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柔的脸再次变得难看起来,若非她母亲给她使了个眼色,她都不想再在顾嫣身边待下去了。
顾瑾然的嘴巴太厉害了,她说不过他,只能在心里想着,等她以后当了皇后,一定要让顾瑾然好看。
当然,她也不会放过面前这位堂姐,如果她肯为自己说话,顾瑾然也绝不会这样拿话刺她。
“瑾然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芷柔也是你堂姐,是你姐姐的堂妹啊,叫声姐姐有什么不可以的,对吧?”她笑着冲顾嫣说到。
顾嫣轻咳了两句,没有开口。
慧巧是早就见识到了这母女两个,可夕月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心里对顾芷柔和她母亲,充满了鄙视。
“娘娘,您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奴婢扶您下去休息吧。”
“也好。”
顾芷柔原本准备抱住顾嫣胳膊的手,变得僵硬起来,她下意识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只见她母亲使了个眼色,让她跟上去。
为了皇后之位,为了别人全都对自己卑躬屈膝,就算是现在不要这脸面,也没有什么。
“二姐,我过去陪你聊天解闷。”顾芷柔跟了上来。
夕月回头看了这位堂小姐一眼,她还真是苍蝇一样,甩都甩不掉。
顾嫣这次回来,本来是想和爹爹还有大哥多说说话的,可惜却被这母女两个给搅和了。
顾瑾然看了顾铭一眼,也跟了上来,嘴里说到:“二姐,我也来陪你聊天解闷。”
顾瑾然走在后面,把顾芷柔给堵住,让她没有办法快速地跟来。趁着这个间隙,慧巧一边扶着顾嫣,一边开口:“想不到四小姐还是这个模样,估计是又有事情来求主子您了。”
夕月听到这就问到:“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顾嫣轻笑一声,慧巧也没有回答,因为此时顾芷柔已经跟过来了。
夕月看向顾芷柔的眼神里,更是带着鄙视,这京城里的大家小姐,估计难得找到这样一个厚脸皮的,就是庶女也没有人这样养着。
“姐姐,你怎么走这么快,也不等等我呀。”顾芷柔又缠了上来,还用她那最典型的柔弱语气说到。
“哦,原来是芷柔啊,我见你同瑾然走在一起,还以为你要同他说说话呢。”
顾芷柔听到顾嫣这样说,立即反驳到,“我才不喜欢同……”
她突然想起,自己母亲说的,顾瑾然下月初七就要科举了。一旦考中,顾瑾然可就是除了江逸之之外,最年轻的举人了,日后整个家族都要靠他来维系,不能得罪。
她一向听她母亲的话,此时也不敢得罪顾瑾然。不过,在她心中,则认为不管是顾嫣还是顾瑾然,都会是她的脚踏板,她总有一天要把他们踩在脚下。
她的这些心思,全都一五一十地写在了脸上,被顾嫣和顾瑾然两个瞧得清清楚楚。顾嫣面上不说,心中却在冷笑,一个比宁妃心还要大,却比宁妃要愚蠢得多的女人,也妄图在宫中有所作为,还真是痴人说梦。
“不喜欢什么?”顾嫣故意问到。
“我……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同姐姐你分开得太远,就想和姐姐你一直待在一起。”顾芷柔想到了好的说辞,迫不及待地看着顾嫣,等着顾嫣说入了宫不能在一起的话。
顾嫣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偏偏不按照她的想法行事,而是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说:“好吧,那就同我一起走吧。”
顾瑾然在后面看到,眉头皱起,不愿意朝前走了。
顾嫣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对他眨了眨眼,“瑾然,你也快点过来。”
顾瑾然顿时就明白了顾嫣的意思,笑着跟上了。顾芷柔自然是巴不得顾瑾然不来,她总觉得顾瑾然会拆她的台。
三人一起来到了顾嫣以前居住的院子,这处院子是后院的忠心,也是之前顾嫣母亲居住的地方,整个相府就数这个院子最是华丽。
顾嫣一走进去,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自幼喜爱牡丹,所以院子里种满了牡丹,春天还有桃花,冬天也有寒梅,她的院子一向都是开满了花。
可是,如今这院子里,就像是被翻过一次一样,别说是桃树和梅树了,就连牡丹也几乎没剩几株了。
这院子里以前伺候她的那些人,此时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来迎接她的,反而是那些看上去陌生的面孔。
对慧巧使了个眼色,慧巧会意,立即抓过旁边一位老匠人问到:“主子的院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你难道不知道主子不喜欢杜鹃吗,怎么把牡丹都给换成了杜鹃!”
老匠人之前是打理顾嫣院子里花草之人,自然知道小姐的喜好,可现在小姐不在府中,家里是二姨娘在掌管了,老爷又不怎么到后院来,他们也实在没有办法啊。
“这都是二姨娘干的吧,我和大哥才离开府中三个月时间,她竟然敢把二姐的院子弄成这样,我要去告诉父亲,让他找二姨娘好好算账!”
顾瑾然跑去了前厅,顾嫣此时脸色非常难看,那个二姨娘,那个程杜鹃,竟然敢把她院子里栽种的东西全都挖走,换上了杜鹃花。
“慧巧,你跟着瑾然一起过去,把父亲叫来,我倒想看看二姨娘究竟会如何解释!”
顾芷柔一看这情形,也知道自己与这位堂姐说不了“贴心话”了,不由得暗暗责怪起那个二姨娘来。
其实,早在顾嫣说要回院子的时候,二姨娘就开始焦急起来了,她想让儿媳妇出面去制止,可儿媳妇太过胆小,想着顾嫣皇后的身份,就吓得不敢去了。
顾嫣走后,这边也正要散开,二姨娘巴不得早点回去,可就在这个时候,顾瑾然跑过来了。
二姨娘心里一咯噔,顾瑾然看着她那目光,可不像方才那样平静,这分明是来找她算账的。
不过还好,顾嫣没有亲自过来,就算是顾瑾然不乐意,她也有话说,只要顾嫣顾及身份不站出来,什么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