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裬儿,莫要听你五哥胡说。你和你五哥都是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你们的母妃除了本宫还能是谁?”藜妃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抬眸,看向王潇裬继续道,“裬儿,母妃这些年对你如何,难道你自己还不知道么?”
藜妃此话一出,云姽婳顿时便感觉到王潇裬的身上散发出一阵冰寒之意,只听王潇裬语气有些冷漠地道,“母妃,这些年您究竟是怎么对待裬儿的,裬儿自然心知肚明。”
闻言,藜妃跪在地板上的身子一阵颤抖,若是王潇裬真将以前的事情都给抖搂出来的话,藜妃只会死得更快而已。
皇后似乎看穿了藜妃的心思,那张端庄的脸上也闪现出一丝冰冷,看向藜妃询问道,“本宫倒是很想听听,藜妃妹妹私下里都是怎么对待我们裬儿的?”
闻言,画国君主那双鹰锐般的眸子也淡淡地瞥向跪在地上的藜妃,语气中有些附和道,“寡人和皇后一样,也想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藜妃跪在地上缄默不答,王潇祾咽了口唾沫,念及藜妃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于是开口解围道,“回父皇母后的话,母妃这些年来因为偏爱儿臣的关系,所以对儿臣疏于教导。致使儿臣文不能成材,武不能成器。”
藜妃见王潇祾没有揭穿她的真实面目,不禁在心底松了口气,总算没有白养这个儿子。跟五皇子的忘恩负义比起来,这个祾王还算有情。
“藜妃,祾儿和老五的身世可以暂且放在一旁。寡人问你,这次在老五的吃食里面下毒,究竟是不是你的主意?”画国君主冷冷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藜妃,继续开口逼问,“就算你不是老五的亲生母亲,也到底养活了这孩子十几年之久,难道对老五就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藜妃跪在地上将头磕得砰砰响,大哭道,“陛下明查,臣妾对五皇子一直视如己出,天底下有哪个母亲忍心陷害自己的儿子?”
藜妃打死不认账,画国君主和皇后也不能在大牢里一直审问她,于是带到宫里问话去了。
不管藜妃认不认以前的罪行,这次陷害五皇子的事情都是画国君主和皇后等人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她是无论如何都赖不掉了。
王潇祾只是碰巧撞见有人要陷害五皇子,所以才不动声色地跟人交换了衣服,然后让人持他手中的令牌去进宫禀告父皇母后。
没想到最后让他们撞见陷害五皇子的人究竟是他们的母妃,而且还意外得知他和五皇子不是藜妃的亲儿子。
王潇祾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藜妃小时候虽然人前宠爱于他,可是人后却没少给他和五皇子白眼儿,这些王潇裬就记得真真切切,从未忘记过,但也从未记恨过这个人。
今日意外在五皇子的口中得知藜妃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王潇裬倒是很想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
会是跟他母后一样和蔼可亲的人么?
而且,他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送给藜妃抚养的?
王潇裬揣着一肚子疑问回到行宫,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个晚上都在思考自己究竟是哪位妃子的孩子?
翌日,王潇裬一大清早就爬起来进宫面前皇后娘娘,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自己的身世,“母后,儿臣有件事特意来请教您。”
皇后弯了弯嘴角,笑意吟吟地盯着王潇裬询问道,“裬儿可是来询问自己的身世的?”
“正是。”王潇裬十分郑重地点头,继续道,“儿臣想要知道自己的母妃究竟是谁,为什么儿臣会由藜妃来抚养长大?”
“这个…… ……”皇后那双端庄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思忖片刻询问道,“若是母后将真相告知与你,你会恨自己的亲生母亲么?”
闻言,王潇裬那双清秀的眸子里顿时有了一个模糊答案,只见他讷讷地询问道,“难道儿臣的亲生母亲还活着?”
皇后点头,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时,外面有奴才进来传报说“陛下来了”,王潇裬明显感觉到皇后松了口气。
“裬儿,你这么早进宫来见你母后,可是为你母妃求情来的?”画国君主刚从朝堂上下来,本想跟自己的皇后腻歪一会儿,没想到王潇裬却在这里充当电灯泡。
见到画国君主,皇后那张端庄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起伏,只听她语气淡淡地开口道,“启禀陛下,裬儿是因为昨日听到五皇子说藜妃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特意来臣妾这里询问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的?”
“哈哈,既然裬儿已经都知道了,那就何必再要隐瞒他呢!”画国君主爽朗的笑声在殿内响起,只见他举步走到皇后的面前,转身看向王潇裬道,“裬儿的亲生母亲就是皇后。”
闻言,王潇裬不可置信地抬起眸子看向皇后,想不到皇后为何会将他交给藜妃抚养?
皇后最受不了儿子这样的眼神儿,总觉得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太不称职,太对不起儿子了。
皇后担心王潇裬会问她为何要将自己送人,于是忍不住低下凤头,不敢直视位于下首的王潇裬。
画国君主见此,内心也觉得很对不起妻儿。若是真要论起尊卑,王潇裬才是画国的嫡长子,确实是他对不住皇后和王潇裬。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画国君主只得先认错道,“裬儿,你会被送给藜妃抚养,全是父皇的错。”
可不是嘛,一想到自己每次在母后的怀里刚睡着就被人拎出来,王潇裬就知道这件事肯定错在父皇。
“陛下,也怪臣妾不好。是臣妾这个做母亲的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皇后如往常一般慈爱地看向王潇裬,语气和蔼地道,“裬儿,当初若不是母后太懦弱了,你也不会被人抱走。”
皇后的话音刚落,画国君主那双鹰锐般的眸子里便多了几根红血丝,只听他带着有些沧桑的语气道,“唉,都怪寡人昏庸。”