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杜暖暖抱着电话想。
“姐，你跟谁打电话呢。”杜云生点好香炉的香，走到杜暖暖身边问。
杜暖暖摇摇头，“没谁。”
“白姐姐吗？”杜云生猜测。
“啊？”被弟弟一提醒，杜暖暖才猛地想起来，她也需要给白子妤打一通电话问一声好。毕竟白子妤这个年，应该是一个人在外地过得，会很冷清。
这么想着，杜暖暖就拨通了白子妤的电话。与顾皓晟不同，白子妤很快就接起了电话。
“暖暖！过年好！”白子妤兴奋的语调，透过电话传出来。
杜暖暖被白子妤的快乐所感染，也高兴的祝福道：“子妤，过年好。”杜云生听到后也凑到杜暖暖身边，对着手机大喊，“白姐姐，过年好！”
“好好好，云生真乖，暖暖你帮我给云生发个红包啊。”
“他已经有我的红包了。”杜暖暖笑着推开杜云生，轻声询问白子妤的近况，问白子妤的身体和肚子里孩子的状况。
也许是过年高兴的缘故，白子妤一一回答了，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颓废和消极。不过也确实如同杜暖暖所料，白子妤是一个人在过年。
杜暖暖担心她会觉得孤单，就没打算挂电话，捧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白子妤聊着。
两人一直聊了一个多小时，杜暖暖听电话对面的白子妤打了个哈欠，连忙道：“子妤你快去睡觉吧，你要注意身体。”
“行，那我先去睡了，我最近嗜睡的不行。”白子妤也没勉强，和杜暖暖告别后挂了电话。
“姐，你是不是也困了。”一旁抱着西瓜猛吃的杜云生，等杜暖暖挂了电话后问。
杜暖暖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困，我陪你守岁。”
“好！”杜云生虽然比较懂事，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对守岁这样的事情比较着迷。
既然答应了弟弟不睡，杜暖暖也就打算好好守岁，她翻出自己下载在手机上的电影，带上耳机看了起来。
“你看什么呢？”杜云生凑过来问。
“一个科幻电影。”
“我也要看！”
杜暖暖想了想，这个科幻电影里面也没有什么限制级的镜头，便把耳机分给杜云生一个，两姐弟对着小小的手机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电影快到尾声，正精彩的时候，杜暖暖的手机突然来了电话。
“这谁啊？”看的兴起被打断，杜云生不满意的问。
杜暖暖没回答弟弟的问题，拔掉耳机接了起来。
“喂？”
“还没睡？”
“嗯，我陪我弟守岁。”
“你们在守岁？挺有意思。”顾皓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还以为这个时间点，你们早就睡了。”
杜暖暖想到几个小时前顾皓晟的冷淡，以及电话那边陌生的男声，心里不舒服，只轻轻嗯了一声，没接话。
“你给我留的饺子，我吃完了，很好吃。”顾皓晟又自顾自道。
“嗯。”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顾皓晟轻笑，问道。
杜暖暖咬咬唇，慢吞吞问：“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顾皓晟说完，似乎又觉得没说清楚，补充道：“在顾家主宅，我爸妈这里。”
“啊……你回家了。”本来她还担心顾皓晟因为和顾家闹别扭，会一个人过年，现在听到顾皓晟回家了，倒是有些放心下来。
“回家了，我妈叫我回来。”
杜暖暖吸了口气，猜测方才她给顾皓晟打电话的时候，顾皓晟应该正和顾父顾母在一起，所以比较冷淡，她点点头，“回家过年，挺好的。”
“可是，我很想你。”顾皓晟突然道。
杜暖暖被这句表白吓了一跳，她一把推开一直坐在她旁边的杜云生，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啊……挺好的。”
顾皓晟困惑，“挺好的？你不是应该回，我也想你吗？”
“哈哈，我也是我也是。”杜暖暖打着哈哈，转头去看杜云生的表情，她怎么可能，在弟弟面前说出那么肉麻的话。
“……你又在发什么疯。”顾皓晟无奈道。
杜暖暖干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含糊其辞道：“对了，云生也祝你过年好。”
“啥？”杜云生低声表示疑惑。
杜暖暖一把捂住杜云生的嘴，对电话那头的顾皓晟说：“年也拜过了，你早点睡觉吧，我和云生继续守夜。”
顾皓晟被杜暖暖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杜暖暖这么说，他还是答应道：“好，那你们继续玩，给你弟弟的拜年红包我发给你，你帮我给他。”
“啊……不用了吧……”
“用的，图个喜庆。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
挂掉电话，杜暖暖长长松了一口气。
杜云生拨开杜暖暖的手，露出好奇的眼神，“姐，和你打电话的是谁啊？是那个人吗？”
“什么那个人？”
“就是你地下的那个人啊。”
“……”杜暖暖没好气的揪住杜云生的耳朵，“都说了让你别乱说，你还乱说！”
杜云生疼的哇哇大叫，“妈妈又没在，我说了她也听不见，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耳朵要掉了。”
杜暖暖松开杜云生的耳朵，白了杜云生一眼。
“嘶——姐你下手真狠。”杜云生委屈的撅起嘴，用苦哈哈的表情向杜暖暖发出无声的控诉。
杜暖暖顿时哭笑不得，眼瞅着过年也不想真惹弟弟生气，便哄道：“好了，你还要不要红包了？”
“要！”一听到红包，杜云生耳朵瞬间就不疼了，人也精神起来了。“姐，大红包还是小红包啊。”
“小的！”
“啊……”
---
顾皓晟兀自在床边坐了会，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这是他这几年来，过得最平和、最舒服的一个年。
是因为谁，自然不用多说。
也累了整整一天了，顾皓晟没有再多思虑，闭上眼睛睡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顾母端着一杯热好的牛奶，打算送给他喝。然后阴差阳错的，听完了他整通对话。
也透过没有关上的门缝，看到了他脸上幸福满足的表情。
经历过人生千姿百态的顾母一眼就能看出，那样的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义，那样的表情，只有面对多么重要的人才能露出。
顾母紧紧攥住手里的牛奶杯，一声不吭的来，又一声不吭的走了。
儿子有心上人了，她居然还不知道。
这可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