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契房契和钥匙一并交给了赵秀芹,就端起饭碗开吃。
赵秀芹看着自家女儿好似饿坏了的样子,面露无奈:“你买下铺子预备着要做兰花生意,我倒是能够理解,但是为啥你连人家的屋子一并买下了?”
戚若兰嘴里有饭,含糊着说道:“我要是在镇上开了铺子做生意,以后总不能每天都坐着牛车来来往往吧,那多不安全啊,而且又麻烦得不得了,还不如在镇上买个房子,以后方便些。”
戚若兰说得倒是在理,赵秀芹仔细掂量了一下,便没有再多说,揣着地契房契,和钥匙转身进了里屋。
今天实在是把戚若兰饿得难受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不顿不吃饿得慌,戚若兰两顿都没吃好饭,难受得慌。
吃饭吃到一半,姑娘这才感觉到不太对劲儿:“咦,我哥去哪儿了?”
往日里戚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一向都很规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天都黑了,他竟然还是没有回来。
很显然事有蹊跷,戚若兰和赵秀芹两个心细的,都皱起了眉头。
赵秀芹站在门口的灯光底下,凝望着村口的方向连连叹息道:“也不知道今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两个孩子怎么都是早出晚归的,可真是让人担心。好不容易姑娘回来了,怎么儿子还没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戚老爹站在门口另一边,距离赵秀芹最近,能够清楚的听见赵秀芹口里嘀咕的话,瞪了她一眼道:“一个大男人,晚一点回家又怎么了,难不成还能让人劫色去?”
赵秀芹愣了愣,眉头拧得愈发的紧了:“你别说,以前还真的发生过劫男色的事情!”
赵秀芹是山野农村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平日里的生活不是照顾家里,就是在田里劳作,唯一休闲的事情就是傍晚或是中午摘菜的时候,与一道出门的妇人谈论两三句话,故而她听过的八卦算得上是数不胜数了。
方才戚老爹说的话不知道让她想起了什么八卦,竟是眼睛一亮,就要侃侃而谈。
万幸这个时候,戚若兰看见了远处踩着皎白月光缓缓往家的方向走来的熟悉身影,高声道:“我哥回来了!”
闻言众人都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瞧见那处有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戚刚那是什么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就像是农村里常见的那些农夫一样魁梧,平日里的举止行为都是虎虎生风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赵文轩那种文弱书生的做派,而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起路来十分缓慢,平日里的气势和豪迈都没了影子。
联想道他今日的反常,众人眼眸一经对视,便知道他身上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不可能会这样慢慢的走路,他要是见到家门,应该一路跑过来才是。
赵秀芹最是担心,在戚老爹和戚若兰都还没反应的时候,她就已经踩着月光迎了上去:“你这脚是怎么回事儿啊,受伤了吗?”
赵秀芹搀扶住戚刚,眼眸关切的落在他的腿上。
就在他右腿膝盖上包裹着一块浅色的手帕,上边用线精致的勾绣着一朵兰花,被鲜血染红。
那血可真是把赵秀芹给吓住了,把戚刚扶进屋里,连忙跑进礼物翻出来止血的草药和干净的纱布。
眼见家人都围在身边关切的注视着自己的伤口,戚刚尴尬的笑了笑道:“今天帮着刘家师父搬运货物的时候,因为路滑,不小心就给跌了一跤,恰好路上有尖锐的石子,膝盖就给磕在那上边了,小伤,不妨事儿的。”
与此同时赵秀芹已经小心翼翼的解开了那方包裹着伤口的手帕,瞧见上边已经用药处理过伤口,这才放了心,又用干净的纱布给缠上。
“你这人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好好的出门都能摔在地上,真是粗心大意,万幸这伤口没有伤到筋骨,不然你哪里还能自己走回家来,不仅要被人抬起来,而且以后可能还得在床上躺半个月的,够你受的,以后千万要小心一些。”
“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了?”戚刚小声嘟囔了一句。
方才赵秀芹解开手帕的时候有些着急,于是手帕就随手给丢了出去了,戚刚腿上有伤不好行动,但是他又十分想要拾起那方手帕,便在赵秀芹提着纱布和药往回走的时候,小声跟戚若兰说:“小妹,快帮我把手帕捡起来。”
戚刚说话时候,眼珠子紧紧的盯着地上静静躺着的那方手帕,一次都没有注意到戚若兰,于是就看不见姑娘皮面上狡诈的笑意。
戚若兰把地上的手帕捡起来,对着灯光仔细打量,笑着打趣道:“哥哥,你今天摔伤了膝盖,可曾去过医馆?”
戚刚的脾气和思维一向都很直,哪里能想得到戚若兰这是在套路自己,笑笑道:“我哪里舍得花那个钱去医馆开药多贵啊,更何况我这只是摔伤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伤大病,不值得去医馆看。”
戚刚说着,伸手想要去够那方手帕:“快把手帕还给我。”
“哥哥你一向不喜欢那种扭捏的做派,出门肯定就不会带上什么手帕,刘家伯伯和他手底下的人都是大老爷们儿,出门肯定也不会带上手帕,哥哥你今天出门摔伤了腿也没有去过医馆,那我就奇了怪了,你这手帕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呢?”
戚刚闻言急了,伸长了手要去够那方手帕,一向憨厚的汉子哪里有过这么过激的反应,戚若兰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这手帕是不是邻村那个阿秀姑娘送你的?”
“什么阿秀姑娘?什么手帕?”
赵秀芹刚好从里屋出来,瞧见戚若兰手里攥着一方手帕在戚刚面前说着什么,凑近听了明白,心里疑惑便多了几分。
她一把把戚若兰手里的帕子攥在手中,微微皱起眉头打量。
“这绣工可真是精致,远比我们家丫头要强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