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之前,叶凉辰的一次心血来潮的无心之举,惹下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债”,让毫不知情的苏眠为此倾心,牵肠挂肚不说还被迷得神魂颠倒。
有如此痴恋她的桃花真不知道叶凉辰算幸运还是不幸。
而青楼里,苏眠逮住顾非让就一个劲地向他虚心讨教做生意的技巧。
爱一个人并追求一个人,就要迎合他的喜好,彼此有共同的话题才能更好增进感情,叶辰喜欢服装设计,那她从做生意入手也相差不大。
顾非让原是约了段成须在这里,等他把叶凉辰的设计图拿来,没曾想会遇到这个意料之外的麻烦。
苏眠比想象中的执着且穷追不舍,顾非让早看出了苏眠所谓何事来向他讨教,知道叶辰女儿身的他真不希望苏眠做无谓的工作。
良心不安的他委婉拒绝了苏眠的讨教,但苏眠相当固执,吵得他耳根子疼。
“苏姑娘,你这样做毫无意义。”
苏眠不知道顾非让说的是哪方面,以为他说的是她学经商没有潜力和前途,登时不怎么赞同地反驳:“有没有意义我自己自有较量,我有自己的坚持,您只需告诉我技巧。”
顾非让摇了摇头,女人,固执起来太可怕了……
“你不懂,不会明白的。”
“我脑子挺灵光的,我觉得我能行。”
“和这个无关……”
苏眠更不解了,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闷闷的说道:“做生意不就讲求精打细算么?难不成还讲求样貌?纵使这般我也不缺啊……”
顾非让要被气喷了,陷入爱河的女人啊……而且陷得特别没有意义,他苦恼地转着脑筋想对策。
苏眠则实在太缠,令顾非让迫不得已把题挑明,至少让苏眠和他的思想在一个水平线上。
“你为叶辰这么做毫无意义,懂么?她不是你的良人,你们没有结果。”
突然被挑破她的心思,苏眠有一瞬间的错愕:“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叶公子……”
顾非让只无奈地摇头:“明眼人都看得很明白。”
苏眠咬住水嫩的红唇:“但有没有意义是我说了算,您怎么知道他不是我的良人?您凭什么说我们没有结果?爱一个人只要付出真心就会有回报啊。”
顾非让只觉气血上涌,心中烦躁不已,怎么就说不通这么固执呢?
“因为这是命,没有可能就是没有可能。”
将顾非让的话曲解的苏眠突然悲伤了。
“命,是说叶公子身份尊贵我低贱为妓人吗?但我可以赎身,为叶公子守身如玉的……”
无意说错了话,顾非让并没有讽刺她们身份尊卑的意思,顾非让赶忙做解释。
“不是身世,叶辰也不是那样的人。”
苏眠眉眸水光闪动:“那您说的命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对吗?把话说清楚不要卖关子。”
顾非让弯起剑眉很想对着苏眠道明真相:叶辰她可是女的,你们怎么可能有结果?
可是他忍住了,暴露叶辰的身家什么的,他还不想被揍。
吸了口气,把脾气都收敛,想着怎么再委婉而明白地劝说一下这个一个跟头扎进泥潭里拔都拔不出来的傻姑娘。
“总之……不要挣扎,放弃吧……”
“您就那么不看好我们吗?”
“姑娘,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呐。。”
“我苏眠此生非叶辰不嫁!”
顾非让抓了抓头发,有些许懊恼,该放弃的应该是他。
此时他微微抬头,发现未关的门外段成须正阔步走来,那刻薄冷漠的棺材脸,啧……转念一想计从心来,烦躁的心情正需要些乐子来平复,这是个不错的乐子。
他装似没看到段成须,语重心长地最后劝导苏眠:“姑娘你真想嫁人的话,不妨考虑一下荣安王爷,王爷其人风流倜傥玉树凌风,定是你的良人。”
苏眠对顾非让几番否定她和叶辰已经很不开心了,如今又听他提到段成须,不经嗤之以鼻:“就荣安王那样,本姑娘还看不上呢!哪里比得上我家叶公子了?”
此时段成须刚好走近,将顾非让和苏眠的对话听得一字不差。
顾非让低头闷笑,这姑娘简直太……痴情了,为了叶辰把荣安王贬得如此不屑一顾。
不过正因如此才有了他想要的效果。
段成须将顾非让的心思看得透彻,却不发一言。
顾非让止了下笑意,执起桌上的茶杯,向苏眠的身后,段成须举杯致敬。
笑眸中满是捉弄得逞的笑意,并有一股挡都挡不住的看戏恶趣味。
顾非让的突然举杯让苏眠有些二张摸不着脑袋,感觉到身后有人后猛地转过身,并看到段成须面无表情地站在身后。
太过惊吓,苏眠捂住唇瓣差点叫出来。
被听到了?
诽谤王爷会不会杀头?
听闻荣安王很凶狠……
苏眠兀自担心着,也明白是顾非让在拿她打趣王爷,担心之余狠狠地剜了眼顾非让。
水光朦胧地咬着下唇,甚是楚楚可怜。
“呵呵……苏眠姑娘你先退下吧,我与王爷有要事商讨。”顾非让心情颇好后也不为难人家姑娘,担心段成须真生气了惩罚人家无辜的姑娘,打发走了。
段成须装作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没看见顾非让眼中的笑意和捉弄意味,在苏眠怯怯地给他服身请安并出去后才走进屋内。
从怀中取出叶凉辰的设计图,放在桌上,于桌子的另一张椅子上落座,执起顾非让为他酌上的茶置于鼻翼下微闻,确认是好茶后才轻抿了口香醇的茶。
顾非让收了笑意,拿起设计图认真的看起来。
他一开始就知道叶凉辰对服装设计有独到的见解,也有别人没有的灵气天赋,没想到她能做到这个程度,对叶凉辰的设计图他是赞不绝口十分满意。
段成须悠闲地喝着茶,等“没见过世面”
的顾非让将设计图左右翻看用手细细描摹并称赞了数遍后他才缓缓开口。
“看够了?”
顾非让嘴角上扬:“自然是……没有。”
段成须冷呵了声,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啜了口茶,不再言语。
顾非让又看了几遍设计图,几乎能在脑海中临摹出一份来才舍得将之放下。
“眼下服装店同珠宝店连同合作,反响非凡,但依旧存在着些问题,最大的难题还未解决,王爷我们时间充裕,慢慢品茗商讨。”
顾非让为段成须再续上茶水,语气轻快地缓和着因为段成须带来的僵冷气氛,之后倒是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