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安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是啊,终究不是普通人家,就像是皇兄和慕容大人一样,原来不是很好的朋友嘛,还不是变成了敌人。
而张安锦呢,她特地雇了马车,因为不会骑马,所以就算是买下了马也没有用。马车只是载了一段路,到了张安锦说的地方就停下来了。
而张安锦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这一路上过来,身后还尾随了几个小尾巴,在暗中观察着张安锦呢。
张安锦走进了一家客栈,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自由过,果然皇宫不是人待的地方,难怪赵临城这么喜欢出宫呢。
诶,不对怎么又想到了赵临城呢。张安锦赶紧甩头,想要把赵临城给甩出脑袋里。
而尾随在后的几个人也进了客栈。“掌柜的,刚才进来的那个公子在哪里房间啊?”
“不好意思了几位客官,本店有过规定的,不能随意透露客官的事情,包括住房。”那掌柜笑眯眯地说道,眼中满是精明。
为首的人从腰间掏出了一锭银子,“这样呢?”
那掌柜的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如果这次不说的话,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自己这个店,“就在上楼左转第一间房。”老板赶紧拿起银子,用牙齿咬了咬,然后乐呵呵地收了起来。
他就是喜欢这种生意,简单明了,钱还多。
张安锦还不知道这个老板这么无良,本来还想着出去走一走的,但一推门就看到了他们一行人。见他们都是冲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心里暗道不妙,于是赶紧回屋关门。
为首的赶紧跑上去推门,但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
“你么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张安锦想着难道是赵临城的人?但赵临城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各个关口设防啊,而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大金的人啊。
“张先生,我家主子有请,还请张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那个人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有你们这么请人的嘛,你们主子是谁啊!”张安锦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来者不善了,这个时候开门不是自投罗网嘛,她才没有这么傻呢。
不过这声音听着倒是有点熟悉啊,而且这话也一样耳熟。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就别怪我们得罪了。”为首的人给其他人下达命令,想要把门给撞开。
张安锦见事不妙,赶紧将桌子椅子都移到了门前,也好抵挡一阵子啊。
张安锦现在若是还继续待在这儿,那被抓也是早晚的事情了,于是果断地选择了跳窗逃走。
幸好这里是二楼,跳下去应该也出不了人命的吧。张安锦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闭眼,就跳了下去。
那楼下的掌柜见楼上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也是心里骂人啊,“哎哟几位大爷啊,可千万别再撞了。”掌柜的赶紧过来护住了他的门,“我这老黄花梨的木头哟,撞坏了可怎么办!”
“你给我起开!”为首的人猛地推开掌柜的,然后和其他人更加大力地去撞门。
那老板揉着自己的腰背,心里一阵后悔,早知道就不让他们进来了,才收了这么点银子,就要撞坏了他的门,这生意一点也不值当啊!
终于,门嘭的一下被撞开了,然后就看到翻了一地的椅子桌子,和其他小物件的。
“哎哟,哪个该死的啊,我的椅子,我的桌子,我的花瓶啊!”掌柜的心疼地去地上查看,“你们给我赔钱!”掌柜的指着那行人说道。
那为首的人看屋子里空无一人,又看了一眼开着的窗户,“不好,让她给跑了。”为首的人低声咒骂了一句。
“头,我看她一个人也跑不远,我们赶紧去追吧。”其他人也附和道。
也别管老板的喊叫,在其他人探究惊讶的目光中走出了客栈。
而张安锦呢,她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从来没有跳下去的经验,所以很不意外啊地崴到了脚。
张安锦揉了揉脚踝,然后扶着墙站起来了,“嘶,都怪他们,本来还想休息的呢,现在真是要开始逃命了啊。”张安锦在心里已经把那群人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边。
左脚真是稍微动一下都疼啊,张安锦龇牙咧嘴,额头上已经结出了细汗。
