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刚才的场景,苏暮彦就不禁一阵阵的自责,千月为了救自己丢了半条命,而自己却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相信她,她冲过来的那一刹,他真的以为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想要结果他的性命。
曾经,他无比的渴望能获得千月的爱,能好好得和她厮守在一起,如今,这一切都得到了,他发现,他似乎想要的更多,也更加的多疑和不满足,他害怕,害怕千月哪天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和她反目,害怕千月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好好地寿宴,最后却落个不欢而散,苏暮彦抱着千月离开后,太后也无心过什么寿辰,跟着来了景福宫,确认千月无事后,便由落玉扇和知画送着去了慈安宫。
“贵妃,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
慈安宫里,太后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还惊魂未定,嬷嬷给她端来了一杯热茶,她喝了一口热茶后,心情才稍稍的平复了些。
“回太后的话,今日的事情着实太惊心了,臣妾现在心还怦怦乱跳呢,所以,臣妾真的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幸亏妹妹无碍,不然,大王得多伤心呀。”落玉扇说。
“是啊,大王对王后一往情深,只是,如你所说,今日的事情着实蹊跷,王后准备的锦囊中为何会多出一把剑,就算王后想搞事,这寿宴是她自己搞的,她不会蠢到自己砸自己的场子,还有那个带着匕首的宫女,王宫戒备如此森严,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样进来了,哀家一想到这,就一阵的后怕。”
“太后,您也被想太多,王后妹妹心思单纯,人又善良,她是断不会做什么的,那剑估计是准备锦囊的太监宫女装的时候疏忽了,将装的人都抓起来审一审便是了,至于那位宫女,墨将军已经开始查了,臣妾觉得很快就是真相大白的,太后您尽管宽心。”落玉扇说。
“听你这么一说,哀家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才算稍稍放下一些,你也别在我这坐着了,去景福宫看看,能不能帮上大王什么忙,你是大王最早的妃子,如今,却连个孩子也没有,不是哀家说你,没事你就应该多跟大王走动走动,这女人只有有了孩子,才真正的有了依靠,你懂哀家的意思么?”
临走前,太后语重心长的对落玉扇说。
“是,臣妾记住太后的教诲了。”
太后说道了落玉扇的痛楚,不仅是她,这天下所有的女人,谁不想和心爱的男人有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爱情的结晶,可惜,从她嫁给苏暮彦的那天起到现在,苏暮彦进她房中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留宿了。
所有的事情都一步步的按着她的计划在进行,但是,落玉扇却似乎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失魂落魄的从慈安宫走了出来,一步步的往景福宫走去,不管如何,太后说的对,她必须得跟苏暮彦走的近一些,不管他的心中留的是谁,她都必须尽快的有个孩子,在这宫中只要有了孩子,便可以母凭子贵,将来,翻盘的机会也就会大一些。
苏暮彦守在千月的床前,看着千月一脸痛苦的样子,他恨不能将所有的痛苦都替千月承受了,离若看着苏暮彦这般,觉得无趣,便走了出去打趣翠竹,可惜翠竹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一个人坐在景福宫的殿内,失魂落魄的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烦。离若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在翠竹的身边坐了下来,两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像一对难兄难弟。
“呶,给你。”
见翠竹在偷偷的抹眼泪,离若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翠竹看了看,接了过来,使劲的擦了擦又还了回去。
“你这丫头,用都用了,都不知道洗了再还回来。”
离若不情愿的将手帕接在了手里,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怎么,嫌弃我啊,那拿回来。”
翠竹吸了吸鼻子,本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发泄,偏偏这个离若如此的不长眼,这个时候居然还为了这点小事数落自己。
“好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离若一脸委屈的看着翠竹,看着翠竹这么伤心,他很想安慰一番,但是,见了翠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那你是几个意思呀。”
翠竹抹了把眼泪,等着离若问道,离若看着泪眼汪汪的翠竹,更是六神无主。
“我的意思是你别哭了,你家娘娘没事的。”离若说。
“我知道我家娘娘没事,我哭是觉得我家娘娘命怎么这么苦,之前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过了几天顺心的日子,这回却莫名奇妙的在心口挨了一刀子,你说,大王当时是怎么想的,眼睁睁的看着墨侍卫将剑刺进了娘娘的心口,却不制止,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大王。”
说到这,翠竹闭上了嘴,她知道下面的话不能说,但是,她现在真的看不清苏暮彦对千月的感情是真是假了。
“你也别想太多,大王毕竟是景国的王,他想的是这天下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不会跟咱们的想法一样,当时,那样的情况,你又能分得清娘娘到底是救大王,还是想杀了大王吗?”离若问。
“你们男人一个个的都一样,我怎么分不清,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娘娘,她是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的。”
翠竹见离若这么说,激动了起来,立刻替千月辩解道。
“好,我知道,你了解你家娘娘,相信你家娘娘,可是,那个时候很混乱,我觉得娘娘应该也是会理解大王的。”
离若虽然这么说,但他自己也有些心虚,相爱的两个人,最重要的是彼此的信任,如果,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么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要依靠什么在一起,苏暮彦今日的举动是明显的不信任千月,千月若真的醒了过来,一定会很失望吧,所以,一想到这,他也就理解苏暮彦为什么那么自责和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