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五个黑衣人并没有想真的杀了飞榫他们,一来会有暴露身份的危险,二来也不想和皇上有正面冲突,所以在飞榫他们晕过去这儿,这四五个人就径直去追张安锦他们了。
而张安锦和江流两个人一直往丛林深处跑,这条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而且两边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在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人的时候,他们不敢贸然休息。
“累死我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张安锦终于是跑不动了,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说道。接着,她又转头看向了江流,才发现江流的手上都是血。
“你的手臂受伤了,一直在流血!”张安锦惊呼道,那伤口看上去很深,像是都能看见骨头了。
“一点小伤而已,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江流虽然是受过训练的,但也是人,也是需要休息的,若是没有充足的体力,他和张安锦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
“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伤口就会发炎的,万一你死了怎么办!”张安锦连忙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然后给江流缠上,“现在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追不过来,我们走过去吧。”
江流看着自己手臂上缠着的白色布条,以及张安锦露出来的小半截细白的手臂,心里既觉得温暖,又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了。这么一点伤,他在训练或者是在执行别的任务的时候都是经受有的,这没什么。只是看着有人这么关心自己,虽然他们是想抓她回去的,但是她依旧会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
“看,那儿有石洞,我们过去吧。”张安锦没想到穿过了林子居然有这么一片空旷的地方。虽然是简陋了一点,但也好歹能够遮风挡雨啊。
“唉,终于能够喘口气了。”张安锦一屁股坐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
“不行,他们可能随时都会来,我们不能放松警惕。”江流的双眸依旧清亮。
“你都这样了,你瞧的手,都在发抖,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大不了等会儿他们真的来了我再叫你啊。”张安锦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执着的人,难道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嘛,虽然是任务,但是如果人都死了,还执行什么任务啊。
张安锦见江流依旧是没有反应,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将江流按在墙上,“现在给我休息,不然你到时候犯困了那我可就惨了。”张安锦和江流四目相对,江流闻到了张安锦身上那股让人舒服的味道。
江流无奈地只要闭目养神,但心里也在嘀咕,这小子是涂了什么在身上啊,这么好闻。
而张安锦想着这儿什么也没有,他们也不知道要待多久,“要不我去外面找一找有没有水和果子?”张安锦也不敢留江流一个人在这儿啊。
“不许去。”江流立马睁开眼睛,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人不知道吗,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到时候碰到了对方怎么办啊。
天色渐渐黑了,张安锦见一旁的江流一直没动静,以为是睡着了,也就没有吵醒他。但是总不能一直这么待着吧,张安锦看到江流胳膊上的伤也已经不流血了。
“江流,醒一醒,我们出去看一下吧。”张安锦轻推了几下江流,江流悠悠转醒。
“走吧。”江流撑着墙壁站起来,声音里带着点沙哑。
然而张安锦和江流还没走几步,江流就晕倒了。“诶,你怎么啦,难道是受了什么内伤?”张安锦本来还走在前面的,但突然就听到了身后“嘭”地一声。
“来,我们不走了,我扶你靠着墙休息一会儿。”张安锦急忙将江流拉起来。但是江流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半昏迷状态的,身子自然是沉一点。
张安锦吃力地将江流半拉起来,“我说看你也不胖,怎么这么重啊。”张安锦觉得自己真是太好心了,若是这个视乎逃走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到镇梁呢。
“唉,谁让自己心地善良呢,为了你让在这荒郊野外被野兽或者那些人抓了,就留下来陪你了。”张安锦自言自语道,她以为江流已经晕了,但是江流就算是现在这种状态也会努力保持一点清醒的,所以张安锦的动作,她说的话,江流也是能够感知到的。
“诶,你都生病了,在闷在斗笠里就不太好了吧,要不我摘下来?”张安锦询问到,但转念一想,这人都晕了,自己还顾及这么多干嘛啊,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于是张安锦的好奇心躲过了担心,她缓缓摘下了江流的面纱,说知道就看见江流微睁着双眼,但神色迷离。
张安锦乍一眼还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还醒着,但也一时之间不好说什么。明明长着一张俊脸,为什么还要整天蒙着斗笠啊。
张安锦被江流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惊到了,“喂,我这也是为你好嘛,你都这样了,大不了我不说出去啊,我这人可是一向很讲信用的。”张安锦保证道。
江流盯着张安锦的脸看了一会儿,就闭上了眼睛。他很久没有在人前露出过面目了,眼前这个人还真是大胆,难道就不怕自己恢复之后对她不利嘛。
但接着,江流就感觉额头上触上了一片冰冷,滑嫩,舒服。
“你发烧了,我就说伤口会发炎的。”张安锦见江流面色不对,果然是这样啊。
“不行,你这样要是烧一夜的话脑子都傻了,你等着我,我去找水。”张安锦不能放任江流不管啊。可是刚转身,就想到了江流不能暴露在这儿啊,于是吃力地扶起江流。
“来,你先到这后面,这儿比较安全,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等着我。”张安锦说完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江流睁开眼睛,刚才额间的温度消失了,身体那种燥热又回来了。他只看见了张安锦的背影,这人还真是有意思,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关心?
