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暖暖听到顾皓晟问的这句话，深深闭了闭眼睛，将手中的文件夹缓缓放下，点了点头。
“我……”
“为什么？”杜暖暖先于顾皓晟之前开了口，“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皓晟没回答，因为他知道，不管是怎么样的回答，蒙骗就是蒙骗，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是因为你觉得，我做不起来，对吧。”杜暖暖有些凄惨的笑了笑，“也确实，如果不是第一次直播的时候你打赏，不是你和我的公司签订合约，我也确实红不起来。”
“不是的……”顾皓晟看杜暖暖这样，心里难受，“我做这些事，只是起了一点作用而已，重要的还是你的视频。”
杜暖暖连连摇头，她身上没力气，扶着办公桌才站直。“怪不得人家们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运气好的，说我有关系的，我还一直挺有底气和她们辩驳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还之前告诉她们，只要好好努力，就一定能出头……”
顾皓晟眼底一暗，他径直走过去将杜暖暖拥在怀中，不发一言的紧紧拥抱着。
仿佛，心与心的距离近一点，就能为对方分担一点疼痛。
“暖暖……虽然我知道有些话说给你听，会脏了你的耳朵。但事实是，你这个行业，你选择的这个领域，确实没有那么容易出头。要想出头，就得付出各种各样的代价。我不愿意你被迫接触到那样的东西，你明白吗？”
“……”杜暖暖头靠在顾皓晟胸膛上，点了点头。
顾皓晟见杜暖暖情绪还算稳定，便继续道：“我这个意思，并不是说没有能靠自己出头的，只是不容易而已。有，很少，并且都是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磨练的。我……不愿意看你这么辛苦。”
“可是，你可以告诉我啊。”杜暖暖忍不住仰头看着顾皓晟说。她不是接受不了顾皓晟这样帮她，也不是在责怪顾皓晟。她只是在难过，难过这些天以来，她一直以为一切都源于自己的努力，却不料，事实并非如此。
这，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顾皓晟抿唇，有些无奈道：“如果我告诉你，你还会接受我的帮助吗？”
“不会。”杜暖暖直接说。
顾皓晟苦笑，“那不就是了。如果告诉你，那个给你疯狂砸钱的人，是我，你直播的时候，还会那么专心吗？”
“……”杜暖暖想了想，如果知道那样为她砸钱的是顾皓晟，她确实不会再让顾皓晟做了，有可能，直播也会停止。
因为越是亲近的人，越不想让他为自己付出太多。尤其是那个时候，她对顾皓晟的心意还没有现在这般坚定，她不愿意亏欠顾皓晟太多。
顾皓晟无奈的笑着回忆道：“那个时候，你不是还在我面前，嘲笑过那个给你打赏的人吗？你记得吗？”
“记得……”杜暖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她是真的觉得，只有傻了才会在网上这样疯狂的砸钱，所以才会在顾皓晟面前说那些话。当然，她不是嘲笑给她打赏的人，她只是觉得不值得。
谁能想到，那个人居然就是顾皓晟。
而且，从那个BC-白后面的表现来看，顾皓晟并没有把她的嘲讽放在心上，反而打赏的更加热情了。
“……谢谢你。”杜暖暖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疲惫，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感激，是感恩。
说到底，是因为顾皓晟在意她，才会做这些事。花钱也好，费心力也罢，总之，就是在做为她好的事。
已经被这样关心了，那么其他的问题，就都可以原谅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在意的。”顾皓晟把杜暖暖耳边的长发顺到而后，温柔道：“就算是你的朋友，你的家人，知道你直播，看你直播的时候，也会为你打赏的。”
“可是，你打赏的也太多了。”
顾皓晟眉毛一挑，“那是因为我钱多啊。我基数大，所以那些钱对我来说，并不算太多。”
“你还真是……”杜暖暖想到曾经自己给BC-白下的定义，一个钱多人傻的土豪，还真是精准无比。
“好了，你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后继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了。”顾皓晟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看你那样的脸色，我真的有些害怕，怕你生气，气我骗了你，瞒着你。”
杜暖暖失笑，原来，顾皓晟那么僵硬的动作，是因为在害怕啊。能让运筹帷幄霸道不讲理的股少爷害怕，她也算是赚回来了。
“可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还是继续做我的蛋糕吗？你还要给我打赏吗？”杜暖暖疑惑。
“当然。”顾皓晟十分认真道：“不仅要继续做，公司还会给你安排助理，将你账号下发布的内容全面升级，为你量身打造新的模式。”
杜暖暖听了，不由得诧异，“公司还没跟我说，你怎么就知道？”
顾皓晟笑而不语。
杜暖暖扭头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夹，还是疑惑，“我没从上面看到你刚才说的这些啊。难道……这是你们新定的？”
“你猜？”顾皓晟故意卖了个关子。
杜暖暖没好气的捶了顾皓晟胸口一拳，催促道：“快说，别在这个时候逗我。”
“我站着好累，咱们坐下说，好不好？”顾皓晟提议。
杜暖暖没办法，只好拉着顾皓晟往沙发上走。谁料，却被顾皓晟拉着连连倒退，绕过办公桌，坐在了总裁椅上。
顾皓晟坐上去，又把杜暖暖抱在腿上，一边搂着杜暖暖的腰，一手抹着杜暖暖的腿，笑的什么放荡。
“我早就想，和你……”
“喂！你还说不说了，你怎么知道的！”可惜，此时此刻杜暖暖心里着急，并没有心思和顾皓晟调情，一双眼睛，不悦的瞪着顾皓晟。
顾皓晟看杜暖暖这架势，也知道自己必须得解释清楚了。他耸耸肩，实话实说道：“其实，我刚刚出去，开了两个会。”
“然后呢？”
“其中一个，就和你那个签约公司，朝醒有关。”顾皓晟简略道：“重点是沟通了一下你未来的发展方向，还有我和他们的合作。”
杜暖暖听顾皓晟的解释，觉得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又觉得哪儿有问题。
“总之呢，就是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们公司那边，有我盯着。而且关于你的合约，都是我直接和高层谈的，下面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就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顾皓晟手不老实的顺着杜暖暖的上衣下摆探进去，嘴上还在附和杜暖暖，“那当然是不能让你们听到风声的，不然公司还这么经营。”
杜暖暖有些愤愤不平，“难怪人家说，不管是娱乐圈，还是我们网红圈，靠的都是背后的人。哼，就是被你们这群人，给弄坏风气的。”
“我们是投资人，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顾皓晟嘴上说的一本正经，手底下却一点都没闲着。
“啊……”直到胸前一凉，杜暖暖才反应过来，顾皓晟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可是，似乎她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