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姽婳让马小六将金妃的“春闺图”连着她写给老林头和林邾的信函都交给李风张雨赵雷王电四人,自己则悠闲地端坐在轮椅上看好戏,让奴才将柳绿传唤过来,供她消遣调戏。
不多久,马小六就从宫外办完差事回来,向云姽婳复命道,“小姐,奴才已经将信件交给那四个人了,为了以防万一,奴才还问了他们的名字,分别是李风张雨赵雷王电。”
“事情办得不错,等我们有朝一日回到大襄,我让祖父给你谋个一官半职做做。”云姽婳对马小六和柳绿这二人的办事能力越来越满意,不但行事稳妥,做事忠心,办事效率还很高,值得褒奖。
云姽婳正要挥手遣退马小六,抬眸见到柳绿羞羞答答的模样儿,坏水又开始在肚子里泛滥了,“小六,让人备好马车,我们出宫一趟。”
马小六弯腰退出椒房殿,柳绿不解道,“小姐,你出宫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咱们柳绿物色如意郎君了。”云姽婳似乎打趣柳绿上瘾了,桌子上的茶水都被她喝了好几杯,椒房殿的人第一次见云姽婳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暗自觉得跟金妃的伤势有关。
后宫本就是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地方,哪怕只有两个女人,也能因为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明争暗斗。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要出发么?”马小六在琴国逗留这段时日,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究其原因,还是为了腾出时间去泡异域美人儿。
云姽婳坏坏地瞄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柳绿,见这丫头羞愤得将脖子缩进衣服领子里,这才淡淡道了个“走”字。
柳绿如蒙大赦,跑过来推着云姽婳往殿门外走,出了殿门口连马车都不敢坐,可怜到跟马小六一起挤在车沿儿上,搞得马小六不情不愿的,“柳绿,你不在马车里伺候小姐,抛头露面跟我挤在车沿儿上,这合适么?”
这不是耽误他泡妞儿么?
当然,后半句被马小六硬生生吞回到肚子里,没敢说出口。
想到云姽婳说过,回到大襄让老林头给他谋个一官半职,马小六整个人不免有些兴奋,回头冲着马车里面道,“小姐,等咱们回了大襄,您想让国公给奴才谋个什么职位呀?”
云姽婳坐在马车里想了想,回道,“这个我倒没想过,不如让你去当个刽子手?”
闻言,马小六险些从车沿儿上滚下去,叫苦不迭道,“小姐,小六此生最大的荣耀就是能在国公府当差,说出多威风呀!要不咱……”马小六打着商量晃着腿,顺道还多瞅几眼琴国的美人儿。
“要说威风,我觉得还是刽子手最威风的,你想想看,你抬抬手活人都吓尿了,你落落刀活人都变成死鬼了,多威风呀。”柳绿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回头跟云姽婳道,“小姐,您说是不是呀!”
“是你个大头鬼,老子要是当了刽子手,第一个砍了你这臭丫头的脑袋,看你还敢不敢幸灾乐祸。”马小六被柳绿气得都没心情看美女了,要是小姐一开心,一封家书送到老爷面前,他以后也就要提刀过日子了。
呜呜,他爹从小就一直教育他,绝不能让他的双手沾上别人的鲜血,绝不能做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
他马小六要是真做了刽子手,那不得天天杀人溅血,得有多少冤魂夜里来找他索命啊?
马小六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难过,连马车前面出现一位十七八岁少年都没发觉,险些撞到人家身上。
“嘶”地一声长鸣,马小六勒住手中的缰绳,将车马拽住,交到柳绿的手中,自己则下车给面前的少年赔罪,“这位小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小的给您赔罪。”
眼前的少年长相清秀俊美,着一件冰蓝色的袍子,袖口和衣摆处镶着黑边儿,蓝袍上用银线绣着一只闲散的野鹤,给人的感觉甚是高贵,“相逢即是缘,看来我跟车上这位姑娘有缘得很。”
马小六没见过王潇祾,闻言愣了片刻,回头看到柳绿那张气呼呼的脸蛋儿,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贵公子,其实是个登徒子。
“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位公子是来碰瓷儿的啊!”说话之间,马小六已然卷起袖子,指着王潇祾的鼻子道,“老子告诉你,车上那位姑娘是我的好朋友,你敢打他的主意,小心我揍扁你。”
马车内,云姽婳悠闲地靠在车厢上,侧耳聆听外面的情况,看来王潇祾跟她真是犯冲,不止柳绿是他的克星,连马小六都是这小子的克星,妙哉妙哉。
“柳绿,来来来。”云姽婳冲车沿儿上的柳绿招招手,闻言,柳绿赶紧爬到马车里,“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云姽婳冰渊般的眸子里泛着阵阵寒光,肚子里咕噜咕噜冒着坏水,戳了戳柳绿婴儿肥的脸蛋儿道,“傻丫头,你觉得车前那个男人怎么样?喜不喜欢?”
柳绿的脸蛋儿“腾”地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根,羞怯万分道,“小姐,您莫要再拿柳绿取笑了,不然人家不理你了。”
云姽婳低头扫了眼柳绿爆红的脸蛋儿,不再逗弄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声,最后拍拍柳绿的肩膀,吩咐道,“去吧!”
柳绿领命出了马车,车前马小六和王潇祾还在你来我往地打太极,一个气势汹汹地要揍人,另一个谦谦公子博取同情。
见状,柳绿咳嗽一声从马车上跳下来,走到马小六和王潇祾跟前,揪着两个人的衣领子道,“我说你们两个,这条马路你们家的么?”
马小六摇头,王潇祾闻而不语,只听柳绿继续道,“既然这条路不是你们家的,你们俩有什么资格挡住大家的去路?”
闻言,围在两旁的路人纷纷点头应和道,“没错没错,这位姑娘好生通情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