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韩茗遇点点头,“其实我心里明白,你从来都没有真正恨过他,只是怨恨他辜负了阿姨这么多年。但这些已经过去了,咱们要往前看不是?何况能够好好发展姜氏集团也一直是你的心愿,现在这些东西唾手可得,实在是没有放弃的理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一个想法从韩茗遇脑中划过,她轻声道:“咱们去看看伯母吧,看看她是什么意见。”说着,她拿起一枚硬币,拉着姜翎珄往外走。
自从姜母下葬之后,在她的印象中,姜翎珄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姜母。她知道姜翎珄不愿意去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可是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愿意面对,就能不去面对的。
姜翎珄站在姜母的墓前一言不发,云压的很低,随时有下雨的可能。
这个鬼天气,跟心情还挺像。
韩茗遇在心里低估了一句,拿出手上的硬币对姜翎珄道:“咱们就用投硬币的方式决定。如果是正面,你就原谅姜总,并接手姜氏集团;如果是反面,以后咱们就跟姜家划清界限。”
姜翎珄点点头,在韩茗遇将硬币抛向空中的时候,他似乎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还是有些不甘心,凑过去。
韩茗遇将手缓缓打开,硬币出现的是正面,她笑着道:“其实伯母还是希望你跟姜总和好的。”
“我知道。”姜翎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怔怔的盯着墓碑,缓缓道,“你希望我做的事情我都会做好。
走的时候,韩茗遇回头看了一眼,微风刮过,地上的小草随风摇摆,好像在向她招手一般。
姜母,你也很开心吧。
韩茗遇在心里低声道。
姜秉承一直在等姜翎珄的消息,见他回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集团破产而不管不顾。合同我已经写好了,只要你签字,以后你就是姜氏集团的董事长。”
之前他手上一半的股份卖给了牧浩,后来牧浩的为了救自己又转送给了姜钦奕。
姜翎珄看了一眼合同,里面的确只剩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如果姜钦奕能够做到不插手公司的事情还好,如果他再联合公司其他股东使绊子,就算他有能力挽狂澜,也要大费周折。
“我不仅要你手上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还要姜钦奕手上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既然开口,姜翎珄就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插手公司的机会。
姜秉承脸色有些难看,“我的股份可以给你,但是他……”
“现在他怀疑是我害死了李永争,如果他不将股份交出来,等我接手公司之后,难保他不会在里面动手脚。”姜翎珄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翎珄你放心,你想干什么就去干,我保证他不会插手公司的事情。”姜秉承放低姿态,没有明着道歉,意思也差不多。
“你的保证在我这没有任何用。”姜翎珄一点情面都不留,“现在是集团危机存亡之际,只有我能让公司度过难关。这也是我唯一的要求。”他顿了一下,“你放心,我只是不想你们插手公司的事情,等公司好转,过年分红的时候,属于你们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姜翎珄就知道他会迟疑,也准备了文件,“这是协议,你可以看看。”
现在他们父子二人只剩利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姜秉承需要姜翎珄这颗大树,将协议粗略的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之后,目光沉了沉,“我现在就去劝说姜钦奕,让他把剩余的股份给你。”
姜翎珄坐在沙发上,目光不由自主的朝楼上扫去。
韩茗遇用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道:“你觉得姜钦奕会放弃公司股份吗?”
“不会。”姜翎珄吐出这两个字。
“那你……”
“为什么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姜翎珄反问道,“在商言商,掺杂过多的情感,只会一败涂地。我已经败过一次,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就算他无法全服姜钦奕,我也要通过这件事让他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姜翎珄了。”
也算是在无形之中给了姜秉承一个下马威。
韩茗遇对他的这个做法没有任何意见。不管是姜秉承还是姜钦奕,都是那种欺软怕硬之人。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张长记性,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楼上的门被打开,姜钦奕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手中茶杯朝着他们这边飞过来。姜翎珄一把将韩茗遇搂在怀里,杯子打在姜翎珄背上,然后掉落在地。
韩茗遇抬头看向姜钦奕,冷冷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姜钦奕耸耸肩,目光落到姜翎珄身上,“你想要拿到我手上的股份,你做梦。就算集团倒闭,我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这个王八蛋。”
“姜钦奕,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韩茗遇被他气的不行,怒吼道,“你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姜翎珄头上,你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你的?就因为别人挑拨几句,你就信了别人的鬼话,难道那些人比你亲兄弟更可信?”
姜钦奕从楼上下来,笑着道:“那些人可信不可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这个所谓的亲兄弟最会在我背后捅刀子。”
他因为李永争那件事,完全陷入魔怔之中,出不来。
韩茗遇还想开口,只听姜翎珄道:“你以为你能拿捏得住哪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吗?你打开当初牧浩给你签的合同好好看看,里面有很大的问题,只要我们上诉,到时候你一无所有。”
“你胡说,合同我仔仔细细看过,没有任何问题。”姜钦奕佯装镇定,话语已经有些慌乱。
姜翎珄继续道:“不信,你现在就可以将那份合同拿出来,好好看看。我让你将股份交给我,是觉得咱们到底亲兄弟一场,我不想将事情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