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廷心底对这个大哥也没有丝毫敬重之心,对于一个恨不得亲手杀了他的人,他的想法再简单不过,那就是将他手里的一切抢过来。
这时,书房外面又锲而不舍的传出敲门声响来,阿玄忍不住看了房门一眼,又很歉意的对傅深廷说道:“对不起少爷,可能是有些佣人不懂规矩,我这就叫她离开。”
整个傅家所有人都知道,傅深廷最不喜欢的便是被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且现在他的心情并不好,阿玄自然越发的小心。
“嗯。”
冷恹恹的哼了一声,傅深廷目光随着阿玄走向房门处开门,看到了外面站着的一脸急色的佣人。
阿玄冷声的对那佣人低怒道:“你怎么回事,谁允许你到这个地方来打扰少爷的清净的?”
阿玄对那佣人更是没有丝毫的好脸色,声音森冷,惹得那佣人打了好了几个寒颤,不敢抬头看向书房里面,只得小声的解释:“简小姐她突然吵着要找什么东西,看起来很着急,所以我来问问少爷……”
“混账,这样的小事居然敢拿来烦少爷,马上滚出去。”
阿玄在听到简安名字的刹那,便想阻止这个佣人将剩下的话说出,但这个佣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急切还是害怕,一股脑将话全都说了出来,根本没有给他打断的机会,等阿玄真的打断之时,才发现已经晚了。
“少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走。”那佣人被阿玄言语之间的冷意激的浑身一颤,忍不住抬头发现他们少爷竟然走了过来,顿时快速说罢,想要跑开。
“你刚才说简小姐怎么了?”
傅深廷也十分不喜自己在意简安的事,可那个女人现在刚刚退烧醒来,再折腾,只怕身体就要撑不住,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询问道。
傅深廷询问,佣人自然一丁点也不敢隐瞒,她知道的本就不多,更不清楚简安要找什么东西,只好将当时所看到的情景描述了出来,“简小姐丢了东西,看起来对她来说好像很重要,因为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就从房间冲了出来,下楼去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本以为少爷会很在意简小姐的事,没想到他突然不耐的摆了摆手,佣人只好离开。
阿玄小心翼翼的看着傅深廷的脸色,找准了机会说道:“少爷,简小姐的事……”
“不用管她,我说过,简安可以在别墅里随意走动,但只要她想踏出别墅的大门,不管做什么,都绝不允许,至于其他的,不需要再特意告诉我。”
傅深廷眼底幽光闪烁,虽然这话阿玄乐意听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更加不安了。
他们少爷一向做事都凭自己的喜好,连阿玄都看出他对简安已经与一般的女人不太一样了,现在这样可以不闻不问颇为反常。
“我知道了少爷,以后简小姐的事情,我会全权负责,不会让他们拿来烦少爷你的。”
听了阿玄的保证,傅深廷神情微微一僵,异样的情绪如同流星一般从眼底一闪而过,没有任何人可以察觉。
书房里恢复了宁静,可简安那边却仿佛天塌了下来一样。
她抱着十万分的希望不停的在整个别墅里找着,丝毫不觉得脚上冰凉,可小乔在一旁心急到了嗓子眼上,几次三番劝她将鞋子穿上再找,或是告诉他们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好让他们一起帮忙,简安却都丝毫不理。
简安本盈盈柔和的一双眸,现在满目通红,泛着令人心惊的空洞,好像找不到她想要找到的东西,便会陷入无边无际的绝望之中一般。
“简小姐,你不能再这样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的。”小乔急的怒吼一声。
简安呆住了。
可她的声音满是颤抖,“身体承受不住又怎么样?我的耳坠都丢了,那是司明送给我的,我现在手中只有那一个念想了。”
简安的声音小的可怜,就连距离她最近的小乔都没能听清楚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简安对于这个要找的东西,的确非常的在乎。
小乔心生动容,冷不丁看到刚才她拉住的那个佣人站在大厅里怯怯的看着他们,她顿时上前去问道:“怎么了,少爷怎么说的?”
“少爷说,简小姐可以在别墅与院子里随意走动,但是她的事情,不需要再特意给少爷说。”那佣人把最新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小乔忍不住皱眉,她对简安虽然只有病人与医生之间的联系,要说起来对她最多不过是多了一丝怜悯,可简安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没有少爷出手,她的东西只怕不好找到。
“简小姐,我想起来了,从你发烧昏迷到刚才,你一直都在房间里,没有出过房间,所以丢了东西应该也是在房间里。”
简安不断在大厅里搜寻的动作,在听到这话,立时停了下来。
她现在神智并不十分清楚,心里惦记的又是那对耳坠,听了这话马上想要跑回房间里。
可是她不小心撞到了楼梯口插着干枝梅的花瓶,砰的一声,大厅里全都静了下来。
不少佣人眼睁睁的看着简安脚下一滑,身子倒向身边溅过来的不少白瓷碎片。
“简小姐!”
小乔一声叫喊声嘶力竭,可简安根本稳不住身形,最终只来得及用两只手撑着身子,刹那间白瓷碎片插进了掌心里,她却连痛哼一声都没有。
简安能感觉到鲜血流失的刹那,身上漫出的凉意,可奇怪的是,她好像根本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简小姐,快,快把简小姐扶到房间里去。”小乔甚至比简安还要难过痛苦,她眼睛一直盯着简安涓涓流血的掌心,手指颤抖不敢去碰简安的手。
“我们回去房间,我马上给你包扎。”
可惜简安没有在意她后面那句关切的言语,她看着自己受伤的手鲜血淋漓,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最终被扶回了房间里。
房间里满是血腥气,小乔一边帮简安拔着扎进手心里的白瓷碎片,一边安慰她:“简小姐,如果你实在觉得痛,可以哭出来的。”
简安微微摇头,她以前的确很爱哭,可现在却哭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