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秦祺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司明提醒了他一句,“对了,不要想着与杜雪琪通风报信,她现在就算是想,也听不到你说了。”
秦祺神色越发的难看,在东一的眼神下出了总裁办公室,而后离开了秦氏。
秦司明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秦祺的身影渺小不堪,走出秦氏大门之时,仿佛分外不甘的看了自己一眼,他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这些都只是一个开始。”他低喃,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
……
杜家。
“放我出去!”
自杜雪琪被关进自己的房间已经一天一夜,她仍不停的拍这门不断叫嚷,佣人进去送饭,也被她砸了盘子,但就是没有办法出自己的房间。
“夫人,老爷,大小姐她还是不愿意吃饭。”
“已经一天了,雪琪她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出事的。”宁静站在紧闭的门外,急得不行,来回踱着步子,脸上尽是焦急。
就连杜安皓都神色凝重,面露不忍。
他刚想上前去房间里好好劝一劝这个妹妹,杜佑铭便叫住了他,“不用去,这么多年你真当雪琪她是傻的?要是真的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她怎么可能现在还有敲门的大喊的力气?”
官场里浸润的人,自然比部队直来直去的要不知道婉转多少,杜佑铭这样一提醒,杜安皓顿时也想明白了。
“妈,你也不要太过心软了。”杜安皓神色冷了下来,对宁静说道。
“可是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宁静仍旧不放心,眼神仍紧紧粘在杜雪琪的房门上,不愿意离开。
“我会在这里守着,绝对不会出任何事,爸妈,你们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可杜佑铭却拒绝了,“现在已经是晚上,雪琪再怎么样也同样是要休息的,你不用守着,留佣人在这里就好。”
对比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事,伤透了他们心的杜雪琪,杜佑铭自然更心疼杜安皓,况且他也两天没能休息好了。
可他又叹道:“我实在是想象不到,当初她竟然能对尤星下手,那孩子在她身边养了三年,即便不是亲生的,她怎么能狠的下心?”
前几日,秦司明突然给了他们一份邮件,里面是杜雪琪前段时间对秦尤星下药之事,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情发生,他们只好把杜雪琪软禁在家中。
见宁静还一脸忧伤的看着那紧闭的大门,杜佑铭拉住了宁静有些木然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说道:“如果我们现在真的对雪琪心软放她出来,才是害了她,你知道的,她现在都已经成为了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回头了。”
三年又三年,如果杜雪琪一直都在自己的选择里不听别人的言语,那么最后她的下场,说不定连他们都无法掌握干预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雪琪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她从前很是乖巧听话的,为什么认识了秦司明之后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宁静痛心非常,却已经不忍心再说自己的女儿多么十恶不赦罪无可恕,不免有些责怪起了秦司明来。
“妈!”
杜安皓第一个不赞同。
“据我所知,司明对雪琪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十分疏远,他没有任何撩拨与刻意接近,甚至在结婚之初,在还没有对安安产生任何感情之时,他对雪琪的态度也从没有变过,你不能责怪司明,我维护了雪琪太多次,现在想想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想着怎么去纠正她,也许,现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听言,宁静不免越发的痛苦,让她承认所有的事都是自己女儿的错,而且是她从小疼爱,视作半条命的女儿,怎么可能不难受?
杜佑铭虽然不觉得杜安皓的话有哪里不对,但是他也不忍心自己的妻子更加伤心,便说道:“我们回房吧,你先好好的睡一觉,等雪琪知道自己错了,我会好好跟她谈谈。”
眼看着爸妈两个人背影有些悲痛萧索的离开,杜安皓心底一阵酸意。
“杜雪琪,如果你还有一丁点杜家人的骨气,就好好反省自己,以后再也不要想着害安安和她所在乎的人,也不要再与秦司明往来了。”
在房间外郑重说了几句,杜安皓知道杜雪琪能够听到,因为里面拍门与叫嚷声停了下来。
他最后看了房间门一眼,吩咐了佣人不用管他这个妹妹如何闹,不管她说了什么话,都不要给她开门,这才离开。
杜安皓的话,杜雪琪的确听得十分清楚。
她的手垂在一边,掌心发红,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什么杜家人的骨气,当我真的稀罕吗?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告诉司明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杜雪琪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反而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的阴狠愤恨。
敲门是除了耗费体力,是不会有别的用处了,被关了这么久,刚才又听到杜安皓的话,杜雪琪到底不是个蠢的。
她眼神急切的不断在房间里扫着,突然看到自己为了发泄而撕扯剪坏的衣服与床单。
杜雪琪的眼底,迸射出一抹分外欢喜的笑意。
初冬的夜分外的冷,等杜雪琪终于利用那些绑起的衣服所做的绳子从二楼房间阳台落到院中草坪的时候,忍不住狠狠搓了两下自己的掌心,冷得身子不断抖动。
只是杜雪琪看着自己身上只有一件简单的裙子,甚至连外套都没有,眼底却掠过一丝期待和满意。
她小心翼翼的去了车库,开着自己的车,直奔秦宅。
对秦司明来说,夜晚这个词,已经与休息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反正不管是白日还是黑夜,他都难以入睡。
张勋阳的那通电话,没能让他安心。
只是再后悔再不安,他也不能马上丢下东城的一切,去找简安,他不能因为那些对简安来说潜在的危险还没有消除,就盲目的将她带回来。
手机嗡嗡作响,在寂静的 房间里显得尤其令人烦躁与刺耳。
秦司明低垂着眸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甚至是固定电话打来了的,他微微思索片刻,终究接了起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