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近听说了吗,最近镇上出了一件顶大的事情。”
傍晚时分,瞧见村口又三三两两聚集着人,好似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赵秀芹刚才田里回来,心有好奇,便也凑了过去:“什么顶大的事情,莫不是那无名寺中开而不拜的白莲花?”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农妇面色黝黑,笑的时候却露出一口白牙:“不是这事儿,是另外一件事情,镇上有一家姓秦的胭脂铺子你们都知道的吧,前几天啊,那铺子遭了难,听说是有人觊觎那铺子的地段,想要谋杀那家的母子二人,然后把铺子据为己有。”
这事儿听起来颇为耳熟,而且秦氏胭脂铺,不就是前几日自家女儿去过的那个地方吗,赵秀芹不由得来了兴趣:“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那肤色黝黑的妇人瞥了赵秀芹一眼,压低声音道:“据说那天人都已经带着刀剑杀到他们家里去了,本以为那孤儿寡母必死无疑,没想到突然跳出来一个公子,不仅救下了他们母子,而且还把耀武扬威的那位给揍了一顿。”
“你们知道那幕后黑手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们,他可是我们县老爷家里的侄子,叫杨利的,平日里嚣张得很,现在终于吃到了苦头,哼,活该!”
赵秀芹听罢,便确认这个故事正是自家女儿和徐戬一同经历的故事,她站在那里等了很久,问了无数次细节,始终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家女儿的身影怒而拂袖回家。
戚老爹今天难得没有活计,坐在家门口抽烟嗮太阳,时不时远远跟花圃里忙碌的像是一只小蜜蜂的林晓说上两三句话。远远的看见赵秀芹气冲冲的跑回家来,眉头一皱便知道事情并不简单:“你这是怎么了呀,那赵黄氏又来招惹你了。”
赵秀芹摇头道:“最近这两日,赵黄氏安分得很,见到我都要绕路走,哪里敢来招惹我,我气的不是这事儿。”
她把自己在村口听见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给戚老爹说了一遍,言罢咬了咬牙道:“为何我女儿也在事件之中,传言中却没有与她相关的消息,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女儿家?”
戚老爹心里也有点不平衡,但他并没有符合,轻声安抚道:“或许是我们家女儿经历的事情跟他们说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呢,你又何必这样气自己,消消气,别恼怒了。”
赵秀芹却咽不下这口气,瞪了戚老爹一眼,怒道:“这肯定是我同一件事情,不信我们一同去问问我们家女儿。”
说着,拉起戚老爹就往戚若兰做实验的小木屋走去。
自从上次庙会结束回来之后,戚若兰就经常把自己关在小木屋里研究,问她究竟在干什么,她说自己是在配制香水,喊她出门她也不去。
小木屋的门紧紧闭着,赵秀芹轻拍了两下,推门而入。
戚若兰就站在试验台前边,手里握着一个小杯子,全神贯注的样子,就连赵秀芹和戚老爹进了门竟然也没有察觉。
赵秀芹轻轻咳嗽了两声,喊她的名字:“若兰啊。”
戚若兰也没有回头。
这别是配制香水配置的魔怔了吧,怎么连别人喊她都没听见,赵秀芹叹了口气,心想既然她这么全神贯注,自己这个当娘亲的去打扰也不太好,于是她拉着戚老爹转身往外走去。
步子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便听见身后戚若兰大声喊了一句话。
那话听起来奇怪得很,也不想是他们这儿的方言,便都转过身去。
戚若兰捧着一个小瓶子,满脸欢喜道:“我终于成功了!”
她连着研究了好几天,终于成功配制出来一款香水,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就像是前世那些人买彩票中了几百万一样,高兴地就快要跳起来了。
眼见赵秀芹和戚老爹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戚若兰扑到自家娘亲怀里,欣喜若狂道:“娘亲,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配制出了第一瓶香水,以后我们家发家致富指日可待呀!”
赵秀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只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从自家女儿手中接过那个白瓷小瓶,小心翼翼的打开瓶盖,放在鼻子底下轻嗅:“确实比那些个香粉花粉熏香都好闻得多了,我女儿就是厉害。”
说着她把小瓷瓶递给戚老爹,后者憨厚的笑了笑:“我就是一个粗人,哪里会懂得你们这些女人才会懂得香料香水之类的东西,让我看还不如让阿晓看看。”
赵秀芹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说不懂就不懂呗,让你学你怎么也不学,这成什么样子,况且阿晓还小,哪里会懂得这些东西?”
林晓方才在花圃里远远变听见了戚若兰的声音,他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匆匆赶过来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赵秀芹笑着把手里的香水递给他:“这是你姐姐研制出来的香水,你闻闻香不香。”
林晓接过那瓶香水闻了闻,眼眸一亮道:“真香!姐姐就是想拿这个去镇上卖掉吗?肯定会有许多人要来买的。”
“这个还得从长计议呢,不过我确实有要在镇上开一家香水铺子的想法,以后就想个法子把这个香水批量研制,然后摆到店里,当成首饰那样昂贵的东西来卖,肯定会有许多人乐意买单。”
赵秀芹挑了挑眉头笑道:“你怎么知道肯定会有人买单,这么稀罕的东西,想必认识的人都还没有几个,有没有人买还不一定呢。”
戚若兰啧了一声道:“当然有人要买,我这香水还没配制完成的时候,便已经有位夫人因为味道别致跟我预定了,那位夫人身份及其尊贵,卖给她这瓶香水,必然能卖得出高价!”
戚若兰之前可没在家里边说起过任何有关香水的第一位顾客的事情,现在听到她说自己的第一瓶香水早已经有位贵妇人要买单, 但觉得十分好奇,连忙问她是哪位夫人。
戚若兰笑着从袖子里翻出来一块极其精致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