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姽婳冷冷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所谓的苦楚不过是那些人做坏事的借口而已,就如她云姽婳一般,每次报复黎小黑和云姒妗时,总是拿曾经的背叛当幌子。
“五皇子定然听说过大襄的事情,民妇被废掉双腿贬为庶人之后,也怨恨黎小黑和云姒妗,但是民妇将敌友一直分得很轻。民妇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也断然不会为了博得一个好前程而设计陷害自己的亲人。”云姽婳那双冰渊般的眸子里寒光熠熠,看得五皇子后背一阵冰凉。
良久,云姽婳才听到五皇子长叹一声,摇摇晃晃地上前道,“云小姐说得很是感人,但是我跟你不是一类人,父皇和母妃从小到大只能看到祾儿的才华,却从未正眼瞧过我。云小姐觉得我能甘心么?”
“呵呵,祾儿这孩子除了绘画方面有点才华,你觉得他还能做什么呢?”五皇子疾步走到云姽婳面前,抬起一只手捏住云姽婳圆润的下巴,呵着酒气道,“云小姐觉得,将画国交付给一个胸无大志只会作画的人,画国的百姓会过上好日子么?”
云姽婳扭头将自己的下巴从五皇子手中挣脱开来,冰渊般都眸子有寒流在不断涌动,只听她冷冷地道,“六皇子生性坦率,确实不适合当君主,但是贵在有一颗包容仁爱之心,陛下和您的母妃宠爱他多一点,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潇祾若是真对这话画国江山有兴趣,也不会大老远地跑到琴国去跟琴帝结交,更不会溜达大襄,甚至祈求王潇祾跟画国君主联手将她云姽婳解救出来。
“呵呵,你们说得都没错,确实是我这个兄长心思歹毒了。”五皇子脚下的步子有些虚浮,双腿不甚打了个结,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板上。
云姽婳那双冰渊般都眸子闪过一抹算计,唤过躲在暗处的柳绿,吩咐道,“将人扒光了衣服,丢到我的床榻上。”
不就是栽赃嫁祸么?
只要你五皇子玩得起,她云姽婳就能奉陪到底,最后到底谁输谁赢就要拭目以待了。
翌日清晨,云姽婳衣衫凌乱地蜷缩在地板上,脑袋埋在袖子里抽抽搭搭,活生生一个刚被糟蹋的小媳妇儿模样。
柳绿端着铜盆从殿门进来,见到缩在地板上的云姽婳,咣当一声将铜盆丢在地上,大吼大叫道,“小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奴才先扶您起来。”
柳绿将扑倒云姽婳面前,殿门外断断续续挤进来好几个宫女,也随着柳绿一起将云姽婳扶到梨木轮椅上,偷偷瞄了眼床榻上的五皇子后,顿时全都明白了。看样子这个云小姐怕是要成为五皇子了!
“柳绿,走,我们回到大襄去。”云姽婳这样说着,那双冰渊般的眸子里竟真的升腾起一片水雾,给人的感觉娇滴滴的,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上垂落下的露珠。
“好好好,奴才都听小小姐的,小小姐放心,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奴才都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柳绿挡在一众宫女面前,一只手搂着云姽婳的身子,另外一只手拍着云姽婳的脊背。
这时,床榻上的男人忽而发出一声低吟,痛苦地揉了揉额头,询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呵呵,你这是问谁呢?
云姽婳柳绿彼此交换个眼神儿,柳绿安抚云姽婳的声音更大了几分,义愤填膺道,“小小姐,以后奴才一定寸步不离,绝对不会再让您受到半分委屈。”
殿内的宫女们儿一阵唏嘘,看来五皇子也要摊上大事了。
“云小姐?”五皇子循声看向云姽婳和柳绿的方向,那双不满诡计的眸子蓦然睁大,不解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五皇子,民妇知道自己身份卑贱,也从未想过要攀您的高枝,您又何必不认账呢?”云姽婳窝在柳绿的怀里很舒服,情绪酝酿得当后,眼泪唰唰地流,将柳绿的衣襟都给打湿了。
“住嘴,我对你做什么了?”闻言,五皇子的额头上隐隐有青筋在不断跳跃,扫了眼四处都摆设,便知道自己这是被云姽婳给算计了。
真没想到,老六那个玩物丧志的窝囊废竟然也有这样的朋友。
五皇子冷冷地盯着云姽婳,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身上却有股凉嗖嗖的。
特么的,情绪太激动,五皇子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扒光了。
殿内的小宫女红着脸捂上眼睛,没想到五皇子平日里打扮得怪老气的,身材竟然这样好?
“滚,都被我滚出去!”五皇子颜面扫地,随手从床榻上抄起一个什么玩意儿丢向众人,殿内的小宫女被吓得跟脚踩风火轮一般溜出去,柳绿因为要照顾云姽婳,所以跑得要慢一点。
逃出到院落中后,云姽婳垂着脑袋不说话,柳绿在一旁使劲儿安慰她的情绪。片刻后,五皇子衣冠楚楚地从殿内出来,走到云姽婳身边时,冷声警告道,“云小姐冰雪聪明,我对你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云小姐是你弟弟带来大襄的女人,老五这是要抢祾儿的女人?”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蓦然响起,院落里齐刷刷跪倒一片,只有云姽婳端坐在轮椅上低头继续抽搭着。
五皇子没想到画国君主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而且还好死不死地听到了他的这句话,“父皇,儿臣不敢。”
“不敢?”画国君主冷冷地哼了一声,抬腿走向云姽婳和五皇子,“究竟是不敢还是不想,想好了再说。”
“父皇,儿臣口不择言,请您责罚。六弟是儿臣的亲弟弟,儿臣这个兄长万万不会打他的主意。”五皇子跪在地上窝囊得像是一只哈巴狗,此人跟黎小黑比起来已是天壤之别,黎小黑为人阴毒不假,可是却生得很有骨气。
“陛下,民妇身子低贱,被五皇子糟蹋了也就算了,还请您不要告知六皇子,免得他担心。”云姽婳低眉顺眼地道,还不忘补充一句,“六皇子已经够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