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的确过的很舒坦。”韩茗遇重复了一遍,眼中满是讽刺之意。
姜钦奕的车停在他们车旁边,下来对他们打招呼,“茗遇,你怎么来了?”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继续道:“我爸查到你爸的下落,就将他接回来了,你不准备下车去跟他打个招呼吗?”
“警察局还有事,等我忙完再过来接他。”韩茗遇将车窗摇上来,不管是姜钦奕父子,还是韩孝礼,她一个都不想见。
姜钦奕可不会放过靠近他的机会, 敲敲窗户,“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就算警察局再忙,打个招呼的时间也有。要不然你爸知道你过来,都不进去看他一眼,得多伤心啊。”
韩茗遇被他缠的没办法,只能从车上下来,让胡浅在这等着,自己跟姜钦奕走进去。
韩孝礼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看向她的目光很奇怪,气氛有些怪异。
“爸。”好半天她才吐出这个字,除此之外,她发现自己跟韩孝礼竟然没什么可说的,还不如陌生人。
姜秉承站起来,笑着道:“你们父女俩好久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
韩茗遇在心里冷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跟姜秉承聊点什么。在她的印象中,她跟姜秉承说话的次数特别少,心平气和说话的次数就更少了。
她有些后悔跟姜钦奕进来,给自己找麻烦。
“听说你跟姜翎珄离婚了?”韩孝礼试探性道。
“是。”
“你怎么能把婚姻当儿戏,说结婚就结婚,说离婚就离婚?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嫁到姜家,你可倒好,嫁进来没多久就离婚,你不嫌丢人,姜家还怕丢人呢。”
果然不出韩茗遇所料,他们父女根本就没有办法好好说话。在韩孝礼看来,她就是一个奇货可居的商品,谁给的价格高,她就应该在谁身边好好呆着,从来都不问她愿不愿意。
她冷笑一声,“姜家怕不怕丢人跟我有什么关系?结婚、离婚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何况说我嫁到姜家,那都是抬举我,谁不知道我是被卖进来的。如今主户看不上我,想要将我赶出去,我还能死皮赖脸在这呆着不走吗?”
“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韩茗遇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上次送你出国治病,已经是仁至义尽,从今往后,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你的事情我也不会再插手。”
韩茗遇留下这句话甩手走出去。
她对韩孝礼真是失望透顶。以前他们二人在外人面前还能勉强扮演出父慈子孝的样子,现在韩孝礼对她连伪装都省了,直接将利益放在最上面。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想明白自己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韩孝礼厉声呵斥道:“你给我站住。”
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她跟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我从小怎么教你的?要知恩图报,姜家对咱们家有恩,你不仅不知恩图报,还跟姜家为敌,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你说我跟姜家为敌?不知道具体指的是谁?”韩茗遇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指着韩茗遇,气的脸色铁青,“你不要以为这些天我在外面,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我不当着你的面挑明,是给你面子,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通过他这句话,韩茗遇似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她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了钱,见姜翎珄什么都得不到,然后去勾引姜钦奕,搅黄了姜钦奕跟贺梦姚的婚礼?”
韩孝礼没有开口,算是默认了她说的话。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韩茗遇感觉心如同被人用针扎一样,生疼生疼的,本来不想去辩解,却还是忍不住道,“我不知道姜秉承跟你说了什么,但我敢指天对地说一句,我没有。我跟姜钦奕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至于我跟姜翎珄离婚的缘由,你与其质问我,倒不如去问问姜秉承做了些什么。”
“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韩孝礼眉头皱了皱,“不管怎么说,姜总之前也是你公公,就算离婚,你也应该叫他一声伯伯,如此直呼其名,一点都不知道尊敬长辈。刚才姜总跟我谈到你的时候,我还不信你会如此嚣张跋扈,真没想到你如此让我失望。”
韩茗遇怀疑韩孝礼是不是被姜秉承洗脑了,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说什么,他都不信,反而处处帮着姜秉承。
忽然又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态度,在韩孝礼眼中,她的确是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心中连愤怒都没有了,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韩孝礼,一字一句道:“尊重是彼此给的,他不尊重我,我又何必尊重他?你既然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那我无话可说。”
韩茗遇在韩孝礼的怒骂声中,离开这里。
胡浅一直在外面等着,见她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道:“怎么样?”
“没事。”韩茗遇摇摇头,本来想让胡浅送自己回医院,又害怕让姜翎珄看到自己这副样子,手摸到衣兜里面的卡片,让胡浅开车带她去那,反正也要买衣服陪给牧浩,就当是用消费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吧。
胡浅接过她手中的明信片,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咽了口唾液,道:“你确定是这里?”
“怎么了?这里我不能去吗?”
“不是。”胡浅摇摇头,解释道,“这里是富人买衣服的地方,里面随便一件衣服就要咱们一年的工资。”
“这么贵?”韩茗遇也有些被吓到,她可记得牧浩说他那身衣服是一次性的,在心里犯嘀咕难道现在一次性东西都已经贵到了她想象不到的地步。
胡浅点点头,“这还算便宜的。”
说完开车带着她过去,刚下车,韩茗遇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