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没什么意思啊。”蒋子哲察觉到杜暖暖的警惕，立马笑着缓和气氛，“我就是想说，如果不能确切是，那我应该还有机会的，对吧。”
杜暖暖抿着嘴，一言不发。
比起顾皓晟的直接或傲娇，蒋子哲的拐弯抹角，更让她无所适从。她总觉得，在这个比她年长几岁的男人面前，她是无法伪装的。可抛开了看，这个男人又确实没有说出什么不适合的话，语气也并不轻佻。
可就是莫名的，让杜暖暖有种压力。
她不是纵横情场的女人，也没什么手腕，面对这样的蒋子哲，只能老老实实道：“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确切的答案。”
“怎么说？”
“虽然家里介绍我们在一起，我们也说要做朋友，但能不能再进一步，我并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杜暖暖最大的解释限度了。要不是蒋子哲这样绵里藏针的逼问，这些话她也是不会说的。
一阵沉默之后，蒋子哲嗯了一声，说：“好吧，我知道了。”
“希望你能理解我。如果不能，也没关系。”
“理解。”蒋子哲立马接过话头，“当然理解，人活着，谁没点难处呢。那，咱们还是朋友，对吧。”
“嗯……”
在杜暖暖迟疑的片刻，蒋子哲抢话道：“你还需要我这个朋友帮你打掩护，对不对？”
他这么说，杜暖暖就没有反驳的余地了。
确实，她还需要他。
“好了，早点睡吧，今晚打扰了，那，晚安？”蒋子哲很懂得看形势，适时结束谈话。
“嗯，晚安。”
挂掉电话，杜暖暖长长叹了一口气。
蒋子哲是个很成熟的男人，如果是被这样的男人真心喜欢，那生活应该会很舒服吧。毕竟，他能看透人心，也知道分寸。
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不太舒服呢。
杜暖暖正发着呆，突然听到门锁发出一声响动，紧接着，咔哒一声打开了。她起身走出卧室，果然，看到顾皓晟回来了。
“还没睡？”顾皓晟站在玄关处换鞋，看到杜暖暖，露出惊讶的表情。
杜暖暖笑着嗯了一声，走过去将顾皓晟换下来的皮鞋放进鞋柜，仰着头问：“你吃饭了吗？”
“吃了。”顾皓晟拉杜暖暖起来，在杜暖暖嘴角落下一吻，声音里透着疲惫，“和客户们一起吃的，吃完喝了点酒，头有点晕。”
“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杜暖暖看顾皓晟这个样子，有些心疼。
顾皓晟弯起嘴角一笑，盯着杜暖暖调侃，“一起洗？”
瞬间，杜暖暖心头那点心疼烟消云散，她拧了顾皓晟一把，没好气道：“怎么，头不晕了？”
“晕。”顾皓晟认真的点点头，随后不认真的笑起来，“不过，还不至于晕到那个份上。”
“够了吧你！”杜暖暖忍不住给顾皓晟额头一个暴栗，推着他往浴室走，“好好洗澡睡一会，这个时候了，就别耍嘴皮子了。”
这下，顾皓晟不服气了。
他扭过头盯着杜暖暖质问，“什么意思，你不信？”
被这样接二连三的暗示，杜暖暖本就脸皮薄，此时已经微微红了起来，她只能硬着头皮皱眉，表达自己的不满。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你说我油嘴滑舌？”顾皓晟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
杜暖暖扁嘴，“难道不是吗？从进门开始，就没说一句正经的话。这样还不算油嘴滑舌，那什么才是油嘴滑舌？”
顾皓晟拽开杜暖暖推自己的手，斜斜倚靠在门框上，一脸严肃的为自己正名，“我这样，不叫油嘴滑舌。”
“是吗？那叫什么？”杜暖暖忍不住笑。
“我这叫，”顾皓晟靠近杜暖暖，一字一顿，“情、不、自、禁。”
杜暖暖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刚要反驳顾皓晟，就被顾皓晟用一根手指堵住了嘴唇，“你脸红了，你这也叫，情不自禁。懂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杜暖暖小声抱怨。
顾皓晟扑哧一声笑了，抓在杜暖暖身上的手滑下去，在杜暖暖腰间游走着，“还要不要帮我放洗澡水了，嗯？”
杜暖暖按住顾皓晟作乱的手，狠狠瞪了一眼顾皓晟，进了浴室。
尽管顾皓晟一路都在逗弄杜暖暖，但当他躺进温暖的热水浴缸中，他瞬间就困了，眼睛半眯着，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杜暖暖看他这样，也不再说话，体贴的帮顾皓晟按摩胳膊和肩膀，最后在顾皓晟快要睡着的时候，叫他起来。
“好了，去床上睡吧。”杜暖暖轻声道。
顾皓晟睁开迷蒙的眼睛，眨巴眨巴，捏住杜暖暖的下巴，缓慢地凑近，深深吻了下去。
如果是平常，这样好的氛围，杜暖暖会任由顾皓晟的动作，自己也会放纵一把。
可顾皓晟明显就很累，眼睛都累到睁不开，她不想看着顾皓晟再过度消耗体力，那样她会心疼的。
“好了，擦一下，上床睡觉。”
杜暖暖强行推开顾皓晟，扶着顾皓晟站起来，扯过浴巾帮顾皓晟擦拭干净身体，又扶着顾皓晟出了浴室，上床。
“喂，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病患。”顾皓晟虽然身体已经累到了极致，但嘴巴依旧在逞强。
“闭嘴，快睡觉。”头一回，杜暖暖对顾皓晟呵斥。
顾皓晟觉得新鲜，拉过杜暖暖，又压了下去。只不过这一回，他刚压下去没多久，自己就睡着了。
听着顾皓晟均匀绵长的呼吸，杜暖暖差点笑出了声。她认识顾皓晟这么久，从来还没见顾皓晟这样过。这个顾皓晟很放松，很自在，也很像一个平凡人，没那么高高在上，也会累，会这样没形象的睡着。
杜暖暖动作轻柔的将顾皓晟扶上枕头，睡好。盯着顾皓晟的睡颜，露出了温柔满足的微笑。
这样的顾皓晟，没那么多传奇色彩，但却让她觉得，很喜欢，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