,韩茗遇还会客气三分,自从那次李夜蓉将她卖给赵易清之后,她就对李夜蓉连这份客气都没有了。
李夜蓉被她冰冷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发慌,这个小女儿,她一向看不透,继续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爸不是一直由你照顾,他旧病复发,你不在医院好好照顾,来找我干什么?”韩茗遇冷冷道。
“我……”李夜蓉低下头,手不停的揉搓,“姜家停了你爸的医药费,医院已经下了催缴的单子,如果再不交钱,就把你爸赶出医院……”
“这件事我知道了。”
“啊?”李夜蓉没想到她态度这么冷淡,跟之前完全是两个态度。
原来就算韩茗遇跟韩孝礼关系再不好,听到韩孝礼生病,听闻他出事,都着急的跟什么是的。甚至为了给韩孝礼治病,将自己“卖进”姜家,这次如此冷漠,直接打了李夜蓉一个措手不及,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你不去医院看看你爸吗?”李夜蓉试探性道。
“你也说了,我爸是旧病复发,以前没事,相信这次也不会有事行。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自然会去。”
“那是什么时候?你爸现在需要钱住院,再没有钱,你爸要被医院赶出来了。”李夜蓉重复了一遍,表明这件事的严重性。
“如果实在没钱,就卖房子吧。”韩茗遇留下这句话,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留下一个一脸茫然的李夜蓉。
韩茗遇走到拐弯处,忍不住回头看了李夜蓉一眼。对于这个继母,她实在没有多少好感,但韩孝礼说白了到底是她爸,就算对她不好,也将她抚养长大。
她离开的潇洒,心里依然放心不下。在马路上行走,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看望韩孝礼。手摸到兜里面的银行卡,咬咬牙,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
她的站在病房门口,朝里面扫了一眼。姜秉承对韩孝礼果然不错,将他接回来放在这个医院医治,让他住在单间里面,设施一应俱全,且有李夜蓉陪着,怪不得韩孝礼都不理会她。
也是,她这个女儿说白了,比李夜蓉差远了。
“孝礼,你说韩茗遇会不会来?这次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态度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听到李夜蓉这话,韩茗遇停住脚步,想听听他们二人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咱们欠了姜总人情,既然答应了他要给他办成这件事,就不能失信于人。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对不起茗遇,谁让咱们寄人篱下,但凡我有一点办法,也不会答应他。”韩孝礼拍拍李夜蓉的手,低声道,“茗遇这个孩子素来心肠软,只要我向她低头,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韩孝礼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让她去向姜总低个头道歉,这段时间,她一直肆意妄为,不将姜总看在眼里,让她去向姜总道个歉,帮姜总一点小忙,也算是还姜总人情了,这总归是件好事。”
“姜总真的对咱们很好,当初咱们被人陷害赌博输了一千万,也是姜总替咱们还的。现在不仅给咱们掏着医药费,每个月还给咱们钱,真是将咱们当成了一家人,的确不能辜负了姜总的好意。”李夜蓉对他这话表示赞同,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韩茗遇。
总觉得他们这次回来,韩茗遇对待他们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清楚。
叹了口气。
韩茗遇在门口将他们二人的话尽数听在耳朵里,没注意到刚才自己因为太气愤,手按住了录音笔,将他们二人的话全部录了进去。
这二人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说破天,也不过是舍不得现在的富贵的日子。竟然想出装病的这一招,让自己去低头。
上次在姜家,她就已经对韩孝礼心寒了,现在这话,全身如同坠入冰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