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冷了,你要喝吗?”
“不用了。”
抬起头对凤枝轻摇摇头,铁兰此时来找她并不是为着喝茶。见她神情凝重,凤枝随即在位置上坐好。
“说吧!什么事?”
“凤枝,其实殿下根本没有派人去威胁我的家人。是不是?”
“你已经知道了。”
……
凤枝一脸风轻云淡地微笑着,铁兰反而更加震惊了。她不要解释一下吗?见铁兰怔怔地盯着自己,凤枝随即问道。
“你的家人还好吗?”
“恩,他们很好。”
“那就好。”
见凤枝一副“放心了”地模样轻点着头,铁兰的心中万分感激。
“殿下也知道这件事情吗?”
“你说呢?”
“……”被凤枝反问过来,铁兰略有些愣住了。看到他又笑出来了,她顿时一脸羞涩地低下脑袋。突然间,她的脑海里面想到一件事情。
“对了,凤枝。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能帮我分析一下吗?”
“是什么?”
凤枝不解地看着铁兰。
“其实,当初杜公公来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感到非常的迷惑。”
“按理说,摄政王好歹是一国王爷。他想要找人办事,身边什么样的精英人才没有。为什么他偏偏会看上我呢?”
“像我这样的人,要聪明没有聪明。只是单纯地武功比较厉害而已,仅凭这种水准。根本伤害不了太子殿下吧!”
“那么铁兰我问你,”直起身,凤枝看向铁兰的目光中布满慎重。“你的本事不大。可是,杜常却坚持把你安插进太子府。”
“在此之前,他可有给过你什么护身符吗?”
“没有啊!”轻摇摇头,铁兰的神情十分困惑。忽然间,她的心里面想到一个人。“难道说是……”
“凤枝,你指的是王妃吗?”
“我记得,当初杜公公一再地特意对我叮嘱过。一旦我在太子府被人发现,就可以立即将小姐抬出来。”
“他说这样一来,太子殿下势必会不再怀疑我。”
“正是!”得到凤枝的首肯,铁兰顿时坐倒在地上。突然地,她又从座位上坐起身。“可是凤枝,殿下真的会如此轻易上当吗?”
“面对一个企图要杀害自己的人,换作任何人都不会那么傻吧!仅仅因为曾经的一个爱人,便要任凭别人随意宰割。这也……”
“如果是以前的殿下,或许真的会发生这种事情。”
“怎么会……”
知道铁兰不肯相信,凤枝曾经也以为那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当她从马墨等人那里打听到。
失去姬雨柔的轩辕頔在雷雨天站在花园中淋雨,想尽种种办法来折磨自己。凤枝立马就懂了。
轩辕頔和她一样,他们都是至情至性之人。
“所以,摄政王派你入太子府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你是姬雨柔的婢女这一件事情,其实是一把双刃剑。”
“以摄政王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一个可以值得好好利用的事。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样就是了。不过,最后真正能左右大局发展的人。”
“一定会是太子殿下,这位万民期待的明日圣君。”
听着凤枝这话,铁兰不禁跟着附和、点头。轩辕頔登上帝位,是东澜国上下人人乐于看到的事情。作为摄政大臣,公孙延又是他的舅舅。
如此种种行为,实在是太过分了。
“回到刚才你提的那个问题,”转过头再次看向对面的铁兰,凤枝忽然沉下脸说道。“其实,摄政王以前也有派过更加厉害的杀人前来刺杀殿下。”
“只是,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就被马墨他们发现了。加上储君夭折,事关天下。他们下手的机会本也不多。”
“所以,我们的太子殿下才能相安无事的活到现在。”
“这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
看到凤枝轻笑起来,铁兰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稍坐片刻后,她随即起身告辞。看到她从凤枝的院子出来,柴进立马躲到树丛后面。
“凤枝,你睡了吗?”
“柴进,我已经睡了。”
一边无语地轻笑着,柴进一边快步走进内室。发现凤枝已经躺到床上打算歇息了,他立马走上去把她拉起来。
“凤枝,你先不要睡。我有事找你。”
“明天在说,不行吗?”
“不行!!”
将凤枝从床上拖起来,柴进将外衣递过去。见他如此执着,凤枝只得披好衣裳走下床。坐到窗边,她拒绝掉柴进倒来的冷茶。
“要是凤枝你想随时都能喝上热水,我可以让人过来给你这屋子再加一个火炉。过完年以后,轩澜城还要接连下上好一阵子雪。”
“可是那样的话,我这儿就得添一个下人。”向柴进摇摇头,凤枝向来不喜欢外人走入自己的地盘。
“那我就让她晚上来,煮好水了再离开。这样,你晚上醒来随时都有热水喝。而且……”
“这种小事还是等以后得空时再说吧!”
一脸倦容地对柴进挥挥手,凤枝现在可没有闲瑕的时间陪他吹牛。如今轩辕頔白天要在宫中忙着安排年节夜宴,晚上回到府中时整个人已经疲累不堪。
凤枝好不容易能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可以好好研究和记录前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偏偏这个柴进,有事、没事就来骚扰她。
真是烦得很。
“这大半夜的,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凤枝,你听我说啊!”万分懊恼地在凤枝对面坐下来,柴进说着说着脸就涨红了。“殿下他……”
“做为储君,和朝臣有联络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可是,殿下他说摄政王知道了要生气。所以……”
“摄政王是什么?”猛地抬起头瞪向柴进,凤枝十分不满地朝他剜一眼。“摄政王只是王爷。”
“又不是皇帝!”
“如果说是殿下的父亲,而且当朝也不止一位皇子。那么,皇帝陛下不想让皇子们与朝臣太过亲密。所以,勒令他们不准私下与大臣交往也就罢了。
“但是,摄政王不是皇帝。太子殿下更是先皇唯一的皇子,东澜国独一无二的皇位继承人。在这普天底下,除他以外。”
“还有谁更有资格去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