幸好不远处就有一出湖水,张安锦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能够储水的东西,于是看着自己一只残破的袖子,果断地把另一只袖子也给扯了。
将布料浸了水之后,又快步跑回了山洞里。
“来了,先给你敷一下,这样你也能够好受些,能不能退烧就只能看明天了。”张安锦知道今晚他们是走不了。
江流感受到了原本沉重的脑袋现在终于是感受到了冰凉,像是在沙漠中得到了一碗清水。江流动了动手,说:“谢谢。”
张安锦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冷酷的人还能说谢谢啊。
“嗐,这有什么啊,我们现在一起在这儿,也算共苦了。”张安锦拿起江流额头上的布料,“我再去换水。”张安锦见布料已经是温热了。
这次张安锦回来了,也用叶子包了点水回来。“喝点水吧,都这么长时间了。”
“你呢?”江流和了两口水,然后看着张安锦,他现在觉得浑身没力气,要是张安锦这个时候出意外,他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护好她了。
“我?这不是急着到这边嘛,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呢。”张安锦忽然咧开了嘴,到了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的恐怕也只有张安锦了吧。
江流看着眼前人朦胧的脸,觉得就像是在梦里,一切都是这么地虚幻,但也那么美好。
张安锦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换水,最后实在是没力气了,就靠着墙睡着了。
但不知是张安锦实在是太累了,就这么头一歪,靠在了江流的肩上。
江流闷哼了一声,刚才张安锦靠上来的正好是手上的那条手臂。江流转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张安锦,脑袋清醒了不少。
这人的睫毛真是长,这人的皮肤光滑细腻,就算是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也依然是这么绝色。对这形容女子的词用在她身上居然也是出奇地吻合。
但是,这个时候也会有来破坏气氛的人,那几个认还是追过来了。但是江流此刻杀退他们都是个问题,只要无奈的叫醒张安锦。
“嗯,怎么啦?”张安锦好不容易能够眯一会儿,就快要睡着了。
“他们来了,我们要躲起来。”江流低声说道。
张安锦瞬间就清醒了,立马起身,“我刚才看了一下周围,发现有能够躲避的,我扶你过去。”张安锦让江流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
“只是这儿能够藏多久就不知道了。”张安锦看着洞口外面,担忧地说道。
“大不了到时候我拼死也会保护你安全的。”江流强撑着说道。
“你都这样了,就别说这种话了,我们两个人都要活着。”张安锦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信心。
果然不一会儿,那四五个黑衣人就出现了。他们看上去也是风尘仆仆,经过了一番打斗的。
“我们一路追过来,只有这条路是通的。”一个黑衣人对着他们的头领说道。
“走,进去看一看。”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张安锦看着他们进来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他们也只是在一个拐角处,他们要是真的搜查了,说不定他们就完了。
“他们肯定来过。”为首的黑衣人拿着一片布料说道。
张安锦都不敢看了,都怪自己啊,怎么这么大意,居然把这给忘了。
“哼,说不定他们还留在洞里呢。”另一个黑衣人看着四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