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彦也激动起来,眸中满是泪水,动情的看着千月说。
“信你,你要我如何信你,你做的一切让我还如何信你。”
千月歇斯底里的吼道,她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你不是一直都担心我杀了他吗,不,我从未那么想过,千月只要你信我,我可以放了他,自始至终,我要的都只是你,你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我答应你,放了他。”
苏暮彦脸上是无尽的失落和冷漠,像是自言自语。
“你。”
千月看着苏暮彦愣在那里,刚才的那些话,她没听错,只是,她一直想救苏暮青,如今苏暮彦亲口答应放了苏暮青,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开心,看着一脸失落的苏暮彦,她居然也难过了起来。
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不知是开心,还是别的,千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龙乾殿的,她的脑海中,都是苏暮彦的那句,我只要你。
既然如此,她该成全。
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千月也不用在费尽心机的去给恒国的使者送信,也不用胆战心惊的担心,苏暮彦哪天杀了苏暮青。
只是,她却一点都不开心,前所未有的失落,也许,是因为自己答应了苏暮彦会永远的留在宫中,做他的王妃吧,也许是因为要永远的离开苏暮青。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第二天,千月照常去给苏暮彦请安,两个人都很安静,苏暮彦没有说多余的话为难她,或是,故意和她拌嘴,他坐在那里,整个人显得老气横秋的,孤零零的,千月突然觉得,他其实也很可怜。
“大王,您昨日说的,只要臣妾留在宫中,您会放了苏暮青,还作数吗?”
千月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话抛出,她的心中一直在打鼓,毕竟,此刻,苏暮彦若放了苏暮青那就等于是放虎归山留后患,每个帝王应该都不会这么做。
苏暮彦抬头看了看千月,好看的眼睑重新垂下,继续看着手中的书,良久,才悠悠的开口。
“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苏暮彦的目光落在千月的身上,如水的眸中满是疲惫,似乎,一夜之间,他苍老了许多。
“臣妾求大王,放了他。”
千月重重的磕了个头,说道。
“本王若放了他,你可愿好好的留下,做我的王后,和他从此再也瓜葛。”
苏暮彦的嘴角扯出一抹笑,风轻云淡的问道。
千月的头始终埋在地上,没有回声,苏暮彦想,她一定也很难抉择吧。
“是,只要大王放了他,臣妾一生一世追随大王。”
千月太后,两行清泪清晰的印在脸上,晶亮的眸子里满是坚定。
苏暮彦的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她终是做了选择,为他做了选择,为了他,她甘愿献出自己,苏暮彦开始疑惑,这样的千月,他还该不该留在自己身边,但是,他也知道,他不留下她,她对他去了,也断不会幸福,他给不了的,苏暮青同样给不了。
“好,大王答应你。”
苏暮彦说,此刻,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温暖,整个人散发着可怖的气场。
“臣妾谢过大王,大王要什么时候放了苏暮青。”
千月俊俏的脸上同样满是冰冷,像个人都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灵魂,冷漠而无情,没有半点夫妻的感觉。
“本王决定了,自会告诉你,跪安吧。”
最后,还是苏暮彦首先受不了了,他看不得这样冰冷无情的千月,就像是残酷的刽子手,先行刑的时候问你,要砍头还是斩腰。
千月抬头看了看苏暮彦,她不知道苏暮彦这一次,会不会信守承诺,真的将苏暮青放走,但是,她知道,苏暮彦所有的热情似乎都被她耗尽了,整个人冷的宛若地狱深处的阎罗。
千月起身,麻木的走出了龙乾宫,翠竹小心的跟在后面。
一走到百合宫门口,便看到离若等在了那里,翠竹不禁皱了皱眉,这个离若还真是阴魂不散。
“翠竹,你们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听说你们去了龙乾宫,王后娘娘,大王这天天让你去请安,感情现在是不是突飞猛进啊。”
离若并不知道千月和苏暮彦的现状,一脸八卦的笑着问道。
“你给我过来。”
离若说完,看到千月板着脸,偷也不抬的往里走,倒是翠竹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将他拉了过去。
“唉,你这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啊。”
离若一本正经的说,但是,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闭嘴,我跟你说,我家小姐心情不好,你少在这碍眼。”
翠竹一脸严肃的说。
“翠竹,不是我说你,你家小姐现在都是王后了,你还一口一个你家小姐,怎么,是想哪天这板子打在你身上了才改啊。”离若说。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现在你快走吧。”
说完,翠竹一脸不耐烦的将离若推出了门外。
“切,不识好人心。”
离若看着紧闭的宫门,转身慢慢的离开了。
龙乾宫内,千月走后,苏暮彦假装平静的内心终于还是忍不住崩溃了。
道最后,千月心心念念的还是,他会不会后悔,还是他什么时候回放苏暮青走,他的心是冰冷的,最后,整个人都是冷的,没有一丝的力气,那些希望,那些美好的幻想,都成了泡沫,都了可笑的笑话。
是的,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们不会幸福,千月的话像是躲不掉的蛊,一直充斥在他的脑海。
他所做的所有努力,在她那里都是零,永远不会被她放在眼里,也许,这就是命,他渐渐觉得,命运这玩意真的很玄奥,有时候,在命运面前你不得不低头。
苏暮彦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唯一安慰的是千月留下了,幸好千月留下了,不然,以后的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
整整一天苏暮彦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书看不进去,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他的心中似乎被掏空了一块,任何东西都弥补不了,只能那么坠坠的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