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湖看着唐子熙报以浅笑,点了点头。
随后目光便转向唐子熙身后的一个男子,男子样貌堂堂,竟然不舒唐子熙一分,高挑的墨眉,一汪大眼炯炯有神,搭配上纤长的婕妤,显得整个人眉宇间透露着不凡的英气。高挺的鼻子,一张薄唇,皮肤白皙,一头黛发用于龙冠挽于头顶之上。
“这位便是唐家三少爷吧?”高铭湖朱唇轻启,眼睛淡漠的看着对面的这位男子。
“你是谁?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唐子瑾微微呆了一下,突然被眼前这位如画中仙子一般的美人认了出来,心中还颇微有些激动,但内心的不安此时更大于喜悦,警惕的看着高铭湖。
“三弟,这位是唐家的二小姐,铭湖小姐。”唐子熙见状,赶快介绍了一下。
“高家二小姐?”唐子瑾也对唐家这个二小姐略有耳闻,只是听说是一个一半脸如仙女,一半脸如鬼魅的女子,可现在看来,传言毕竟是传言,明明眼前的高铭湖完全是一个拥有着倾世容颜的美人。
唐子瑾看着高铭湖一时间入了神,嘴角微微的浮现一抹浅笑,完全把自己身处的状况忘到了九霄云外。
唐子熙看到唐子瑾完全没有收敛的神情,故意的咳嗽的几声。
“咳咳,铭湖小姐,不知你找我三弟何事。”唐子熙笑着问道。
“是为了赵绣娘!”高铭湖一瞬不瞬的盯着唐子瑾看着。
一听到赵绣娘这个名字,唐子瑾的表情微微露出了一脸厌恶的神情。
“那个贱人与我有何干系!”唐子熙一脸不悦的说道。
高铭湖顿时一愣,看着唐子熙露出的神情,与之前灵芝口中所讲的似乎大相径庭,但这种神情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厌恶。
“三公子可认得这个。”高铭湖从暗袖中取出绣有瑾字的那块唐家令牌。
唐子瑾看到眼中一亮。
“怎么会在你的手中?”唐子瑾字里行间中说着的话都称赵绣娘为贱人。
“赵绣娘死的时候手中紧紧的攥着这个令牌。”高铭湖淡淡的说着。
“什么?她…她死了?”唐子瑾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她死了?”一旁的唐子熙也是一脸的惊讶,问道。
“是的,就在今早,被一个猎户发现于城东的芦苇荡内,是被人勒死的。”高铭湖继续淡淡的说道,一双美眸一直看着唐子瑾的表情。
“贱人,死了也好,也不知和谁怀了孽种,还有脸苟活于世!”唐子瑾的神色恢复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旁的唐子熙听着这一切不禁的墨眉皱起。一下便明白为何唐子瑾会对赵绣娘如此的厌恶。
从小唐子瑾就体弱多病,又是嫡子,所以唐老爷子和唐家上下对其都是甚为疼爱,几乎要将天上的星星都要摘给他一般。所以唐子瑾从小就是肆意妄为,骄纵蛮横。
但是在其五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持续的高烧不退,唐家找了很多的名医诊治,都没有找出原因,就在年幼的唐子瑾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个游历四方的术士来到唐家化缘,得知唐少爷身染恶疾,便赠与救命丹药一颗。
此丹可以救人于性命垂危之际,但却微微有着一丝毒性,那就是会另服用之人以后不会再有子嗣,无法生育。当是唐子熙的生母武氏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当场晕了过去。
但是为了保住年幼的唐子瑾的性命,唐老爷子还是决定给这个孩子服用了术士赠予的丹药,丹药服下没有半柱香的时辰,年幼的唐子瑾就活蹦乱跳的从床上跑了下来。
此后,唐家对唐子瑾总是有着几分亏欠之感,渐渐的唐子瑾长大成人,也有意无意的得知了自己的情况,从那以后性子就性情大变,放荡不羁,成为了一个整天醉生梦死,行走于烟花柳巷的花花公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甚为庶子的唐子熙才会受到重视与栽培。
高铭湖黛眉紧皱了一下,神情中充满了不解。
“三少爷,为何对赵绣娘如此深恶痛绝呢?”高铭湖淡淡的问道。
“何止是深恶痛绝,恨不得将她剃骨抽筋。”唐子瑾脑袋青筋微微的爆出,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之中,几道紫红色血痕立刻浮现了出来。
高铭湖捋了一下被鬓角的一缕碎发,侧目看了看一旁的唐子熙。
唐子熙也看了看高铭湖,眼神中神情十分复杂。
“高小姐不会是以为那个贱人的死,与我有关吧?”唐子瑾的眼睛中泛着一丝寒光,突然问向高铭湖。
“不瞒三少爷,正是!”高铭湖的回答颇为果断。
“也难怪,想当初我和那个贱人情投意合,走往过于亲密,如果她从锦绣苑和人私奔了,外人都会以为那个人就一定是我!”唐子瑾脸上自嘲的笑着。
“三弟!”唐子熙叫住唐子瑾示意他不要在讲,但唐子瑾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着说道。
“我堂堂唐家少爷愿意娶她为妻,今生只钟爱于她一人,给她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甚至愿意为她脱离唐府,可她又是怎么对我的呢?”唐子瑾的眼中充满了愤恨,墨眉如利剑一般倒立着。
“她居然背着我与人私通,假借我的令牌去钱庄取了几笔不小数额的银两,竟然为那个烂赌鬼还债!”唐子瑾狠狠地甩着袖袍。
高铭湖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赵绣娘居然是一个这样不检点的女人,看来为了钱她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如果有人让她将有毒的绣针别于长裙之上,也是可能的。
事情又一下子断了头绪,看来寻找真凶的还真是有一定的难度。
高铭湖微微的有些觉得胸闷,看着气急败坏的唐子瑾也不知道一时应该与他往下说些什么,气氛变得略微有些尴尬。
“铭湖小姐,虽然三弟平日里放荡不羁,但还不至于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唐家若想除掉一个人,又怎么会亲自动手呢。”唐子熙的语气森冷无比,和脸上挂着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铭湖心中有数,只是家姐中了火荆花的毒,牵扯于赵绣娘,所以铭湖不得已才前来讨饶。”高铭湖淡淡的说道。
“火荆花?”唐子熙的墨玉一般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睛不由的转向一旁一大片盛开似火的火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