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夫人想要交易的那人姓甚名谁,你们之间是否一经有了承诺?”
秦氏面露疑惑,似是不太理解戚若兰为何要这么问,她摇了摇头道:“虽然他多次来说,但是我也只是表明应承两句罢了,当时我还想着以后的日子要靠铺子养活呢,哪里舍得卖掉铺子换取现银,现在这不是没有办法么,无只能变卖铺子,先前他来同我说起时,说的是三百两银子,现下铺子庙会当日已经被那群下作的人给砸了大半,剩下能用的东西不多,想必变卖给他,必然要折些银子的。”
即便折成二百两,也足够他们母子二人南下所用的花销了。
“夫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秦氏皮面上的疑惑愈发浓郁:“姑娘您对我们母子有救命之恩,说什么不情之请呢,但凡是我们母子能够做到的,都尽力帮姑娘完成便是了。”
“我想说的是,既然夫人与那人说的生意并无口头承诺,也没签字画押,那夫人不如就把胭脂铺子卖给我吧,我想做那些胭脂水粉的生意,现在正好为盘铺子的事情发愁呢。”
秦氏的目光在戚若兰身上来回打转,她能够看得出来戚若兰并不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想必家中也不是十分富裕,能够开的出来的价钱想必也会比那些专做地契门面生意的人要低得多。
但是戚若兰是个有心的人,而且心地善良,又与靖国公府的世子徐戬有交情,她想做的生意又是胭脂水粉的生意,再加上戚若兰对自己母子有恩,秦氏自然是愿意的。
秦氏咬了咬牙道:“姑娘您对我们母子二人有救命之恩,你想要买下这铺子,我们自然是愿意卖给您的,原本我不该多收您的钱,但是因为囊中羞涩又要出远门,姑娘您要买,那就一百两银子买下吧。”
秦氏紧紧的皱起眉头,有些担心这个价钱对于看起来明显不太富裕的戚若兰而言会不会太过沉重,又往下压了一些:“要不八十两也是可以接受的。”
戚若兰被吓到了,从起初的三百两银子压成八十两银子,且不说这些银两够不够秦氏母子二人南下的花销,这也太亏了?
古代的人情都这么值钱的吗?
坐在主位上静静喝茶沉默不言的徐戬,终于也听不下去了:“夫人这也太过了,你们母子二人南下的花销肯定不止八十两银子,再加上回到娘家以后安置自己的费用,八十两远远不够的。”
徐戬知道秦氏是在担心戚若兰的消费能力,替她开口道:“我们就按照那人出的三百两买下夫人您的铺子,再往上加二百两,顺便买下您家的宅子,你看如何?”
即便是自家的丈夫仍在世,胭脂铺子里的生意还兴隆的时候,五百两买下铺子和宅子,那也是一笔天价,秦氏不但不欢喜,反而皱了眉头:“这是不是不太妥当,不是我不想卖掉宅子,我是觉得二百两买下已经被人砸过的宅子,实在不值得。”
秦氏更担心的是,戚若兰从打扮上来看也不像是能够拿的出来五百两银子的人,如此昂贵的价钱,会不会让她难以承受呢。
“我觉得妥当!”
戚若兰笑道:“我甚至还觉得这五百两太少了,我再往上加一百两银子,就当是买下宅子里边的家具,以及铺子里边的货物,夫人您看如何?”
秦氏愈发惶恐起来,就算宅子里边,铺子里边的东西还没被人打砸,那也不值得戚若兰再往上加一百两银子,更何况东西已经被人砸得差不多了,秦氏连连摆手,拉着自己孩子的手就要往后退去。
戚若兰不以为然道:“夫人这是嫌少?”
秦氏闻言都快昏阙过去了,六百两银子,在当地那户人家眼中不算是天价呢,就算是本镇上最有钱的王员外,也得要掂量掂量呢,戚若兰说得那么风轻云淡,难不成她家里真的有矿。
“六百两银子,已经绰绰有余了。”
这六百两银子,不仅足以维持他们母子二人南下的花销,更是足够让他在老家买个铺子安置自己和儿子了。
戚若兰暗爽,往日里总能看见某些脑残小说或者脑残电视剧中男主为了女主一掷千金的剧情,现在她过了一把有钱人的瘾,终于能够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喜欢大手大脚花钱了。
这种感觉,哪里是一个爽字可以形容的呢。
戚若兰正要把自己袖子里边的银票掏出来递给秦氏,就在动手的时候忽然听见徐戬轻声咳嗽了一声,喊进来一位小厮,吩咐道:“带着秦夫人去账房支六百两银子。”
做生意一向都是钱货两清,徐戬愿意先给钱在拿地契房契,足以见得他对自己的信任了,秦氏很是感激这份信任:“我等会儿便去把房契和地契拿来给公子。”
徐戬点了点头,秦氏便带着孩子随着小厮去账房支银子去了。
戚若兰满腹狐疑的看着徐戬:“为何不让我给钱呢,我身上就有现银,本来就打算这要拿来盘下胭脂铺子的。”
“俗话说,合伙做生意,那两方都需要付出的,我先前只投资了钱,而姑娘操持着香水的配制,又盘算着销路,我实在不忍心看姑娘忙忙碌碌而自己却坐享其成,但是我又实在不懂得香水研制的方法,更是不知道如何帮助姑娘打通销路,那我能够做的,除了提供本钱,也就只有提供店铺了。”
徐戬抿了口茶,淡漠道:“现在秦夫人急需用钱,好歹相识一场,我帮个忙高价买下她的胭脂铺子,也无可厚非。”
他口中所言不无道理,戚若兰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便叹了口气道:“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我好像也没有办法可以制止,这样吧,当时我们谈好合伙做生意的时候,说的利益分成是三七开,现在公子既然提供了铺子,那就五五开如何?”
徐戬哪里肯多占戚若兰的便宜,他本来也就不缺钱,摇头否决道:“照样三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