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寒雪下,缥缈葬情山。
葬情山位于东北部,高山常年积雪,云雾缭绕,有诗情画意、情操浪漫者取山名得到诗句。
相传葬情山第一任山主——葬情,一身赤色长袍,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来历神秘,武功卓绝。随身相伴两名绝色美女,在当时武林中搅的天下大乱,后不知为什么突然隐居高山。
该山原名已不可知,后因藏情公子得名葬情山。
如今葬情山在江湖中最为得名的是坐落在半山腰上,神秘杀手情报组织——闻人阁。
闻人阁出现的突然,来历诡异,阁主血莲先生不知姓名,不知年龄,不知相貌,只道手下能人辈出,知天下大事。
闻人阁拿钱办事,出手必杀,情报网遍布天下,号称‘没有不知道的事,没有不能杀的人’。
末世前,闻人阁曾是朝廷的肉中刺,江湖中人的眼中钉。数次攻打闻人阁,最后都不了了之。闻人阁慢慢成为一个超然于物外的组织,直至末世。
葬情山上常年积雪,闻人阁所处之地却是常年四季如春。
只因闻人阁的建立,挑选的是葬情山半山腰的沟谷之地,四面环山,地势险要。天然的保温场地,山上的雪下不来,周边的风吹不进。
这是大自然最杰出的作品。
闻人阁内,异人馆。
异人馆地处偏僻,却是闻人阁阁主血莲的居住之地。
简单的两间房舍,一明一暗,暗间睡人,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因为在这间房子里,能坐能躺能倚着的人只有一个。
床不是显贵人家睡得福禄寿喜六柱床,也不是穷人家睡的木板床,而是怪模怪样的四方软床,床上的枕头更像靠垫而是不是石枕玉枕。
桌椅摆设全以舒适为最终目的。
明室前后两扇大门相对,除四角摆放花卉,屋中空无一物,后面两扇门一开,便能直通后院。后院无半分下脚之地,镶边掐沿儿的一个大莲花池,花开四季,常年不衰。
而与血莲先生名字相对,莲花池中的莲花洁白如雪,没有一点杂色。微风下,枝枝花梗轻轻摇曳,莲花独有的清香飘来,沁人心脾。
“主人,千人回来了。”瑾人站在距离明室正中的地方,弓背弯腰,行姿恭顺地说道。
“回来了?他倒是命大,正好我还用得到他。”
说话之人懒散的倚靠在轮椅的靠背上,修长的身子被黑色绣着精致血莲的黑袍遮盖。说话间,白皙的手伸到门外,抚上那洁白花瓣,与之融为一体。
“实验做得怎么样了?”漫不经心的问话可能让不熟悉他的人以为,他的问话不重要。
瑾人却极为熟悉他的人,谨慎的回答道:“接连三天没有人肉喂食,只供存下的雨水喂养,丧尸一号力气增大,丧尸二号死亡,丧尸三号……”
瑾人难得回话的时候迟疑,引起了那人的兴趣,歪着脑袋看向他,黑色未束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
配上那人妖孽的脸,本是绝美的景象,却险些吓出瑾人的冷汗,连忙回答道:“丧尸三号死亡,死亡原因,疯人没忍住,将它解剖时断了脑袋。”
“哦,有什么发现吗?”一听只是断了脑袋,神色淡然的问道。
“丧尸头中有变质物质,具体是什么,疯人还没研究出来。”
瑾人的回答,简洁、谨慎,中规中矩。因为他十分了解自己的主人,这是一个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就能在下一秒因为看你不爽就温温柔柔的给你一剑。
他的喜怒哀乐,没有人能猜得透。他笑的时候,不一定是开心,也许是想杀人的前奏。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也不一定就是你做错了事,也许就是他根本没在听……
在这样的人身边行事,瑾人可以说得上是闻人阁一大奇士。
其地位与疯人并列,后者是其行事疯癫,视人命如草芥,谁都敢抓去做药人。而前者则是因为他是唯一能在闻人阁阁主跟前说得上话的人,也是相比来说,最了解阁主的人。
虽然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主人,却是主人已经把他摸透了。
“把昨天尾巴露出来的那两个送去给他。”
他是指谁,瑾人当然知道。可是露尾巴的那两个人却有些麻烦。一人是白家九小姐带来的贴身丫鬟,一人则是段家家主的贴身奴仆。
白家他们可以不在乎,但是段家则不同。
段家家主虽然有的地方对不起主人,但是毕竟他是……
“怎么了?”久久没有听到瑾人回话,轮椅上的人也没有抬头,好像随口一问似的说道。
“没有,属下这就将人送去。”
瑾人低头回应,抱拳出了屋子。身体僵直的走过拐角,这才放松下来,抹了把冷汗。
他怎么就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主人最讨厌有人对他的决定有异议。
自我检讨一番,快步离开异人馆。
异人馆内重新恢复安静,只有微风吹过,流水潺潺,拂过莲花枝叶,轻轻摇曳。
“帮你解决身边的杂碎,感谢我吧。”话音轻柔,随风而逝。
相比于异人馆的悠闲安静,闻人阁的另外两处地方就有些燥闹了。
一处是白家九小姐暂居之地。
“你干什么!瑾人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白家九小姐,从来金尊玉贵,即使是现在这样,贴身丫鬟被人绑起来押走。她的反抗也只是站在旁边,优雅的质问瑾人。
“白小姐,瑾人只是按吩咐办事。”瑾人的态度强硬又不失礼貌。
“血莲先生让你做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小姐轻轻拂过自己耳畔的碎发,无视贴身丫鬟的苦苦求救声,柔声问道:“我能见见血莲先生吗?我想我们直接可能有些误会需要澄清。”
“白小姐的意愿,我会代为传达的。”瑾人应声回答后,挥手带人离开了。
站在院中白家小姐,优雅淡然的神情消失,一丝阴冷狠辣闪过嘴角眉梢!
……
另一头,已经被送到神农阁的段家家主的贴身奴仆——段岩,则神情安然,好像笃定他们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一样,直到被疯人的手下逼着吞下了一碗不知名的药物。
昏昏沉沉,似痛似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
“嗷嗷!”
他的眼球萎缩,瞳仁消失,只剩下往外翻露着的昏黄眼白,腐朽的肌肤,嘴边流出的涎水和犹如野兽一般的嚎叫声,证明着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资格。
“小宝贝儿,我会好好对你的,你可要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