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叶凉辰走在大街上,女扮男装,穿着尽可能的朴素,但在进入青楼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还是受到了众人的瞩目。
今天穿的男人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有些宽大,完全没有风度翩翩的意味。
她有些尴尬的拂开了额前的碎发,尽可能挡住脸。
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开始了脑补,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纵欲的书生,沉迷美色。嘴角闪过调皮的笑意,但还是迅速收回。
高台上,女子曼妙的腰肢,高超的琴技。让她想起那些诗词歌赋中的才子与青楼女子的爱情,困顿的痴缠也不是无理。
楼下是客人们的观客台,青楼女子与客人们小打小闹,叶凉城看着没有丝毫觉得那些女子轻贱,这个朝代,人命廉价,战火纷飞,求生才是重要的,谁不想找一个爱的人同老,只是现实过于残忍,人从来就没什么贵贱之分。
来到二楼的雅间,这里都是情操高雅的人用来谈事的地方。
查对房号后推门而进,为了避免闲话,还特地把门打开。
这里已经站好了一排女子,她吸一口气,淡然的走进,带着该有的礼数问好后,坐在椅子上,接着上一次的没说完的继续讲起了女子独立。
她要告诉她们女子可以不依赖男人,可以自己努力一个人生活,独立。一点一点的讲述,用她在现代的所有经验告诉面前站着的所有女子,女人可以独立。
一边讲述,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忆起之前的生活心中满带幸福。
时间很快,叶凉城讲述了很多后站起身走向门外,步伐有些悠然,在小二的护送下来到了门外。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她走在街上有些无聊,隐约间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远处走来了顾非让和段成须。他们一路说笑看起来相谈甚欢。
叶凉辰有一些无奈,愣在原地想转身逃离,奈何越来越近。他们没看见自己,太好了她心中窃喜。
明明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但还是下意识的捂住了头,不认识我不认识我心里无限的循环,但还是听见了呼唤。
“叶兄。”顾非让热切的招呼,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意味。
这一句互换让她有些无措,眼神下意识的望向顾非让的另一边,装作看不见淡然的向前走,却被男人一把拉住。
她震惊了,转头看着顾非让,“顾老板好!”她尴尬的招呼。
一旁的段成须目睹全过程,莫名的心里有的不悦。
叶凉城无奈,没办法脱身,愣是被拉去饭店。
三人坐在桌前。
“叶兄,我给你介绍,这个是我的合作伙伴。”顾非让郑重介绍。
叶凉城点头,看着段成须嘴角的巧笑他的心有些慌,几次有冲动冲出饭店但还是忍了下来。
两人谈起合作,叶凉城只能在一旁安静的吃饭,或者是在他们举杯的时刻也一同陪衬。酒有些呛人,惹得她一阵猛咳。
很快顾非让路遇熟人就走了。
两人坐在一张桌上,她傻望着他喝酒,在他说回府的时候紧跟身后。
两人站在大堂里,“去,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像是一个荣安王妃该有的吗?”段成须厉声呵斥,拿出了荣安王该有的威严。
叶凉辰看着衣服,自己现在是傅凉辰,这一身衣服的确不合适。她行礼后缓步退下。
更衣束发后她走出了门,来到府后的花园里散步。荷塘边立着玲珑的亭阁,男人站在那里,手里端着酒杯独饮。
不知是什么趋势她走了过去,站在男人身后,还没发生就听见了段成须说话。
“凉辰,过来。”语气是少有的温柔。
叶凉辰撇过头看向身后的侍女,“你们都退下吧。”
她缓步上前接过酒杯,小酌一口,口中的辛辣让她的眉头微皱,男人见此笑了。
“你知道我家族以前是干什么的吗?”男人语气有些迷离,语气却是平和的。
叶凉辰笑了看着他,侧耳缓缓靠向他,“你说,我听着呢。”语气间的无奈但悄悄的嘴角上扬。
男人转身将两个杯子斟满酒,端起一杯递给了面前的女人,“喝完我就告诉你。”语气间竟有些玩味。
叶凉辰像是魔怔了一般,接过后一饮而尽。“你说。”
“我的家族做珠宝生意,一代一代的延续,每一代都做的更好。你知道我们的珠宝店开了多少家吗?”男人挑眉语气间有些得意,然后补充道“遍布全球,在每一个发达,发展中国家都有我们珠宝店的分店。我们每年所销售的钻石以·····”
段成须一边说一边喝酒,不知是说了多久,喝了多少杯酒,他的步子有些虚晃。
忽然他的身体重心前倾,叶凉辰想也不想第一时间上前扶住他。
“小心!”一声惊呼,她站在他面前,双手紧紧的抱住他,抬起头,“你可别掉到荷塘里了。”
段成须醒神,“不会的,我想问的是。”还未说完就被叶凉辰打断了,“你想问什么?”
男人无语,“你还要这样抱着我多久。”他的语言冰冷,可是心里别提有多么的澎湃。
叶凉辰松开他,转过身,只觉尴尬,急忙转移话题,“那有什么?我家也有家族事业!”她倔强的说出。
段成须来了兴趣,“那你就说说什么家族事业?”
“我家里有很大很大的家族回收事业。”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段成须愣了,回收,就是·····他恍然大悟,看着面前倔强,又率真的少女,忽然有些怜悯,心里紧接着一阵抽痛。
“回收什么?”他试探的问出,语气也变得平和。
叶凉辰转身,“哎呀,还能是什么,就是那些啊,你知道的。”语气故作轻松,说完抬起头给予段成须僵硬的扬起嘴角。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眼睛里有的不再是冰冷,有些深邃的东西,她无法认定那是什么,但总觉得,有一个人喜欢自己,那或许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也可能是人家的施舍。
她的身份,让她没有勇气去询问,这些感觉真实存在,可她不敢确定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