但是不行啊,自己必须要走起来,那些人一定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不在房中了。而且她想起来了,那些人不就是当时时修他们侍卫的打扮嘛,这么说来是南国的人咯,但是自己跟他们也没有瓜葛,也无冤无仇的,他们干嘛要紧追着自己不放啊。
张安锦想着人倒霉起来还真是干什么都不顺啊,平白无故都会被人追拿。若是赵临城也就算了,而且她知道赵临城一定不会让那些个侍卫来伤了自己,肯定好吃好喝的供着。
张安锦就这么一瘸一拐地沿着墙走,还要注意附近有没有追来的人。
但是,张安锦的速度怎么可能比得过那些南国侍卫呢,很快,张安锦就发现了人群中那几个打扮不一样的人了。
张安锦当即就慌了,一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是这儿就算是店里也会被他们找到的吧。
忽然,张安锦就看见了一家店面前停着一辆马车,看上去应该是主人进店里了。不如就在那儿躲一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走了的。
张安锦也不管脚上的痛了,快步走上前去,咬着牙爬上了马车。
但是没想到发里面居然会有人,当时两个人都惊着了。张安锦看对方像是要出声,于是赶紧用手捂住对方的嘴,那力气大得怕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吧。
“你先别说话,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躲人,暂时借用一下你的马车。你要是同意呢就点头。”张安锦看着对方,然后就看到对方轻微地点头了。
张安锦也算是松了口气,瘫坐在了一旁。
那男子开始咳嗽起来,张安锦注意到了,他面色苍白,而且刚才自己捂住他的嘴的时候,反抗的力气还这么小,应该是身体不好吧。
“你到底是何人啊?”男子的声音清淡,还偷着些许的寒意,就像是他身上穿着的莹白色衣服一样。
“我叫张安锦,这次真的谢谢你肯借我马车。”张安锦微笑着,但随即就被脚踝上的疼痛拉回了思绪。
“怎么啦?”男子看出了张安锦的难受,坐起了身子,想要替张安锦看一下。
“哦,就是脚崴了,疼死我了。”张安锦拉起了裤腿,然后果然就看见红肿得更厉害了。
“拿起来给我看一下。”男子将张安锦的腿放到了他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开始在红肿的地方揉了起来。
“怎么样,赶紧好些了没有?”男子微笑着,那手法看上去很是熟练,“你这儿还需要配上药酒再按揉几次,这样吧,等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拿。”
“你是大夫吗?”张安锦倒是觉得稀奇了,看着人一副病弱的样子,居然会医术?就他这个样子连自己都医不好,别人还敢来找他看病啊。
“嗯,我的医馆就在离这儿不远处,你还是随我来比较好,不然这脚怕是会落下病根啊。”男子皱着眉头,很是严肃。
“哦,好,那就先谢过了。”张安锦没想到误闯个马车还能够遇到大夫。
“公子,都办妥了。”一个中年男人掀开车帘,然后就惊讶地看着张安锦,“这位是?”
“他是我的病人,现在就去医馆吧。”男子让老管家驾车回去。
后来,张安锦知道了,男子叫林澈,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夫,听说妙手回春,只是可惜自己的病治不了,这也是当地人最为叹息的事情啊。
而那个中年男人则是一直跟在林澈身边的老管家,十分忠心,也是一直在照顾着林澈的起居,和医馆的日常。
“这个给姑娘吧。”林澈将药酒递给张安锦。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张安锦往下看了一眼,自己装扮得都很好啊,为什么就能被人轻易看出来呢?
“我是个大夫啊,怎么,不像吗?”林澈看着张安锦,双眼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清澈澄净。
“啊,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惊讶而已。”
“这个药酒的使用是有专门的手法的,你看着,到时候自己按揉的时候别错了,不然就会适得其反。”林澈作为一个大夫也是很专业的,仔细地将需要注意的地方都给张安锦讲了。
林澈的双手放在张安锦的脚踝上,眼前这个病人是女扮男装,但也没有寻常女子的那种被人触碰了肌肤的娇羞。
不过眼前的人长得可真是好看啊,就算是现在这样头发也有些乱了,不施任何脂粉,也能够让人觉得难以忘记。
张安锦觉得脚踝处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但若是现在就走了,那南国的侍卫不就很快会发现自己嘛,自己这样到时候也肯定是被抓的份啊。张安锦是打死也不会去南国的,光看时修的样子,到时候万一又被非礼了怎么办啊。
于是张安锦看向了眼前这个再给她揉捏示范的大夫,这个叫林澈的,为人温和,又是大夫的,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嘛,那自己提个小要求应该也会答应的吧。
“那个林大夫啊,我能不能在这儿住上一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