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身上的外伤,对于千雀来说并不在话下,只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芙蓉已经恢复了生机,高铭湖见状,面色一喜。
“她身上的伤倒是小事,只不过你的脸,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恢复的。”千雀抬手,勾起了高铭湖尖尖的下巴,微眯着双眸,在高铭湖的脸上打量着。
高铭湖不解,既然师傅有法子能够医治好自己的脸,既然如此,高铭湖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能医不自医?!
千雀看着高铭湖的双瞳,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朱唇微启,淡淡地说道:“我想要留着脸上的伤疤,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曾经的过往,所有的仇恨,为师之事,待时机成熟之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现在,你无需多问。”
高明混颔首,道:“徒儿明白。”
千雀从怀中拿出了两本古籍,塞进了高铭湖的怀中,她眉峰拧起,沉声说道:“将《鬼手毒经》、《神农百草经》,两本经书背熟,了解其中的药效,待为师下次前来之时,你必须字字皆通。”
“徒儿知道了。”高铭湖应声道。
“你的脸还需要孔雀胆、腐肉膏、蝮蛇涎以及花如紫星,为师这段时间,会去寻这些药材回来。”千雀启唇,淡淡地说道:“半个月后,我会回来找你。”
“是。”
高铭湖的话音一落,千雀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了起来,须臾之间,便消失在了高铭湖的面前。
这一夜,高铭湖并没有睡去,凭借着前世过人的记忆,她在短短一夜的时间,便将《鬼手毒经》背熟,刚刚合上了古籍,耳畔传来了芙蓉宛如梦遗一般的声音。
“芙蓉,你觉着身子如何?”高铭湖急忙踱步,走到了床前,俯下了身子,将芙蓉揽入了怀中,柔声问道。
芙蓉悠悠地掀开了像是灌了铅似的眼皮儿,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声音极为沙哑地道:“小姐,我……”
“先不要说话,把药喝了。”高铭湖端起了身旁桌案之上的药碗,用汤匙一勺一勺地喂给了芙蓉。
“呦!”
高铭湖刚刚将手中的药碗搁在了一旁,耳畔倏然传来了一声令人极为讨厌的声音,她压了压眉心,抬起了睫眸,朝着房门口看了过去,微微地皱了一下琼鼻,一股子浓郁的脂粉味儿,传入了她的鼻端之中。
“表小姐,还当真是主仆情深啊。”祝氏迈着莲步,走进了高铭湖的房中,她一手摇扇,一手掐腰,她媚眼若妖,望着床上的高铭湖,冷然道:“老爷和二夫人今儿进宫,为你那短命的表姐服丧,本以为郭氏能够了断了你,却不想,她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高铭湖抬眸,墨玉般的眸子锐利如刀,冷冷地剜了一眼祝氏。
祝氏抬手,轻抚云髻上的簪花的流苏,紫水晶的流苏在地上耀下了斑斓的流光,她鼻端之中发出了一道冷哼,眸光森然,冷声道:“我的亲侄女被送进了宫中,她才不过双十的年华,就被你心如蛇蝎的表姐赐死了,我祝家这么多年,被蓝云烟打压,虽然,蓝云烟已死,但我还是不能消除心头的怨恨。”
说着,祝氏扭动着犹如水蛇般纤细的腰肢,径直地朝着高铭湖走了过去,冷声又道:“如果不是为了讨好蓝家,我又怎么会嫁入蓝家为妾,实话告诉你,你的姨母也是被我下了药,那蠢如鹿豕的草包,致死还以为,我是真心对她好!”
闻言,高铭湖的面色一寒,双瞳之中闪过了一抹嗜血的寒芒,她启唇冷然道:“姨母不是死于久疾……”
“哼!”
祝氏冷哼了一声,直接打断了高铭湖的话,冷声冷气地说道:“哈哈哈……想要知道答案,就下地狱去问你那蠢顿如猪的姨母吧!”
“啪啪啪!”
言毕,祝氏拍了拍手,倏然,门外便冲进了四五个粗使的婆子。
“给我将她绑起来,我要慢慢的玩!!”
祝氏的话音一落,那些粗使的婆子,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朝着高铭湖冲了过去。
高铭湖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墨玉般的瞳人之中漾过一丝揶揄之色,她衡转、腾挪,那些宛如饿虎扑食的婆子,年岁毕竟不小,加上身子笨拙,怎么回事高铭湖的对手,没几下子的功夫,便跌撞在了一块儿。
“你若再敢反抗,我就是杀了她!”祝氏手中擒着金簪,抵在了芙蓉的心口,唇角扯出了一抹妖媚的冷笑,眸光森寒地瞟向高铭湖。
高铭湖的面色阴沉,仿佛笼了一沉霾似的,星眸森然,冷冷地睨视着祝氏,灼灼的眸光,仿佛想要将祝氏的脸上烧出两个血窟窿来似的。
祝氏双眸微眯,双瞳漾过了一丝森然之色,她一挥手,吩咐道:“绑起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