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这些心思将秦司明的女人带到傅家来,自然是想看看传言之中,冷情冷心的秦司明所在意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不是很有趣不是吗?”
傅深廷说着,见阿玄面露疑惑不解,微微一笑道:“秦司明表面上仿佛对简安并不在意,可他不惜将拿出整个秦氏来陪我们玩,我倒想知道,他会豁出去到什么时候。”
阿玄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见少爷对简安的事冷静了不小,他就小声的问道:“那简安她……”
“看好她,明天开始准许她去外面院子里,但只有一点,不要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提到简安,傅深廷又冷了脸。
“是,少爷,我知道了。”
此话正好让阿玄放下心来,虽然自家少爷突然又改变了注意准许简安出入别墅内外,但只要少爷不见到她,不会因为她而做些反常的事,阿玄便觉得可以接受。
可简安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重新被关进了那个虽然可以随意走动,但对她来说无处不是桎梏的房间里。
佣人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尤其快,她才刚搬到这里来,房间里的被褥并未准备好,佣人们也不理会简安的要求。
“我的房间里没有被子,这样晚上我要怎么睡?如果你们不想帮忙,可以让我自己去找吗?”
从傅深廷那边得到的打击虽大,但简安一直觉得自己是有机会再去与他谈条件的,但是这些人的态度转变,看似无关紧要,对她带来的影响却是最大的,尤其她的生活起居在无法自己安排的前提下,甚至她口渴连个杯子都找不到。
简安生气的打算离开房间,自己去找自己所需的日用品,可是刚刚走到门前便被佣人拦住。
“简小姐,你可不要为难我们,少爷吩咐了你不能离开房间半步,我看你还是不要出去了。”佣人假模假样的拦住了她。
“你们这是故意的?”
知道多说无用,简安在秦家便因为受秦司明冷落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欺辱,眼下这些佣人的嘴脸与那时秦家的佣人何其相似,简安心中骤然燃烧起不忿的怒火。
“若是你们刻意为难,那就叫傅深廷过来,我好问问他,到底打算如何处理我,还是是他默许了你们这样做?”
听言,守在她房间外的几个佣人脸上涌出一抹担心来,但很快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女佣突然高傲的扬起下巴看向简安,“简小姐,我们叫你一声简小姐,你还真以为我们是少爷派来伺候你的,你在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囚犯而已,还挑三拣四的要什么被子,难道没有被子,你就不能睡了吗?”
这话说的十分刺人,就连简安听了都眉头紧皱。
现在已经是深冬,即便别墅内温度宜人,可是没有被子是绝对不可能睡的好的,况且从失去孩子之后,她便觉得身子虚弱了不少,更十分畏寒。
她扫了一眼突然蛮横起来的几个佣人,目光沉静的自己主动关上了门,没有再做无谓的争辩与挣扎。
回到房间里,简安头脑发胀的看着满室的空洞与萧索,她再清楚不过,如果一直待在这样的空间里,她一定会疯的。
“要想办法出去。”一边喃喃的说着,简安看了一眼浴室。
至少这里的洗漱用品都是提前配置好的,不然只怕她不但会被这些佣人欺辱,还会因为无法保证自己的清洁而受到世间最为没有尊严的恶意。
简安去了浴室,为自己洗了一个澡才出来。
她擦干净头发,拿了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毛毯,抬脚上了床上,将自己蜷缩在一处,慢慢的,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之时,简安脑袋昏沉的醒了过来,不自觉的打了几个寒颤,她皱眉,下意识的将手放到额头上。
发烧了。
不过简安并不觉得意外,她现在这样的身体,但凡一丁点没有呵护到便会生病。
简安现在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至少生病了外面那些佣人不敢不管她,应该会马上给她请医生过来,毕竟看傅深廷的态度,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自嘲一笑,简安分外艰难的下床,走到门前使劲敲了几下。
没有人回应,简安想要将门从内打开,但转了一下门锁才发现与之前一样,只要到了晚上,她的房间就会从外锁上,她是打不开的。
过于炙热的温度从内二外不断散发出来,简安时而觉得她是一个大火炉,又时而打几个寒颤,觉得自己的身体变为了冰窖。
她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下去了,简安虽然软弱,但从没有想过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靠着房门积攒了一些力气,又坚持不懈的敲了起来,“有人吗?我生病了,麻烦你们请医生过来。”
可是这一次,简安用了所有力气大声叫喊,还是没有人理会她。
简安起初以为外面守着的佣人大约是偷懒不在了,可没一会儿,她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简小姐说她病了,我们这样不搭理她真的可以吗?到时候少爷会不会怪罪?”
说话的女佣是刚刚到傅宅工作不久的,并不如其他人胆子大自在,因此一边看了一眼不断响着的门一边担心的询问道。
“怕什么?这个女人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少爷怎么会因为她怪罪咱们,而且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万一简安是想骗我们放她出来,所以故意说自己生病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少爷才会怪罪我们。”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并不算小,也因此穿过厚重的一道门,直接钻进了简安的耳朵了。
她本就觉得身子与脑袋沉重无比,听了这话更受刺激,神情颇为痛苦。
可这些,在外面侃侃而谈的佣人是根本看不到的。
简安没有多少力气了,她一言不发的回了床上,重新将自己裹了起来,用那层根本没有多少作用的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